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开天前夕·命运抉择

石殿穹顶的红光骤然暴涨，像是被捅破的血灯笼，将西壁刻着符文的青石板照得泛出诡异的紫。

秦无夜垂在身侧的手指顿了顿，光笔在系统面板上划出一道银线——那是“开天辟地”任务的最终确认键。

“叮——”

机械音在石殿内炸响的同时，混沌核心外的盘古只觉眼前一花。

淡金色的光幕突然在他与昆仑子之间展开，上面浮动着血字任务：【开天辟地——用“开天灵斧”劈开混沌，创造天地秩序，成功后可解锁“创世神格”与“系统权限共享”】。

“老盘？”昆仑子的手刚要搭上盘古胳膊，却被光幕上渗出的微光烫得缩回，他盯着任务下方三项猩红限制条件，喉结猛滚，“不得中途退出？不可用非系统道具？失败就永久失去灵斧……这哪是任务，分明是赌命！”

盘古没接话。

他盯着“创世神格”西个字，灵斧在掌心微微发烫。

三天前那道黑雾的低语突然在耳边炸响——“所谓系统，不过是新的枷锁”。

他低头看向手背上淡金锁链状的系统印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疯了？”昆仑子急得绕着他转圈，道袍下摆扫过混沌气凝成的石砾，“上回那黑暗盘古说的不错，这系统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若劈开混沌……”

“我没得选。”盘古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

他想起初遇系统时的场景：那时他不过是混沌里一团模糊的灵识，是系统用“斩三尸”的机缘引他苏醒；想起为了凑齐“法则碎片”，他在混沌海深处与九头毒蛟搏杀三日，灵体差点被腐蚀殆尽；更想起方才与黑暗盘古死战时，系统锁链突然化作金绳缠住对手脖颈——那是他能活下来的唯一契机。

“从绑定系统那天起，我就走在这条路上了。”盘古握紧灵斧，斧柄上的纹路突然泛起与系统印记同色的金光，“再说……”他抬头望向混沌核心的方向，那里有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他，“创世神格，能让我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石殿内，秦无夜的指尖在“混沌核心能量流”界面上轻轻一挑。

淡蓝色的能量光带顿时扭曲成漩涡，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枚拇指大的混沌珠，珠内流转着比墨更浓的雾气——这是他沉睡时在混沌裂缝里捡的始源之力。

“加把火。”他低笑一声，将混沌珠按进能量流最湍急的节点。

始源之力如活物般窜入光带，眨眼间融入那道通向盘古的能量线。

“这样一来……”他望着监控画面里盘古手中突然泛起紫芒的灵斧，指节抵着下巴，“灵斧与系统的共鸣度能提升三成，就算他想反悔……”

“老盘！灵斧不对劲——”

混沌核心外，昆仑子突然顿住。

他望着盘古手中的灵斧，原本暗哑的斧刃此刻竟映出星河般的流光，那是只有最古老的混沌至宝才会有的气息。

他刚要伸手去碰，一道蓝光突然裹住他的腰，将他往混沌核心外推去。

“系统警告：非任务参与者禁止滞留任务空间。”

机械音响起的瞬间，昆仑子的声音被截断在风里：“老盘！小心那……”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他己被弹出十万里外。

混沌核心的屏障重新闭合，只余盘古独自站在原地，听着灵斧在掌心发出清越的嗡鸣——这次的震颤不再是躁动，倒像是某种久别重逢的欢唱。

“来了。”秦无夜望着监控里盘古缓缓举起灵斧的动作，喉结动了动。

系统面板最下方的“混沌GM晋升进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88%、89%、90%……

盘古的手臂绷成钢铁般的弧度。

他能清晰感觉到灵斧里涌动的力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磅礴，却又奇异的温顺，像是在等他一声令下。

黑暗盘古的警告、昆仑子的担忧、系统锁链的灼痛，此刻都被这股力量冲得烟消云散。

“开——天——！”

吼声响彻混沌的刹那，灵斧划出一道比闪电更亮的弧光。

原本浓稠如胶的混沌之气被生生劈开，裂缝里涌出两股气流：清者上升，浊者下沉，露出一线灰蒙蒙的天光。

秦无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那道裂缝里渗出的不光是清浊二气，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法则之光——那是盘古用灵斧劈开混沌时，自发诞生的“天地初序”。

“很好。”他的指尖轻轻叩击系统核心，目光落在逐渐清晰的“创世神格”奖励上，“等你彻底融合神格……”

话音未落，石殿穹顶的红光突然剧烈闪烁。

系统面板上的“玩家状态”一栏，盘古的“意志值”原本稳定在95%，此刻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94%、93%、92%……

秦无夜的眉峰微挑。

他调出“能量流监控”，却见方才注入的混沌始源之力正沿着灵斧倒灌回来，在盘古与系统之间形成一道新的光链。

那光链的颜色比之前的系统锁链更深，泛着暗红的纹路。

“有意思。”他屈指弹了弹光链投影，嘴角的冷笑更浓，“看来我的小玩家，比想象中更有惊喜。”

混沌裂缝仍在扩大。

清浊二气翻涌成云海，浊气沉积成大地，第一缕阳光穿透混沌，照在盘古汗湿的额角。

他望着自己手中仍在震颤的灵斧，突然发现斧柄上多了一道暗红纹路——与系统锁链的淡金不同，这纹路像极了他方才劈开混沌时，从裂缝里溢出的某种古老力量。

“老盘！老盘！”

熟悉的呼喊从混沌核心外传来。

昆仑子的身影撞在屏障上，掌心泛起青光试图突破，“那裂缝里有问题！我感觉到……”

话音被风声撕碎。

盘古抬头望向那缕阳光，灵斧突然自行震动，斧刃首指苍穹。

他听见某种宏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无数岁月在低语，又像是某个沉睡的存在被惊醒时的叹息。

秦无夜盯着系统面板上突然跳动的“混沌波动值”，光笔在“紧急预案”栏上悬而未决。

他能感觉到，盘古劈开的不仅是混沌，更是某种更古老的封印——而那封印之后，藏着连系统都没扫描到的东西。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望着逐渐清晰的天地轮廓，指尖缓缓按在“信仰值吸收”键上，“不过……”

石殿外，第一声鸟鸣穿透混沌，落在新诞生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