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倒计时一天的青春赌局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刚好赶上早读，阳光透过教室后墙的倒计时牌斜斜切进来，“距离分班考试还有1天”的红漆字在草稿纸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沈知鸢咬着笔杆偷瞄前排的慕凛霄，少年垂眸演算物理压轴题，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钢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像某种温柔的咒语。

“知鸢！”

宋星眠突然从后门冲进来，马尾辫扫过门框上的“勤学守纪”标语，

“救命！霍野那疯子说要赌这次分班考试成绩！”

少女杏眼圆睁，校服领口还沾着篮球场的橡胶碎屑，显然刚从操场狂奔而来。

教室后排爆发出哄笑。霍野斜倚在窗框上，校服扣子随意解开两颗，露出半截银质锁骨链。

他单手转着篮球，另一只手晃着张写满赌注的纸条：

【慕凛霄要是拿不到年级第一，就把校服穿成露脐装来上学！】

沈知鸢“噗嗤”笑出声，正巧对上慕凛霄回头的目光。

少年挑眉，钢笔在指尖转出利落的弧度，声音清冷淡漠

“先管好你自己，上次月考数学填空题错了三道的人。”

“靠！那是老子故意放水！”

霍野把篮球砸向黑板，在“重点班冲刺动员”的标语旁弹开，

“这次老子要和宋星眠组队，理科单科碾压你们这对学霸CP！”

宋星眠顿时涨红了脸

“谁、谁要和你组队！”

她抓起课本砸过去，却被霍野单手接住。

少年眼底闪过促狭的光，故意凑近她耳畔说了句什么，惹得宋星眠抄起保温杯追着他满教室跑。

沈知鸢看着打闹的两人，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翻开笔记本，夹在其中的素描稿滑落——是昨晚慕凛霄在台灯下解题的侧影，被她用彩铅涂成了带着光晕的模样。

突然有人敲了敲她的课桌，抬头正对上慕凛霄递来的便签纸：“放学去图书馆？最后一次考前复盘。”

字迹力透纸背，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草莓图案。

沈知鸢耳尖发烫，想起小时候慕凛霄总把草莓牛奶偷偷塞进她书包的模样。

她刚要落笔回复，窗外忽然掠过大片乌云，雷声闷闷滚过天际。

“要下雨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

霍野吹着口哨把窗户全部推开，潮湿的风卷着槐花香冲进教室，掀起宋星眠的试卷和沈知鸢的发丝。

慕凛霄伸手按住她桌上乱飞的草稿纸，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手腕，温度比骤雨前的空气还要灼热。

“说真的，”

霍野突然收起玩闹的神色，倚着门框看向慕凛霄

“这次年级第一你势在必得？”他目光扫过沈知鸢，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要是有人为了和某人同班故意压分……”

“闭嘴。”慕凛霄合上笔盖，声音冷得能结霜，却在转头看向沈知鸢时软了下来

“明天想吃什么早餐？我让陈叔多带份草莓蛋糕。”

沈知鸢还没回答，暴雨己经倾盆而下。

雨声中，宋星眠的尖叫和霍野的大笑混在一起，慕凛霄默默拉上她这边的窗户，校服袖口扫过她的手背。

窗外的闪电照亮少年认真的侧脸，他低声说：“别怕，我会在重点班等你。”

放学铃声响起时，雨势丝毫未减。

沈知鸢站在教学楼檐下，看着慕凛霄撑开黑伞向她走来。

霍野骑着山地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后座还载着被迫一起回家的宋星眠。

“明天见！”

少年回头喊，溅起的水花在路灯下闪成细碎的银星。

慕凛霄把伞倾向她这边，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湿。

沈知鸢望着积水里交叠的倒影，突然想起霍野那句没说完的话。她轻轻拽住慕凛霄的衣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考好……”

“知知。”慕凛霄停下脚步，伞骨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伸手擦掉她睫毛上的雨珠，声音比雨声更清晰，

“你只管往前跑，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远处的雷声再次轰鸣，沈知鸢却觉得心里某处被温热填满。

她踮脚把伞抬高，罩住两人的头顶，在雨幕中走向未知却充满期待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