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性的光与暗

苏晚咬了咬嘴唇。

如果拒绝这些人，他们必死无疑；但如果放进来的人中有内奸...她看向陈雪："准备隔离区。

所有人进来前搜身检查，单独关24小时观察。发现任何可疑立刻控制。"

陈雪点点头，去安排人手。老魏则组织起武装小队，在门内形成防御阵型。

当铁门缓缓打开时，那群幸存者爆发出压抑的哭声。他们跌跌撞撞地涌进来，许多人一踏入园区就瘫倒在地。苏晚注意到他们大多有轻伤，几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头，眼神空洞得令人心碎。

"谢谢...谢谢..."中年男人跪在苏晚面前，眼泪顺着脏兮兮的脸流下，"我是赵建国...以前是中学老师...这些人大多是附近小区的居民..."

苏晚扶起他："先隔离观察。如果没有感染迹象，再分配工作和住处。"她看向正在接受检查的人群，"你们说被追了两天？被什么追？"

赵老师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不是普通的活尸...这些东西会爬墙...像蜘蛛一样...而且..."他压低声音，"它们好像对某些人特别感兴趣...会跳过其他人专门攻击那些人..."

苏晚和陈雪交换了一个眼神——听起来像是新纪元的猎杀者，但为什么要追普通幸存者？

就在这时，队伍末尾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红毛衣的小女孩突然晕倒，周围的人惊呼着散开。陈雪立刻冲过去检查："低血糖休克！她多久没吃东西了？"

女孩的母亲——一个瘦得颧骨突出的女人——泪流满面："三天了...最后一块饼干昨晚给了她弟弟..."

苏晚皱眉："你们不是带了行李吗？"她指向那些手推车。

"我们...我们没什么食物了..."女人眼神闪烁。

陈雪己经解开女孩的衣服准备输液，却在腰腹部发现了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块压缩饼干和几块巧克力。

"这是什么？"苏晚厉声问。

女人突然跪下："对不起...是老赵让我们藏的...他说新地方肯定食物短缺...要留一手..."

苏晚猛地转头寻找赵建国，发现他正悄悄退向园区深处。"拦住他！"她喝道。

老魏的人立刻控制了赵老师，从他身上搜出了更多食物——足够一个人吃一周的份量。更令人愤怒的是，这些高级军用口粮显然来自城北安置营的储备，而不是他们声称的"没什么食物"。

"搜所有人的行李，"苏晚命令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包每一袋都检查！"

结果令人震惊——近一半的成年人藏了食物，而几个孩子己经饿得奄奄一息。最过分的是，在赵建国的推车暗格里，他们发现了整整一箱药品，包括急需的抗生素和胰岛素。

"你知道这些药能救多少人吗？"陈雪气得声音发抖，手里拿着给雷战的消炎药，"而你藏着它们？"

赵建国不再是一开始那个感恩戴德的可怜样，眼神变得狡黠而强硬："末世里不自私点怎么活？我又没偷你们的，这都是我们自己带的！"

苏晚看着被抬走的昏迷女孩，怒火在胸中燃烧。她右臂的纹路突然活跃起来，周围的植物无风自动。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包括老魏的武装小队。

"在绿洲，我们共享资源，共同劳动。"苏晚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出奇地平静，"偷藏食物药品，等于谋杀同伴。"

赵建国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姑娘，别天真了。这世道早没法律了，谁强谁说了算——"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根藤蔓如鞭子般缠住了他的喉咙。苏晚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操控了植物，愤怒让她的能力自动发动了。

"你说得对，"她走近无法呼吸的赵建国，"现在我是最强的。"藤蔓松开一些，让他能勉强说话。

"对...对不起..."赵建国脸色发紫，"再...再也不敢了..."

苏晚扫视其他藏食物的人，他们全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所有人听着，"她提高声音，"绿洲只有一条铁律：劳动换物资，背叛者死。"

她示意藤蔓松开赵建国，后者瘫倒在地，大口喘气。"第一次违反，惩罚；第二次，驱逐；第三次..."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言下之意。

"至于你，赵建国，"苏晚从腰间取下一根藤条——这是老魏昨天给她的，用来练习近身防御，"藏药等于谋杀，二十鞭，立即执行。"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建国被按在长凳上，苏晚亲手执行了鞭刑。前几下她控制着力道，但当看到那个昏迷的小女孩被抬进医务室，剩下的鞭子便带了真怒。赵建国的惨叫在植物园回荡，却没人同情他——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饿晕的孩子。

鞭刑结束后，赵建国被拖进隔离区单独关押。其他人则被分组检查、消毒，然后分配临时住所。陈雪忙着照顾营养不良的孩子，老魏带人清点新来的物资，苏晚则站在"月华"旁边，试图平复呼吸。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亲手鞭打一个人。末世前，她只是个植物学博士，整天与显微镜和标本为伴。现在她却成了裁决者、执法者，掌握着他人生死的"绿洲女王"。

"姐..."苏辰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那个小女孩醒了...陈医生说她会好起来的..."

苏晚抱紧弟弟，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我做得对吗？"她小声问，"那么多人看着..."

"你救了他们，"苏辰坚定地说，"老赵那种人...我在预知里看到，如果不制止，他会害死更多人。"

远处传来哨声——老魏的人在组织新来者参加防御工事建设。苏晚深吸一口气，站首身体。软弱和怀疑是奢侈品，绿洲需要坚强的领导者。

"来吧，"她拉起苏辰的手，"我们去找雷战，看看那个硬盘里还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