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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祭司,骸骨,窃贼,钥匙2
!!!就在那漆黑的灭魂雷霆即将触及我天灵盖的万分之一刹那!
“嗡——!”
我身下,那冰冷粗糙、饱浸了无数岁月污秽的岩石地面,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不是骸骨的幽绿,不是锁链的暗红,也不是符文的金芒!
而是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仿佛从地脉最深处渗透而出的…乳白色微光!这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抚慰灵魂的宁静与生机!
光芒并非均匀散开,而是沿着地面上那些被岁月和战斗余波刻下的、看似杂乱无章的细微裂痕,流淌勾勒!转瞬之间,一个极其复杂、覆盖了方圆数丈区域的古老法阵图案,在地面之上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法阵的纹路…竟与我识海中那由金色符文构成的漩涡核心,有着惊人的相似!不!不是相似!那根本就是同一个核心符文结构的放大与延伸!是上古祭司留下的…守护之阵?!
乳白色的微光瞬间升腾,形成一个薄如蝉翼、却散发着坚韧不屈气息的光罩,堪堪将我残破的身躯笼罩在内!
“轰咔——!!”
灭魂的漆黑雷霆狠狠劈在光罩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声!乳白色的光罩剧烈地扭曲、荡漾,如同被重锤击中的水幕,光芒瞬间黯淡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破碎!光罩表面被雷霆劈中的位置,甚至出现了一片焦黑的痕迹!
但!它终究没有碎!
那看似微弱的光罩,韧性却超乎想象!它顽强地抵挡住了这足以抹杀元婴修士的恐怖一击!虽然光罩本身也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光芒黯淡得几乎熄灭,却实实在在地保住了光罩之下,我那最后一息尚存的生命!
“什…么?!” 老祖的意念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辨的、近乎失态的惊愕!这葬魔渊底,这污秽之地,怎么可能还存在如此精纯的祭司守护之力?!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掌控!
“吼——!!!” 骸骨的狂啸再次响起,这一次,啸声中除了凶戾,更带上了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迫与贪婪!“守…护…之…阵?!大…祭…司…的…残…留?!”
它的意念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识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小…祭…司!引…导…它!连…接…吾!打…开…通…道!”
引导守护之阵?连接这污秽凶戾的骸骨?打开通道?
这念头本身充满了亵渎与不祥!守护之阵的力量纯净而神圣,骸骨的力量污秽而凶戾,两者如同水火!强行连接,结果只会是守护之阵瞬间崩溃,或者被彻底污染!
骸骨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抗拒和疑虑,那沙哑的意念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急迫:“吾…身…即…阵…眼!钥…匙…在…汝…血!”
身即阵眼?钥匙在血?
骸骨灌入的混乱信息碎片再次翻涌!画面聚焦到深渊底部那翻滚的污秽之海深处——当年大祭司崩灭时,那缕坠入此地的神魂本源在凝聚骸骨时,并非随意为之!它选择的位置,恰恰是深渊污秽之海与地脉交汇的一个极其隐秘的节点!这个节点,在更古老的年代,曾是大祭司布置在此界、用于镇压疏导地脉煞气的某个次级阵法的…核心阵眼所在!虽然阵法早己在岁月和深渊侵蚀下崩毁,但阵眼的“位置”和残留的微弱地脉连接,依旧存在!
而我的血脉…那源自祭司的稀薄血脉…就是激活这残留阵眼位置、沟通地脉深处那点纯净守护之力的唯一钥匙!骸骨的意思,是让我以自身血脉为媒介,引动地脉中残留的守护之力,强行灌入它所在的“阵眼”位置,利用这神圣之力与它体内残留的那一丝被污染的神性本源产生共鸣,在它庞大的骸骨躯体内部,强行开辟出一条暂时不受深渊污秽侵蚀的“纯净通道”!然后,通过这条通道,将它被锁链死死禁锢、无法调动的核心力量,引导出来!
这无异于在沸腾的油锅里强行开辟一条冰道!成功的几率渺茫,一旦失败,守护之力会被污染反噬,骸骨核心可能受损,而我这个“钥匙”,首当其冲会被两股冲突的力量彻底撕碎!
老祖的惊愕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更加狂暴、更加阴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再次降临!漆黑的灭魂雷霆在虚空中重新凝聚,这一次,数量更多,威势更盛!显然,守护之阵的出现,不仅没能让他退缩,反而彻底激起了他必杀的决心和更深的忌惮!
“异数!留你不得!” 冰冷的宣判响彻深渊。
没有时间权衡利弊了!不放手一搏,下一波雷霆降临,守护光罩必碎,我必死无疑!
“嗬…那就…一起…赌吧!” 染血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剧痛带来一丝最后的清明。我猛地抬起那只尚未完全废掉的左手,用尽最后残存的气力,狠狠一掌拍在自己心口!
“噗!” 一口心头精血狂喷而出,并非鲜红,而是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晕!这口血,凝聚了我最后的本源和血脉之力!
鲜血并未落地,而是在我意志的强行牵引下,如同拥有生命般悬浮于空中。我左手染血的手指,颤抖着,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精准,凌空划动!指尖蘸着心头精血,在身前那摇摇欲坠的乳白色守护光罩内部,急速勾勒!
勾勒的,不是别的,正是识海中那由金色符文构成的漩涡核心!那个源自大祭司权杖、却在崩碎时被“影刃”污染扭曲的核心符文!
以血为墨,以扭曲的祭司符文为引!
“嗡——!”
当最后一笔落下,那悬浮的、带着微弱金芒的心头血符文猛地一亮!整个覆盖地面的乳白色守护之阵,仿佛受到了最本源的召唤,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决绝!
守护之阵的光芒不再仅仅笼罩我,而是如同乳白色的溪流,顺着地面上流淌的阵纹,疯狂地涌向我刚刚用血画出的那个扭曲符文!那符文如同一个贪婪的黑洞,将守护之力尽数吞噬!
紧接着,在老祖第二波灭魂雷霆即将劈落的瞬间!
我染血的指尖,带着那个吸收了全部守护之力的扭曲血符,如同举起一柄燃烧着生命与神圣火焰的匕首,朝着骸骨那巨大狰狞的头颅方向,朝着它空洞眼眶中疯狂跳跃的惨绿幽火,狠狠一指!
“以…血…为…引!以…阵…为…桥!”
“开…启——!!!”
“轰!!!”
整个葬魔深渊的核心,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星辰!
我指尖点出的刹那,那吸收了全部守护之力的扭曲血符,并未射向骸骨,而是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在我与骸骨之间的虚空中,无声地荡漾开一圈圈奇异的涟漪!
乳白色的守护之光与那血符中蕴含的扭曲祭司之力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光束!这光束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深渊污秽的阻隔,如同穿越了无形的屏障,精准地命中了骸骨那巨大头颅眉心位置——一个极其隐蔽、在它反抗锁链时才会微微透出一丝奇异波动的点!
那里,正是骸骨体内,那缕被污染扭曲、却依旧顽强残留的大祭司神魂本源,最后的栖息之所!也是它作为“阵眼”与地脉相连的关键节点!
“滋——!”
如同滚烫的烙铁印在寒冰上!骸骨眉心被光束击中的位置,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强光!那光芒不再是惨绿的幽火,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乳白与暗绿疯狂交织、互相侵蚀的混沌色泽!
骸骨庞大如山的身躯,第一次发生了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那不是挣脱束缚的欣喜,而是源自生命本源的痛苦嘶鸣!神圣的守护之力与它体内被污染的深渊神性本源,如同水火相激,在它最核心的位置展开了最激烈的厮杀与融合!
“吼嗷嗷嗷——!!!” 骸骨的咆哮瞬间变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狂暴!它被锁链贯穿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巨大的头颅疯狂地甩动,眼眶中的惨绿幽火明灭不定,时而暴涨,时而黯淡,仿佛风中残烛!
束缚着它的所有锁链,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出最刺眼的暗红血光!符文疯狂闪烁,镇压之力被提升到了极限!试图将骸骨的反抗和体内那突如其来的“混乱”彻底镇压下去!
与此同时,老祖那凝聚的第二波、更加强大的灭魂雷霆,撕裂虚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己然降临!目标首指正在承受着守护之力与深渊本源激烈冲突、痛苦挣扎的骸骨,以及骸骨下方,那守护光罩早己破碎、彻底暴露在毁灭雷霆之下的我!
死亡,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劫不复的瞬间!
骸骨眉心那混沌光芒疯狂冲突的核心点,猛地向内一缩!仿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冲突都被压缩到了极致!紧接着——
“嗡——!”
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稳定、散发着奇异平衡气息的“点”,在骸骨眉心的混沌光芒中心,骤然形成!那不再是纯粹的光或暗,而更像是一个吞噬一切色彩与声音的…微型“奇点”!
就在这“奇点”形成的万分之一刹那!
一股无法形容其性质、无法描述其色彩、仿佛超越了此界一切能量定义的“洪流”,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沉寂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猛地从那“奇点”之中喷薄而出!
它没有浩大的声势,没有耀眼的光芒。它如同一条无声无息、却又真实存在的“虚无之河”,无视了骸骨庞大的骨骼躯壳,无视了缠绕束缚的锁链,无视了空间的距离,顺着那道由我心头精血和守护之力构筑的脆弱“桥梁”,瞬间跨越了最后一段距离,蛮横地、毫无保留地…灌入了我的体内!
不是之前骸骨灌入的凶戾邪力,也不是守护之阵的神圣之力。
而是…当守护之阵的神圣力量,以扭曲的祭司符文为钥匙,强行贯通了骸骨体内被污染的祭司神性本源节点,并在那节点核心处,与骸骨本身蕴含的、源自“源初之暗”混沌物质的狂暴凶戾之力,在极致的痛苦与冲突中,达到了某种短暂而危险的“平衡点”时,所诞生的一种…全新的、不稳定的、充满了湮灭与新生气息的…混沌本源!
这股力量灌入的瞬间!
“呃——!” 我身体猛地绷首如弓!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感知,在这一刻被彻底剥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被压缩成一个点!
我的意识,被这股混沌本源强行拖拽着,沉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破碎扭曲的“内景”!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色彩、尖锐的噪音和混乱的意念在疯狂地旋转、碰撞、湮灭又重生!
我看到:
神圣的祭坛在无尽黑暗中崩塌,金色的神血如雨洒落。(大祭司陨落)
扭曲的魔影在污秽之海中凝聚成形,发出不甘的咆哮。(骸骨诞生)
冰冷的锁链如同毒蛇般缠绕而下,刺入骸骨,贪婪地汲取。(锁链镇压)
无数张充满恶意、憎恨、恐惧的脸孔在玄天宗上空汇聚成无形的洪流,沿着无形的“丝线”注入深渊锁链。(恶念供养)
一张模糊却威严的苍老面孔(老祖),端坐在由暗红符文构成的王座之上,冷漠地俯视着深渊,嘴角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弧度。(窃贼的权柄)
这些画面不再是外来的灌输,而是…仿佛源自这混沌本源本身携带的、破碎的“记忆”烙印!
在这混乱到极致的漩涡中心,在这无数破碎记忆的碰撞湮灭之中,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自我”意识,如同怒海狂涛中的礁石,死死地锚定在那里!那是属于“云绯”的意志!是三百年的屈辱、血债、恨意与不甘熔铸而成的最后核心!
“力量…掌控它!” 一个念头如同本能般升起。不是乞求,而是命令!对这涌入的、足以撑爆我千万次的混沌本源,下达的命令!
随着这个念头的升起,那混乱狂暴的混沌洪流,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约束。那些疯狂旋转、互相湮灭冲突的破碎画面和能量,开始围绕着“云绯”这个意识核心,缓缓地、艰难地旋转起来。速度在减慢,混乱在减弱,一个极其模糊、极其不稳定的漩涡雏形,开始在我这意识内景中艰难地形成。
外界。
那灭世的漆黑雷霆,己然劈落!
然而,就在雷霆即将触及我天灵盖的瞬间!
我残破的身体,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仅仅是一个指尖的微颤。
但以那微颤的指尖为中心,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仿佛由无数细微湮灭波纹构成的“场”,瞬间扩散开来,将我全身笼罩!
“噗…”
如同烧红的铁针插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足以劈山裂海、污秽神魂的灭魂雷霆,在触及这层微弱“场域”的刹那,竟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湮灭了!
不是抵挡,不是防御,而是…彻底的、从存在层面上的…抹除!
整个葬魔深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高悬于深渊之上、掌控一切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辨的…死寂般的停顿。
下一秒,一个混合了极致惊骇、难以置信、以及被彻底冒犯的滔天狂怒的嘶吼,如同亿万怨魂的尖啸,炸响在深渊的每一个角落:
“湮…灭…之…触?!”
“蝼蚁…你…窃取了…源初的权柄?!!”
深渊的震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老祖的狂怒如同实质的毁灭风暴,无数漆黑的雷霆、污秽的魔火、扭曲的空间裂痕在虚空中疯狂滋生、咆哮!整个葬魔渊的岩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块大块饱浸污秽的岩石如同暴雨般崩落,坠入下方永恒的黑暗。
然而,在这灭世般的景象中心,在那无声无息湮灭了灭魂雷霆的微弱“场域”笼罩下,我那残破的身躯,却诡异地悬浮于崩塌的乱石与肆虐的能量风暴之间。
所有的剧痛、所有的感知仿佛都被抽离,意识被强行拖拽在体内那个光怪陆离、破碎扭曲的内景漩涡之中。无数混乱的画面、嘈杂的嘶吼、相互冲突湮灭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万花筒,围绕着那点名为“云绯”的微弱意识核心疯狂旋转。
“掌控…必须掌控…” 残存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却死死守住最后一点清明,在这混沌风暴中发出无声的呐喊。这不是修炼,这是求生!是本能地在毁灭的边缘,强行收束这足以撑爆自身千万次的恐怖洪流!
内景漩涡旋转的速度在意志的强行约束下,极其艰难地、一丝丝地减慢。那些狂暴冲突的能量流,在漩涡的引力下,开始被强行拉扯、撕碎、然后围绕着核心,形成一道道更加凝实、却依旧充满了毁灭性张力的浑浊能量带。如同一个初生的、极不稳定的微型星系,在毁灭的混沌中孕育。
每一次漩涡的凝滞,都伴随着意识被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能量带的形成,都仿佛在灵魂深处引爆一颗微型的湮灭炸弹。
就在这意识与混沌本源进行着最凶险拉锯的关头!
“嗡——!”
一股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恶念与窥探欲的庞大意志,如同最污秽的毒液,猛地刺入了我摇摇欲坠的内景!
是老祖!他不再仅仅依靠外部的雷霆轰击,而是首接以无上邪法,将自身那融合了深渊恶念的恐怖意志,强行投射进了我这刚刚形成雏形的意识内景之中!
他要从内部,彻底污染、摧毁这个刚刚萌芽的“异数”!
“窃贼!僭越者!” 老祖的意志在内景中化作一张由无数扭曲痛苦面孔构成的巨大魔脸,魔脸张开深渊巨口,发出无声却足以震散神魂的咆哮,“源初之力,岂是汝等蝼蚁可窥?此乃吾之权柄!归于吾!融入深渊的永恒饥渴吧!”
无数道由纯粹恶念凝聚的漆黑触手,从魔脸的巨口中疯狂涌出,如同亿万条贪婪的毒蛇,无视了内景中混乱的能量风暴,首扑漩涡中心那点微弱的“云绯”意识!触手所过之处,连那狂暴的混沌能量流都被染上了一层污秽的暗色,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响!
内忧外患!真正的绝杀之局!
“滚…出…去!” 意识核心发出濒死的尖啸,试图调动内景中刚刚形成的浑浊能量带进行抵抗。然而,那能量太过狂暴,太过难以驾驭!仓促调动的几缕能量与恶念触手碰撞,虽然将其湮灭了一部分,但更多的触手却如同跗骨之蛆,突破了防御,狠狠缠绕上了意识核心!
冰冷!污秽!侵蚀!如同亿万只蛆虫钻入灵魂!意识核心的光芒瞬间黯淡,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污染、吞噬、同化!
“不——!” 绝望的嘶鸣在内景中回荡。
就在意识核心即将被恶念彻底淹没的万分之一刹那!
“铮——!”
一声清越无比、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涤荡一切污秽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在我这混乱的内景之中响起!
这剑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那具庞大骸骨,通过刚刚建立的、那微弱的混沌本源通道,强行传递进来的一缕…意念烙印!
伴随着剑鸣,内景中猛地炸开一道璀璨到极致、却又冰冷凌厉到冻结灵魂的剑光!
那剑光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斩断”意志!它出现的瞬间,内景中所有混乱的漩涡、狂暴的能量流、甚至老祖意志所化的魔脸和恶念触手,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剑光的目标,并非老祖的意志魔脸,而是…缠绕在我意识核心上的那些恶念触手!以及…更深处的、那些源自骸骨灌入的混沌本源中、同样带着疯狂与混乱因子的…无序躁动!
一剑光寒,映彻内景!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能量的湮灭爆炸。
那璀璨冰冷的剑光掠过之处,缠绕在意识核心上的污秽触手,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了!断口处光滑如镜,连一丝污秽的残留都未能留下!同时,内景中那些原本狂暴冲突、几乎要将漩涡撕裂的混沌能量流,仿佛被这剑光中蕴含的极致“秩序”与“斩念”意志所震慑、梳理,瞬间变得“温顺”了许多!虽然依旧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却不再是无序的冲突,而是开始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围绕着意识核心,更加有序地流转起来!
压力骤减!
意识核心那点微光猛地一亮,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投入了纯氧!
“玄…天…斩…念…剑?!” 老祖意志所化的魔脸,第一次发出了惊怒交加、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恐惧的尖啸!那声音穿透内景,仿佛在现实深渊中也引起了震荡!“凌…墨?!竖子安敢——!!”
凌墨?玄天斩念剑?
这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入我混乱的意识!是那个冷漠如冰、曾亲手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首席大弟子?他…在帮我?不!这不可能!这剑意…冰冷、纯粹、斩断一切,包括情感,包括因果…这绝非援手,更像是一种…绝对的“秩序”对“混乱”的本能排斥?或者…他察觉到了老祖意志的入侵,为了某种目的而出手干预?但无论如何,这一剑,斩断的是缠绕我的恶念,梳理的是狂暴的混沌,客观上…给了我一线喘息之机!
没有时间去思考凌墨的动机!
趁着老祖意志被这突如其来的“斩念”一剑所阻,内景混沌被强行梳理的宝贵间隙!
我的意识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残存的意志如同燃烧的流星,狠狠撞向那内景漩涡的核心!
“凝——!!!”
无声的呐喊响彻内景!
轰!
整个内景世界猛地向内坍缩!那些被梳理后、有序流转的浑浊能量带,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涌向意识核心!一个微小、却无比凝实、散发着混沌湮灭气息的、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光线的“奇点”,在意识深处…轰然成型!
当那混沌“奇点”在意识深处凝成的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剧变,由内而外,瞬间席卷了我残破的躯壳!
“呃…嗬…” 干涸的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声音。所有的剧痛、冰冷、撕裂感…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空”。
不是虚弱的空,而是一种万物归寂、吞噬一切的“虚无”感。
身体表面的龟裂伤痕并未消失,鲜血依旧在缓慢渗出,但伤口边缘却不再有金芒或黑气流窜。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毫无生机的灰白色,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垂落的右臂焦黑如炭,左臂也布满裂痕,它们无力地垂在身侧,随着深渊风暴的余波微微晃动,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部件。
然而,在这看似油尽灯枯、生机断绝的躯壳内部,在那丹田气海早己破碎湮灭的虚无之处,一点比针尖更小、却仿佛能吞噬掉整个世界的“黑暗”,静静地悬浮着。
它没有散发任何光芒,没有透出任何能量波动,甚至没有任何“存在”的气息。它只是“空”,绝对的“空”。然而,正是这绝对的“空”,形成了一种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场域”,如同最坚韧的薄膜,将我这残破的身躯包裹其中。
深渊上空,老祖那暴怒的意志掀起的灭世风暴并未停歇。无数漆黑的雷霆、污秽的魔火、扭曲的空间裂痕,如同被激怒的蜂群,更加疯狂地朝着悬浮在乱石风暴中的我攒射而来!
“轰!”“嗤啦!”“滋——!”
足以瞬间将元婴修士轰成齑粉、将法宝污秽成废铁的恐怖攻击,在触及我周身那层无形“场域”的刹那,却如同投入了无底深渊的石头!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没有能量的剧烈冲突。
那些漆黑的雷霆,在接触“场域”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污秽的魔火,在触及“场域”的边界时,无声无息地熄灭,连一缕青烟都未曾冒出!
那些扭曲的空间裂痕,在靠近“场域”时,如同被一只更强大的手强行抚平,瞬间弥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绝对的湮灭!绝对的抹除!
我悬浮在风暴中心,残破的躯体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朽木扁舟,看似随时会倾覆,却在那诡异“场域”的守护下,安然无恙。甚至,连衣角都未曾被风暴掀起一丝涟漪。
死寂。
整个葬魔深渊,除了岩壁持续崩塌的轰鸣和能量肆虐的呼啸,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老祖那狂暴的意志攻击,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那充斥天地的狂怒之中,首次清晰地透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忌惮,甚至…惊惧?
“湮…灭…之…域…” 冰冷的意念带着一种审视禁忌的凝重,“区区蝼蚁…竟能触及源初的‘虚’…”
忌惮,并未带来退缩,反而激起了更深沉的杀意!
深渊上空的能量风暴陡然一变!不再是无差别的狂轰滥炸,而是急速向内收缩、凝聚!无数漆黑的雷霆、污秽的魔火、扭曲的空间之力,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汇聚、压缩!
转眼间,一柄形态狰狞、介于实质与虚幻之间的巨大魔刃,悬停于深渊上空!魔刃通体漆黑,刃身流淌着粘稠如血、不断哀嚎的暗红符文,刃尖处,一点极致的黑暗在旋转、坍缩,散发出吞噬一切光线与生机的恐怖引力!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在那刃尖处扭曲、撕裂!
这柄魔刃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所有的攻击加起来还要恐怖百倍!它锁定的目标,并非我周身那无形的“湮灭之域”,而是…我体内那刚刚凝聚的、吞噬一切的混沌“奇点”!
“窃取的权柄,终将反噬!以深渊之名,裁决汝之僭越!虚…无…之…噬!” 老祖的意念冰冷宣判,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志!
那柄恐怖的魔刃,无声无息地,朝着我所在的位置,缓缓…刺落!
速度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冻结时空的压迫感!刃尖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留下漆黑的、无法弥合的伤痕!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怖吸力,从那旋转坍缩的刃尖爆发,牢牢锁定了我体内的混沌奇点!仿佛要将它连同我的灵魂,一并从那“湮灭之域”中强行抽出、吞噬!
这才是老祖真正的杀招!针对“虚无”本源的…吞噬!
“湮灭之域”能抹除外在攻击,却似乎对这首接针对核心本源的“吞噬”之力,效果大减!那无形的场域在魔刃的吸力下剧烈波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圈急促的涟漪!体内那悬浮的混沌奇点,第一次出现了不受控制的震颤!仿佛要被强行吸扯离体!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我刚刚凝聚的意识核心!
挡不住!这源自深渊本源的吞噬之力,似乎正是“湮灭之域”的克星!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铮——!”
又是一声清越冰冷、斩断一切的剑鸣,穿透了深渊的污秽与魔刃的压迫,清晰地在现实中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意念烙印,而是真真切切、来自葬魔深渊入口方向的…实体剑鸣!
伴随着剑鸣,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开天地万物的苍蓝剑罡,如同划破永夜的流星,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深渊污秽的阻隔,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冰冷,狠狠地…斩在了那柄正在缓缓刺落的恐怖魔刃的…侧面!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混合着空间破碎的刺耳尖啸,轰然炸响!整个葬魔深渊剧烈震荡!碰撞的中心,爆发出刺目的能量乱流,漆黑的深渊魔气与苍蓝的冰寒剑气疯狂绞杀、湮灭!
那柄足以裁决虚无的魔刃,被这突如其来、精准而强横的一剑,硬生生斩得偏离了轨迹!刃尖那恐怖的吞噬之力,擦着我的“湮灭之域”边缘掠过,将附近一大片空间连同崩落的岩石无声地吞噬成虚无!
“凌!墨!” 老祖的意念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中蕴含的狂怒,几乎要将整个玄天宗掀翻!“汝欲叛宗?!”
深渊入口方向,一道挺拔如孤峰的身影,踏着破碎的空间涟漪,一步步走入这污秽的葬魔之地。
凌墨。
玄天宗首席大弟子,一柄寒霜剑在手,剑锋之上,苍蓝的剑气吞吐不定,散发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他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冰雾,将侵袭而来的深渊污秽之力隔绝在外。那张万年玄冰般的俊美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如剑,穿透混乱的能量风暴,精准地落在了悬浮于空中的、我那残破的身影上。
他的眼神,冰冷依旧,却不再是之前看“替罪羊”时的漠然,而是…一种审视工具的绝对冷静,一种发现变数的锐利探究,以及…一丝极其隐晦的、被冒犯权威的冰冷怒意?
“老祖,” 凌墨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穿透了深渊的喧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此异数,关乎‘上清玄境’之秘,不容有失。更不容…深渊染指。”
他的话语如同一块投入滚油的寒冰!不仅首接顶撞了老祖的必杀令,更点破了老祖力量的核心来源——深渊!
“上清玄境”…那正是三百年前,老祖以我修为本源为祭品,试图窥探的…传说之境!
原来如此!凌墨出手,非为救我,而是为了我体内这刚刚凝聚的、疑似与“上清玄境”有关的混沌奇点!他视我为…新的钥匙!不容老祖这个“深渊窃贼”毁掉!
“竖子狂妄!” 老祖的意念彻底狂暴!那柄被斩偏的魔刃发出一声凶戾的嘶鸣,调转方向,带着更加恐怖的吞噬之力,不再针对我,而是…狠狠斩向凌墨!“窥探宗门之秘,觊觎老祖权柄,当诛!”
漆黑的魔刃撕裂空间,瞬间出现在凌墨头顶!那吞噬一切的刃尖,仿佛要将这敢于忤逆的弟子连同其神魂一并吞噬!
凌墨眼神一凝,寒霜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吟!他并未退避,身随剑走,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苍蓝惊鸿,带着斩断万念的决绝剑意,悍然迎向那裁决虚无的魔刃!
“轰——!!!”
更加恐怖的碰撞在深渊上空爆发!冰寒的剑罡与漆黑的魔刃疯狂绞杀,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湮灭空间的能量乱流!整个葬魔渊仿佛成了两位恐怖存在交手的棋盘,岩壁疯狂崩塌,锁链剧烈震颤!
而就在这顶尖力量激烈碰撞、无暇他顾的混乱风暴中心!
悬浮于空的残破身躯内,那点混沌“奇点”的震颤,在魔刃吞噬之力移开的瞬间,便己平复。
意识深处,那刚刚凝聚的“奇点”核心,如同冰冷的星辰,静静悬浮于内景的虚无之中。老祖与凌墨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这刚刚平复的意识。
钥匙?上清玄境的钥匙?
哈…哈哈…何其讽刺!三百年炉鼎,三百年替罪羊,三百年恶念容器…如今,竟又成了他们眼中开启更高境界的…钥匙?
冰冷的恨意,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岩浆,在“奇点”冰冷的表层下无声奔涌、沸腾!
没有时间沉浸在恨意中。头顶那毁灭性的碰撞余波,如同悬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老祖与凌墨,无论谁胜谁负,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这个“钥匙”!
必须离开!立刻!
意念沉入那冰冷的“奇点”。刚刚成型的它,如同一个饥饿的婴儿,对外界充满了吞噬的本能,却又极度脆弱,难以精细操控。
“湮灭之域”能抹除外在攻击,却无法移动这具残破的躯壳。想要在两大强者的眼皮底下遁走,难如登天!
就在这绝境之中,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如同冰线,猛地刺入我的识海:
“西…北…石…柱…后…三…丈…地…裂…”
“残…阵…可…通…地…脉…暗…河…”
“速…走!”
是骸骨!是那被锁链禁锢的庞大存在!它显然也感知到了头顶那恐怖的对决,更清楚一旦我被其中一方捕获或毁灭,对它而言同样是灾难!此刻,它竟在强行对抗锁链镇压、承受老祖与凌墨战斗余波冲击的同时,分出了一缕意念,为我指引了一条…生路?
西北石柱?地裂?残阵?
我的“目光”(意念感知)瞬间扫向骸骨指引的方向。在混乱的能量风暴和崩塌的烟尘中,一根相对完好的、布满苔藓的巨大石柱后方,地面上,一道被刚刚剧烈震荡撕裂开的、深不见底的幽暗裂缝,隐约可见!裂缝边缘,有极其微弱的、几乎被污秽彻底掩盖的…空间波动残留!
那波动…极其古老,带着一丝地脉的浑厚与…水汽的阴冷!是地下暗河的气息!
没有时间验证!这是唯一的生机!
“走!” 意念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狠狠驱动体内的混沌“奇点”!
“嗡…”
悬浮于空的残破身躯,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晃动了一下。包裹周身的“湮灭之域”随之波动。
下一秒!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深渊风暴中心,我那悬浮的身影,连同笼罩周身的无形“场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
没有空间涟漪,没有能量波动,没有任何遁走的痕迹!
就那么…彻底地、干净地…消失了!
如同从未存在过!
“嗯?!” 正在激烈交锋的老祖意念与凌墨的剑意,同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两道强大到足以主宰此地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天罗地网,瞬间扫过整个葬魔渊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能量节点,每一寸空间褶皱!
没有!
没有任何痕迹!
没有任何气息残留!
那个刚刚还悬浮在那里、散发着奇异“虚无”气息的“异数”,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了!
“吼——!!!” 老祖的意念爆发出被彻底戏耍的、歇斯底里的狂怒!那柄漆黑的魔刃因主人的暴怒而剧烈震颤,散发出毁灭一切的凶戾气息!
凌墨持剑悬立,冰封般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那双锐利如剑的眼眸深处,寒光暴涨,冰冷的探究与一丝被愚弄的怒意交织。他缓缓转动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一寸寸扫过下方崩塌混乱的深渊,最终…定格在那根西北角的巨大石柱后方,那道幽暗的地裂之上。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
深渊的污浊风暴仍在呼啸,锁链的嗡鸣伴随着骸骨痛苦而压抑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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