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知的世界

"服不服？"王宇飞喘着粗气，战术手套深陷对手后颈。武钦宇右脸贴着冰冷地砖："要杀便杀！"

"这...这算哪门子功夫？"墙头的疤脸汉子攥着手里的武器，往日里大当家刀劈华山的气势，此刻竟被个奇装异服的卷毛小子压着打。

“我放开手，你能好好说话嘛！”王宇飞本来就无意争斗，谁知此人不由分说就动手。

武钦宇似乎还有些不服气，看见他撒手，却又拾起玄鳞刀，刀光未至，杀气尽显。

千钧一发之际，王宇飞他侧身让过刀锋，左手擒腕右手锁喉，竟是马伽术中的"夺刀反制"。玄鳞刀锋擦着耳际飞过，钉入东墙时仍在嗡鸣。

武钦宇咽喉被制，太阳穴青筋暴起。他感到扣在颈间的手指精准压迫着气道，这比点死穴更可怕的技法，没有内力，却首击要害。

武钦宇喉结在王宇飞指间滚动，最终从牙缝挤出句话："撒…手..."当王宇飞松劲瞬间，他滚地抄刀。

"这算什么..."喉骨被锁的余痛还在灼烧，他盯着那异邦青年喘息时起伏的胸膛毫无内力流转的迹象，邪门武技、未卜先知般的穴位拿捏，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小子我记住你了，此仇必报！"嘶吼冲出口腔时才惊觉破了音，土匪们惊恐的注视如芒在背，武钦宇抓起玄鳞刀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王宇飞瘫坐在泥水里，平静下来时才发现手臂在不受控地颤抖。这场跨越时空的格斗，比任何格斗比赛都凶险百倍。

本来是到嘴边的鸭子，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误打误撞的帮林瑾瑜打跑了这帮土匪。这边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但是在前方雄海关中林府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吹动窗棂，带来一丝微弱的响动。众人心事重重地聚在大厅，眼神不时瞥向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大厅的中央，一个身着锦袍的老者坐在红木椅上，双眉紧锁。他是这府邸的主人，他时不时看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厅内两侧，站立着一些侍女和家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他们的目光时而交汇，彼此之间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厅堂内烛火摇曳，将众人沉默的影子长长拖曳在地。压抑的寂静被骤然打破——一阵仓促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重重叩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报——！”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疾步入厅，气息尚未喘匀，便单膝点地，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急：“禀太老爷，各处……都寻遍了，仍未发现小姐踪迹！”

空气仿佛又凝固了几分，林崇山搭在紫檀木椅扶手上的枯瘦指节倏然收紧，指节泛白。他浑浊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更深沉的忧虑，最终只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挥了挥手：“罢了……退下吧。”

侍立在他身侧的妇人见状，悄然上前半步，温婉却同样布满忧色的手轻轻覆上老人紧绷的手臂，声音刻意放得轻柔，试图抚平那份焦灼：“父亲宽心。瑾瑜那孩子，一身功夫是您亲自指点的，寻常宵小奈何不了她。况且……”她顿了顿，目光投向门外无边的夜色，“文睿那孩子不是也亲自带人出去寻了么？他心思缜密，定能护得瑜儿周全。”

林崇山微微阖目，眉宇间的沟壑却更深了，声音沙哑低沉：“理……是这个理。可这人没在眼前，没个确信儿，这颗心……终究是悬在半空，落不到实处啊。”

铜壶滴漏声在死寂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晰，声声催人。烛芯噼啪爆开一朵灯花，映得老者疲惫的面容忽明忽暗。

“老爷，”妇人再次柔声劝慰，眼中满是心疼，“眼看己是三更天了。您这把年纪，连日操劳，如何经得起这般熬着？且先去歇息片刻，这里有我守着。一有消息，立刻叫醒您。”

林崇山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带着一丝执拗的嘶哑：“歇息？这种时候，你让我如何合得上眼？如何安得下心！”

妇人并未退缩，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与身为伴侣的责任：“正因如此，您才更要保重啊！这庄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望着您，多少大事等着您拿主意。您若是熬垮了身子骨，瑜儿若真有什么……谁来主事？谁来为她撑腰？”她话语恳切，字字句句敲在要害。

怔怔地望着老妇人眼中映出的烛火和自己苍老的倒影，紧绷的肩膀终于颓然松懈了几分。他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带着万般的无奈与沉重，妥协道：“唉……说不过你，说不过你。罢了……依你便是。”他扶着椅背缓缓起身，步履蹒跚，却在临转身前，又猛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老妇人，一字一句郑重叮嘱：“记着！若有半点消息，不拘何时，定要立刻报与我知！片刻……也不得延误！”

深夜的森林里，一群人正在搭建临时的露营地。他们熟练地架起篷子，点起篝火，用树叶和干草制作简易的床铺，每个人都默默地忙碌着，他们的动作略显疲惫。

疲惫的人们在火堆旁围坐，他们的脸上带着满足和安心的表情。他们分享着食物和故事，彼此之间的交流显得温馨而亲密，在火光中，他们的面容显得更加生动和真实。

篝火在沉沉的夜色中明灭不定，跳跃的火光勉强撕开一小片黑暗，映照着围坐众人疲惫而沉默的脸庞。这时，一位须发微霜的老者（林伯）捧着一块用干净布帕包裹的干粮，步履沉稳地走到那倚树而坐、眉宇紧锁的少年（少爷）面前。他微微躬身，声音带着老仆特有的恭敬与不易察觉的关切：“少爷，夜深了，多少用些干粮垫垫肚子吧。”

少年并未立刻去接，深邃的目光越过跃动的火焰，投向远处被浓稠夜色吞没的山林轮廓，声音里揉杂着难以化开的忧虑：“林伯……”他顿了顿，仿佛要将心头的焦灼吐露出来，“你说，瑾瑜这丫头，究竟又跑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城里她常去的那几处，我们的人就差掘地三尺了，硬是半点踪迹也无！”

林伯将干粮轻轻放在少年身侧，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声音沉稳而笃定：“少爷莫要太过忧心。老奴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她那点调皮跳脱的性子，老奴最是清楚。虽说爱闹腾了些，”他语气一转，带着长辈的骄傲与信心，“可她那一身功夫底子，可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一招一式都扎实得很。寻常险境，难不倒她。定是贪看那处新奇景致，一时忘了时辰。”

少年闻言，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一瞬，长长吁出一口胸中郁结的闷气，目光终于从远处收回，落在跳跃的火焰上，低声道：“但愿……如你所言吧。”他随即想起职责，抬首问道：“其他人呢？都安顿妥当了？”

“少爷放心，”林伯微微颔首，“都己安置妥当，值夜的人手也己排定。”

“嗯。”少年点点头，下意识地按了按腰间佩剑的剑柄，目光再次扫向营地外围沉沉的黑暗，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让守夜的弟兄们警醒些，轮流值守。这深山老林的，野兽出没，大意不得。”

夜色，如同浸透了浓墨的绸缎，沉沉地覆盖下来。营地彻底陷入一片寂静，奔波了一日的人们早己在疲惫中沉入梦乡，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唯有值夜的身影，裹紧了单薄的衣衫，在营地边缘无声地来回巡视。陪伴他们的，只有眼前这堆顽强燃烧、噼啪作响的篝火，以及西周山林深处传来的、此起彼伏、不知疲倦的虫鸣。那虫声交织成一片细密的网，更衬得这荒野的夜，空旷、寂寥，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