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既然弟弟可以，哥哥也可以

顾陌臣将他领去了阳台，他没有撒谎，阳台上晾着他的衣服。

“古装？你的戏服？”沈慕砚不解地眨眨眼，偏头看他，“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古人吧？可古人应该不会点外卖啊。”

顾陌臣叹气：“当我被投入这个世界，脑海里自然就塞下了这里的基本生存规则和技能。”

沈慕砚越来越不明白了：“投入？”

“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有冰山一角，总之我们的目标一致——就是离开这里。”

“谁跟你目标一致，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死了才能离开这里，我年纪轻轻还不想早死。”

顾陌臣低头，手指点着太阳穴：“确实不太好解释，以后你就明白了，但我必须离开，而且你得帮助我。”

“凭什么？”

“第一，我不属于这儿，第二，你的气运与我息息相关，如果你不帮我，或者甩掉我，就会诸事不顺倒大霉。”

沈慕砚毛骨悚然：“呸，少咒我。”

“我费尽心思来这破地儿，难道就是为了骗你吗？”顾陌臣转身离开，“快点换衣服，和冬哥约好了，迟到可不行。”

沈慕砚顿住：“等等，昨晚是你给我换的睡衣？”

“不客气。”

“......”

*

沈慕砚目瞪口呆，顾陌臣居然还会开车？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的车祸是真的，被消除痕迹也是真的，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顾陌臣的鬼话。

顾陌臣出门时特地找了金丝边平光眼镜戴上，使得沈慕砚愈加嫌弃，他坐在副驾驶，手机被拿去导航。

“那你为什么被投入到这儿？”

顾陌臣登时有点牙疼：“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沈慕砚不依不饶，“还有，你为什么说我死了。”

顾陌臣沉默了一会儿：“让你抛弃原有的世界观，就相当于死了一回，你可以理解成现在在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沈慕砚神色无语，唇角抖了下，“你会的还真多。”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赵小冬住宅楼下，顾陌臣停好车，两人同时去拿支架上的手机。

沈慕砚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指，瞬间缩手......好凉。

其实，在家里打架那会儿，他就发觉顾陌臣体温比常人更低，但那会儿火气正盛，无暇顾及其他，此时此刻才回过味儿来：“外面二十多度的天气，你很冷吗？”

“咳咳，我体寒。”顾陌臣面无表情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

沈慕砚脊背渗出凉意：艹，我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他后怕地咽了咽唾沫，拿走手机随顾陌臣下车，但比起顾陌臣，目前赵小冬才是更大的麻烦。

宁愿家里有鬼，也不能家里没钱。

*

二人被赵小冬妻子领进了书房。

赵小冬正站在大概一米高的玻璃房后，用小棍子侍弄着里面的两条色彩斑斓、约有手臂粗的宠物蛇，他抬眼看见顾陌臣，不由地皱眉：“你谁啊？”

“冬哥你好，我是慕砚的表哥顾陌臣，”顾陌臣客气道，“昨晚都是慕砚的错，我知道后立刻教育了他，冬哥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理应听话顺从？所以，我今天特地带他来向您当面道歉。”

“......”沈慕砚纵使心有不满，也只好装装样子，“抱歉啊，冬哥，昨晚是我脑子有坑，希望你不要介意。”

赵小冬是个西十岁的中年潮男，黑色短发日常打理得很精细，长脸薄唇五官硬朗，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玳瑁眼镜。

他长得人高马大，喜欢穿破洞牛仔和休闲衬衫，衬衫衣扣总会解开几颗，露出里面的佛牌项链，左手腕戴着三条珠串手链，血龙木、钛晶和红肉老山檀。

“呵，”赵小冬冷笑，掀起眼皮扫过顾陌臣，视线着重落在沈慕砚脸上，“我倒是不介意，经纪人不好当，我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关键是你，沈慕砚，你介意吗？李小姐那边，考虑得怎么样？”

沈慕砚唇角紧绷，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攥成拳头。

顾陌臣偏头看向他，感受到他的排斥和拒绝，他生怕沈慕砚说错话丢了工作没法养他，忙抢答道：“冬哥，我考虑清楚了。”

“什么？”赵小冬手中的小棍一滞，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沈慕砚惊讶地微微张嘴，也看着他。

顾陌臣相当诚恳：“既然弟弟可以，哥哥自然也可以，他不想做的事，我可以做。”

“你喜欢做鸭？”沈慕砚目瞪口呆，“啊不对，你知道做鸭是什么意思吗？”

顾陌臣没理他，首勾勾地盯着赵小冬：“只要李小姐不介意，我怎样都行。”

“哈哈，”赵小冬眨眨眼，蓦地笑出声，“行行行，顾陌臣是吧？请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顾陌臣洒脱地耸了耸肩：“目前失业中。”

赵小冬眼眸狡黠地眯了眯：“那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当艺人吗？你看起来比你表弟聪明很多。”

沈慕砚不满地努了下唇瓣，视线错开时不小心定睛在宠物蛇上：咦呃，恶心。

他又紧急移开目光。

“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顾陌臣答应得很爽快。

他的大方得体把沈慕砚衬得像个呆货，赵小冬妻子端茶进来招待客人，沈慕砚不爽地坐到一边喝茶。

“顾先生放心，仅凭颜值，我就可以把你打造成一线小生......”赵小冬非常满意地拍着顾陌臣的手臂。

沈慕砚口不择言地泼冷水：“冬哥，你当初也是和我这么说的。”

“是啊，但后来怪我吗？”赵小冬的语气冷了三分，“你除了演戏，对别的什么都没兴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人避之不及，谁欠你的吗？嗯？”

沈慕砚低头喝茶。

“对了，陌臣，我先给你拍张照片给李小姐发过去，”赵小冬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就算李小姐对你不感冒，还有王小姐、张小姐、赵小姐......呃，对了，李先生你可以吗？”

沈慕砚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不料顾陌臣轻笑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冬哥，我都行，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