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余烬新生

晨光穿透云层，将雪后的陆家庄园映照得一片澄澈。

沈知鸢站在救护车旁，看着医护人员为沈知越包扎腿上的伤口。少年龇牙咧嘴地抱怨着，却还不忘回头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别找了。"慕凛霄将一杯热可可递到沈知鸢手中，声音低沉，"陆烬被警方带走了。"

沈知鸢指尖微颤，热可可的温度透过纸杯传递到掌心："他会怎么样？"

"陆家倒了，但他手上没沾血。"慕凛霄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笃定，"再加上他提供的证据，最多是监管观察。"

不远处，霍野正懒洋洋地靠在警车旁，黑色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宋星眠站在他旁边，丝巾被风吹得扬起，她手里攥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

"陆家的案子牵扯太大了。"她走过来，压低声音，"老爷子涉嫌非法实验，陆烬的大哥己经被控制，但……"

"但什么？"沈知鸢问。

霍野嗤笑一声："但陆烬那小子，把所有证据都交了出去，自己却连律师都没请。"

沈知鸢心头一紧。她想起陆烬最后离开时的背影，孤绝而沉默，仿佛早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他不会有事。"慕凛霄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知越不会让他有事。"

——

三周后，学校天台。

沈知越一脚踹开天台的门，手里拎着一袋橘子，脸上写满不爽："陆烬！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靠在栏杆边的少年苍白瘦削，手腕上还缠着绷带，闻言只是淡淡抬眼："门坏了你修。"

"我修个屁！"沈知越把橘子往他怀里一砸，"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让你早点回学校，求了我爸多久？"

陆烬接住橘子，指尖在橙色的果皮上轻轻："多事。"

沈知越盯着他，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你要是再敢擅自行动，我就——"

"就怎样？"陆烬抬眸，漆黑的眼底终于有了点波动。

沈知越卡壳了，憋了半天，恶狠狠道："我就不给你带早饭了！"

陆烬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把橘子塞回他手里："白痴。"

——

同一天，图书馆后的小路。

沈知鸢抱着一摞书，发间的草莓发卡在夕阳下泛着柔光。

慕凛霄走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两本厚重的参考资料，时不时伸手帮她扶一下快要滑落的书本。

"知越最近安分多了。"她突然开口，"自从陆烬回来上课后。"

慕凛霄轻笑："因为有人能治得住他。"

沈知鸢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篮球场上，霍野正死皮赖脸地缠着宋星眠给他送水，而宋星眠一边嫌弃地擦汗一边把矿泉水扔进他怀里。

"星眠居然真的答应去看霍野的比赛了。"沈知鸢忍不住笑了，"她之前还说最讨厌看篮球。"

慕凛霄没接话，只是突然停下脚步，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草莓发卡："这个，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送你的吗？"

沈知鸢一怔，耳尖微热："十六岁生日。"

"嗯。"慕凛霄的声音很轻，"那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一件事。"

风拂过樱花树，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沈知鸢心跳加速，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什么？"

"沈知鸢，我——"

"姐！凛霄哥！"

沈知越的声音突然从图书馆拐角处传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陆烬。

"你们猜怎么着？"沈知越兴奋地挥舞着手机，"老班同意让陆烬继续当我的同桌了！"

慕凛霄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沈知越。"

"啊？"

"下次再打断我说话，"镜片后的目光危险地眯起，"我就让陆烬搬去隔壁班。"

陆烬挑眉："我无所谓。"

"不行！"沈知越一把拽住陆烬的袖子，"你敢！"

——

放学后的校门口。

夕阳将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知越拽着陆烬的书包带喋喋不休，霍野和宋星眠走在后面斗嘴，而沈知鸢和慕凛霄走在中间，两人的小指不知何时悄悄勾在了一起。

"对了。"慕凛霄突然开口，"下周天文馆有流星雨观测活动。"

沈知鸢眨了眨眼："就我们两个？"

"嗯。"他声音很轻，手指慢慢收紧，"就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