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叛逆的少年

沈知鸢还没从重点班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就收到了弟弟沈知越班主任的消息：

【请沈知越的家长迅速到办公室一趟！】

沈知鸢无奈扶额，快步往初中部赶去，慕凛霄追了上来，还顺手把沈知鸢的水杯也拿上。

"怎么了？"

沈知鸢晃了晃手机："去给混世魔王收拾烂摊子。"

---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沈知鸢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班主任李老师压抑着怒火的训斥声：“沈知越！开学摸底考试，你就算不想写，也不能在答题卡上画——”

她推门而入，话音戛然而止。

沈知越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校服领口歪斜，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小臂上潦草的涂鸦。

他手里转着一支笔，见姐姐进来，不仅没收敛，反而挑衅般地勾起嘴角，冲她抬了抬下巴。

李老师深吸一口气，把一张答题卡推到沈知鸢面前。

数学卷，选择题区域本该涂满答案的地方，赫然画着一只竖中指的简笔画，旁边还龙飞凤舞地签着沈知越的大名。

沈知鸢指尖一颤，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冷得像冰。

沈知越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字面意思。”

慕凛霄站在一旁，目光扫过答题卡，忽然伸手从桌上拿起另一张试卷——英语作文纸。沈知鸢低头一看，整篇作文竟是用摩斯密码写的，密密麻麻的点和线铺满横线格，最后还附赠一句：【解码成功算你赢。】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沈知越戏谑的眼神。少年歪着头，笑得恶劣又张扬，仿佛在说：怎么样？够混账吧？

可下一秒，沈知鸢的视线落在他手背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边缘还泛着红。

她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时，弟弟房间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

“你手上的伤，”她缓缓开口，“是拆了闹钟，还是又折腾你那堆破烂电路板？”

沈知越表情一僵，迅速把手揣进口袋。

这时，慕凛霄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张成绩单："李老师给的，你过去半年的成绩单。"

沈知鸢翻开文件夹，呼吸一滞——数学141分，英语138分...这哪是什么学渣？分明是优等生的成绩！

"为什么？"她抬头看向弟弟，声音发紧。

沈知越踢着地上的石子，半晌才嘟囔："每次我考得好，爸妈就说'不愧是你姐姐的弟弟'。"他抬头瞪她，眼圈发红，"我就不能是我自己吗？"

沈知鸢如遭雷击。她突然想起上周家庭群里，妈妈确实发了条语音："知越这次期末考得不错，果然有姐姐的基因！"

当时她正忙着准备分班考，随手回了个表情包就划过去了。

慕凛霄突然蹲下身，视线与沈知越平齐："想报复你姐？方法太幼稚了。"

沈知越不服气地撇嘴："那你说怎么办？"

"加入学生会纪检部。"

慕凛霄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申请表，"专抓重点班违纪。下周招新，我当评委。"

沈知鸢瞪大眼睛："慕凛霄！你——"

"成交！"沈知越一把抢过申请表，眼睛亮得惊人，"我要专门查高二（1）班！"

暮色渐浓，三人并肩走出校门。

沈知越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手里挥舞着那张申请表。沈知鸢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慕凛霄，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琥珀色。

"谢谢。"她小声说，"没想到你会..."

慕凛霄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侧袋掏出那个草莓保温杯："喝水。"

沈知鸢接过杯子，发现水温刚好是可以入口的温热。

她突然想起今早自己随手把杯子放在课桌上，而慕凛霄的座位就在她后面。

"你一首..."她捧着杯子，心跳突然加速。

慕凛霄转身继续往前走，声音飘在晚风里："下周开始，每天放学后给你弟补习一小时。"

"啊？为什么是我？"

"他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故意写错步骤，"慕凛霄头也不回，"解题思路和你初一时候一模一样。"

沈知鸢愣在原地。那是西年前的作业，他居然还记得？

前方传来沈知越的喊声："姐！慕哥！走快点，我饿了！"

慕凛霄回头看她，夕阳在他眼中洒下细碎的金光。他微微扬起嘴角："还不走？你弟要饿死了。"

沈知鸢突然觉得，这个刚开学就鸡飞狗跳的九月，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她小跑着追上去，悄悄缩短了与慕凛霄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