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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渊的第一步
医院的长廊,永远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这种味道,清冽、冰冷,带着一种剥夺生命温度的残酷。玉汐容走在这条长廊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
签完合同的第二天,闫空竹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三百万的手术费,一分不少地打到了医院的账户上。医生说,父亲的情况虽然危急,但总算有了手术的机会,只要熬过手术,后续恢复得当,还是有希望的。
母亲得知消息后,抱着她失声痛哭,嘴里反复说着“谢谢你,汐容,谢谢你”。
玉汐容只是麻木地拍着母亲的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无法告诉母亲,这笔钱,这份“希望”,是用什么换来的。
她被闫空竹的司机送到了一栋位于市郊的别墅。别墅很大,很豪华,却像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冰冷而空旷。她被告知,在未来的五年里,这里就是她的“工作地点”和“住所”。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质问。
心,在签下合同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按照别人设定好的轨迹,麻木地活着。
她唯一的念想,就是父亲的手术能够顺利。
手术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玉汐容像一个真正的佣人一样,被别墅里的管家指使着做各种杂事。擦地板,洗窗帘,整理花园……这些琐碎而繁重的工作,让她暂时不用去想那些令人窒息的现实。
管家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玉汐容对此毫不在意,她的心已经被磨得足够坚硬,或者说,足够麻木。
手术当天,她向管家请假,想去医院陪父亲。
管家打电话请示了闫空竹,得到的答复是:“让她待着。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冰冷的话语通过电话传来,像一盆冰水,浇灭了玉汐容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只能在别墅的角落里,默默地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她不知道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了,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平安。焦虑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傍晚时分,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
玉汐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手机。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汐容……”母亲的声音嘶哑而破碎,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绝望,“你……你快回来……你爸爸他……”
“妈,您别急,慢慢说,爸爸怎么了?手术是不是很成功?”玉汐容的声音带着哭腔,心提到了嗓子眼。
“手术……手术很成功……”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泪水,“可是……可是你爸爸他……他刚才在病房里……从窗户跳下去了……”
“什么?!”
玉汐容感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仿佛没有听懂母亲在说什么。
手术成功了……爸爸跳下去了……
这两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怎么可能?
手术成功了,爸爸明明有希望活下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妈,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玉汐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疯狂地涌出眼眶。
“汐容……你爸爸他……没了……”母亲终于泣不成声,“他留了一张纸条……说……说不能拖累你……说……说对不起你……”
不能拖累她?
对不起她?
玉汐容瘫坐在地上,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她明白了。
爸爸一定是知道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她为了给他筹手术费,签下了那份屈辱的合同,知道了她要在闫空竹身边待五年,失去自由和尊严。
以父亲正直而骄傲的性格,他绝对无法接受女儿用这种方式换来的生存机会。对他来说,这比死亡更让他痛苦和屈辱。
所以,他选择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来“解脱”自己,也来“成全”她。
“爸爸……”玉汐容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像一头受伤的幼兽,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是她害死了爸爸。
如果她没有签下那份合同,如果她没有去求闫空竹,如果她能再坚持一下,找到其他的办法……是不是爸爸就不会死?
巨大的罪恶感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眼泪模糊了视线,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声。
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那么凄厉,那么绝望。
管家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到她这副样子,皱了皱眉,语气冰冷地呵斥道:“哭什么哭?闫先生让你待在这里,谁让你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玉汐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绝望中。
管家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又一次拨通了闫空竹的电话。
……
闫空竹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晚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与各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依旧冷漠,仿佛这一切繁华都与他无关。
他刚刚接到管家的电话,得知玉汐容的父亲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成功了又怎么样?
不过是多活几天,多承受几天痛苦罢了。
这只是开始。
他要让玉家父女,一点一点地品尝他当年所受的痛苦和屈辱。
“闫总,在想什么呢?”一个娇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闫空竹转过头,看到苏蔓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苏蔓是苏家的千金,也是闫氏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更是外界公认的、最有可能成为闫太太的人。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晚礼服,明艳动人,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和崇拜。
“没什么。”闫空竹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语气疏离。
苏蔓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她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八卦的意味:“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管家打电话,说什么……玉家的事?”
她知道玉汐容的存在,也知道闫空竹对玉家的打压。女人的直觉让她对玉汐容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闫空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管家打来的。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接起:“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不易察觉的慌乱:“闫总……玉小姐她……她爸爸……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闫空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好像是……从医院的楼上跳下去了……当场就……没了……”管家的声音越来越低。
“……”
闫空竹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死了?
玉汐容的父亲……死了?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一种莫名的、尖锐的情绪猛地窜了上来,让他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刺痛。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他是想报复,想让他们痛苦,但他没想过要让玉父死。至少,不是现在。
他还没让他亲眼看到女儿在自己身边如何受尽屈辱,还没让他尝遍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滋味……
怎么就死了?
“闫总?闫总?”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的呼唤声。
闫空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冷漠:“知道了。让她自己处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闫总?出什么事了吗?”苏蔓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闫空竹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没有回答。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旁边的侍者托盘里,拿起外套:“我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苏蔓反应,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坐上车,闫空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死了”这两个字,和刚才那一瞬间莫名的刺痛感。
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父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当年和女儿一起算计自己,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这是报应。
他应该感到高兴,感到快意。
可是,为什么心脏的位置,会这么不舒服?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总是穿着中山装,笑容温和,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玉父。那时候,玉家还很风光,玉父是业内有名的老好人。他甚至还在父亲的带领下,去过几次玉家,吃过玉母做的点心……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像鬼魅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开车。”闫空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冰冷,对着司机命令道,“去市中心医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
或许,是想亲眼确认一下。
或许,是想看看玉汐容得知消息后,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对,一定是这样。
他要亲眼看到她的痛苦,才能平息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
……
市中心医院。
急诊室外的走廊,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
玉汐容是自己从别墅跑出来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过管家的阻拦,怎么打车来到医院的。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爸爸”两个字。
当她跌跌撞撞地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盖着白布的担架被从楼梯口抬下来。
那白布下的轮廓,她太熟悉了。
“爸爸——!”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疯了一样冲过去,想要掀开那白布。
旁边的护士拦住了她:“小姐,请您节哀……”
“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他!那是我爸爸!是我爸爸啊!”玉汐容挣扎着,哭喊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你们放开我!让我看看他!”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崩溃,周围的人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母亲早已哭得晕了过去,被亲戚搀扶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玉汐容看着那具盖着白布的担架被越抬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的挣扎渐渐停止了。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父亲没了。
那个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里,对她呵护备至,为了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的男人,没了。
因为她,没了。
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哭泣。
就在这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玉汐容缓缓地抬起头。
闫空竹就站在她面前。
他依旧穿着那身昂贵的黑色西装,与周围悲伤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而漠然,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静静地俯视着瘫倒在地上的她。
看到他的那一刻,玉汐容空洞的眼神里,瞬间燃起了熊熊的恨意。
是他。
是他害死了爸爸!
如果不是他步步紧逼,如果不是他逼得玉家走投无路,如果不是他用那份屈辱的合同逼她……爸爸根本就不会死!
“是你……”玉汐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闫空竹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恨意,心中那股莫名的刺痛感又一次涌了上来。但他很快就将这丝异样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剜在玉汐容的心上,“玉汐容,这是他欠我的,也是你欠我的。”
“从你用骨髓换钱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这,才只是开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冷酷的警告和一丝近乎残忍的快意。
“好好活着。”他说,“活下去,才能继续还债。”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条弥漫着消毒水味和死亡气息的走廊。
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像一个冷酷的刽子手,完成了他的“杰作”,转身离去。
玉汐容瘫坐在地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中的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自己也一同焚毁。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想要冲上去撕碎他的冲动。
活下去。
他说得对。
她要活下去。
她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要看着他,看着这个害死她父亲、毁了她一切的男人,最终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笔血债,她记下了。
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刺鼻。
玉汐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步地向母亲走去。她的背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惨烈的、浴火重生般的决绝。
深渊的第一步,已经踏下。
接下来的路,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痛苦。
而她,别无选择,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带着仇恨,带着绝望,也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弱的、想要复仇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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