第1章 作业夜的相伴

【人间于此，欢喜是你。】

——慕凛霄

蝉鸣在闷热的空气里炸开，沈知鸢第无数次把汗湿的刘海别到耳后，对着空白的作业本龇牙咧嘴。

台灯在草稿纸上投下团光晕，她抓起橡皮狠狠擦，碎屑簌簌落在“暑假作业”西个烫金大字上。

“知知。”

清冽嗓音突然从窗口飘进来，沈知鸢猛地抬头。

慕凛霄斜倚在铁艺围栏上，月光顺着他微卷的发梢淌下来，校服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冷白的脖颈。他晃了晃手里的作业本，黑曜石耳钉在夜色里闪了闪。

沈知鸢立刻蹦起来，拖鞋啪嗒啪嗒踩着木质地板冲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没写完！”

“整个暑假都在法国看高定秀场，当我不知道？”慕凛霄扬了扬眉。

翻身跃过围栏，修长手指点了点她鼻尖，“作业帮你改完了，解题步骤都重写过。”

他把作业本拍在桌上，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漫过来。

沈知鸢趴在桌边，看着那些工整得像印刷体的字迹，突然伸手扯他袖口：“慕少爷亲自出手，我怎么报答啊？”

“拿你收藏的草莓牛奶抵债。”慕凛霄屈指弹她额头，却在她喊疼时立刻揉了揉，“笨死了，这道函数题讲过三遍。”

他拽过椅子坐下，手臂撑在她课桌两侧，把她圈在怀里。

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沈知鸢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皂角香，耳尖慢慢烧起来。

“听懂没？”慕凛霄突然凑近，睫毛扫过她泛红的脸颊。

沈知鸢慌忙点头，却被他按住肩膀：“说谎。”

“那你再讲一遍嘛。”

她耍赖似的晃他手腕。慕凛霄轻叹一声，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重新拿起笔时声音软了几分

“最后一遍。”

月光悄悄爬上窗台，将两个交叠的影子印在作业本上。

当沈知鸢终于写完最后一道题，慕凛霄己经把她所有文具整整齐齐码进笔袋，顺手把她歪掉的发绳重新绑好。

“明天要起早，我送你去学校。”

他把校服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肩膀，弯腰时垂落的发丝扫过她鼻尖。

“再熬夜，黑眼圈比熊猫还重。”

沈知鸢攥着他衣角跟在身后，看他修长背影被路灯拉长。夜风卷起少年衣角，恍惚间她觉得，这样的夏天永远不要结束也很好。

...

翌日一早。

慕凛霄骑着限量版公路车停在沈家门口。

沈知鸢背着镶珍珠的书包跑出来，正撞见他把罐装的草莓牛奶塞进她手里。

“路上喝。”

他喉结动了动，伸手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的像是重复过千百遍。

校门口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慕凛霄把车停进专属车位。修长的手指拎起沈知鸢的书包背在自己的肩上。

路过的女生们窃窃私语，沈知鸢早己习惯这些目光，伸手去够慕凛霄的校服下摆。

“我自己背。”

“别动。”

慕凛霄扣住她手腕，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两人并肩往教室走时，教导主任突然从谷拐角冒出来。

“慕同学，沈同学，校长办公室，现在。”

沈知鸢心里“咯噔”一下，攥紧了慕凛霄的衣角。

慕凛霄垂眸看她发白的指尖，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