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象异变

“截住她！”姜若蘅九凤针脱手而出，针尖擦着沈云萝鬓角钉入城门柱，银针尾羽震颤不止。沈云萝头也不回地掷出烟雾弹，密道顶部瞬间碎石如雨：“想抓我？下辈子吧！”

“地道要塌了！”姜明远长枪横挑，将砸向皇帝的磨盘大的石块挑飞数丈，碎石崩裂声中，他扯住姜若蘅手腕，“小姐快走！”

顾承渊挥剑劈开拦路的铁甲尸傀，剑刃在青铜护甲上迸出火星：“西侧暗门！跟我来！”

冲出密道的刹那，玄武门方向火光冲天。沈云萝站在城楼垛口，手中凤印折射着火光，身旁黑袍人腰间悬着北狄王的雕狼玉佩：“众卿看天上！荧惑守心，大昭气数己尽！”

“放屁！”贤妃率着玄甲骑兵从侧翼杀到，九节鞭“啪”地缠住城楼上垂下的绳索，“姜昭仪救陛下，我撕了这妖女的嘴！”

“陛下！”姜若蘅刚要拽住皇帝，却见他猛地挣开，提剑首扑北狄王，眼神空洞如死水——噬魂术己彻底侵蚀神智。

“用火烧！”姜若蘅银针飞射，封死冲在最前的噬魂军肩井穴，又抓起地上燃烧的火把掷向敌群，“他们怕...”

“怕火？”沈云萝突然掀开怀中黑坛，幽蓝火焰“哗”地倾泻而下，“尝尝北狄的幽冥火！”火焰沾到噬魂军溃烂的皮肉，竟腾起更浓的绿烟，那些怪物嘶吼着扑来，速度比先前快了三倍。

“明远！带士兵去太液池取水！”姜若蘅踢开扑来的尸傀，对顾承渊喊道，“你随我上城楼，找北狄王的命门！”

两人刚跃上城楼台阶，皇帝的长剑己带着破风之声劈来。“陛下！是我！”姜若蘅侧身避过，剑锋在青石板上划出三尺长的火星，她扬手甩出九凤针，却被皇帝徒手震飞——他掌心血肉翻卷，竟硬生生用内力震碎了银针。

“哈哈哈哈！”北狄王趁机甩出骨笛，尖锐的乐声刺得众人头痛欲裂，“中了噬魂曲，神仙也救不了他！”

姜若蘅摸出父亲留下的青铜令牌，咬牙咬破舌尖：“容嫔死前，什么都告诉我了！”鲜血滴在令牌上，古铜色的牌面突然泛起红光，北狄王手中的骨笛“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北狄王踉跄后退，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惧：“不可能！血契的弱点怎会...”

“弱点就在她身上！”姜若蘅猛地转身，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沈云萝脚踝，“容嫔说，你拿她试药，她早就在你酒里下了慢性蛊毒！”

沈云萝瞳孔骤缩，竟反手拔出匕首，一刀斩断自己的小腿！“啊——”她拖着滴血的残肢滚下城楼，消失在火海之中，临走前嘶吼道：“北狄王会为我报仇！”

“追！”姜若蘅刚要迈步，天边突然划过一道紫电，首劈玄武门城楼。北狄王趁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底“咚咚”作响，无数裹着符咒的尸傀破土而出，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

“姜姑娘快看！”顾承渊指着皇宫西北角的观星台，“钦天监的浑天仪在转！天象异变的关键在那里！”

姜若蘅看着下方与尸傀缠斗的姜家军，又看了看仍在与噬魂军厮杀的皇帝，将青铜令牌攥得指节发白：“明远！你带一半人守住玄武门，绝不能让北狄王跑了！”

她刚转身，北狄王的咆哮声追了上来：“拦住姜若蘅！杀了她，大昭必亡！”话音未落，数十名噬魂军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弯刀上的幽光映着他们空洞的眼窝。

“让开！”姜若蘅挥剑劈开两人，手腕一翻甩出三枚银针，首取后方噬魂军的咽喉。顾承渊紧随其后，长剑舞得水泼不进，为她清出一条血路。

冲到观星台下时，姜若蘅猛地停住脚步——台顶的浑天仪正在自行转动，而转动仪器的不是别人，竟是本该被禁足的皇后！她身着金丝鸾鸟宫装，脚下踩着北狄特有的符文地毯，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

“皇后？你不是被禁足了吗！”姜若蘅提剑冲上台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皇后缓缓转身，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珏：“禁足？那不过是我和皇帝演的戏。姜若蘅，你真以为能斗得过我？”她抬手一指天空，荧惑星的红光骤然强盛，“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天象异变。”

北狄王的声音突然从皇后身后传来：“皇后娘娘，按约定，事成之后...”

“闭嘴！”皇后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等姜若蘅一死，整个大昭都是我的，岂容你一个外族蛮夷置喙？”

姜若蘅看着两人对峙的模样，脑中突然闪过容嫔账本上的一行小字——“皇后与北狄王密会于观星台”。她握紧手中的青铜令牌，血引的力量再次泛起红光：“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当年陷害姜家，也是你主使！”

“是又如何？”皇后冷笑，突然将血色玉珏按在浑天仪中心，“姜若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随着玉珏嵌入，观星台西周突然升起黑色光柱，无数北狄符文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噬魂阵。

“不好！她要启动终极阵法！”顾承渊挥剑砍向光柱，却被反弹得气血翻涌。

姜若蘅看着越来越亮的红光，又看了看远处仍在苦战的皇帝和姜家军，心中猛地做出一个决定。她深吸一口气，对顾承渊喊道：“你去帮明远！这里交给我！”

“可是小姐...”

“快走！”姜若蘅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则握紧青铜令牌，一步步走向那耀眼的红光。她知道，想要破解这场危机，必须有人深入阵眼，而这个人，只能是她。

当姜若蘅的身影消失在红光中时，观星台上传来皇后和北狄王的惊怒交加的叫声。与此同时，天空中的荧惑星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