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疫病惊变

"娘娘！钟粹宫的绣娘染上豆毒咳、咳！"大片脓包突然从脖颈处暴起，腐烂皮肤上炸开。

姜若蘅三步扯开阿桃衣襟。密密麻麻的紫黑色痘疮，中央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正是天花晚期症状。"立刻封锁钟粹宫！传口谕！各宫所有人钉死宫门，违令者杖毙！"

凄厉哭喊声，宫女们抱头鼠窜，绣鞋脱落。"我刚给钟粹宫送过点心！"快烧热水！要用滚烫的水洗身子！"尖叫中，有人突然瘫倒在地，脖颈迅速浮现红疹，人群踩踏。

"让开！"姜若蘅正撞见两名太监抬着裹尸布匆匆而过，白布下伸出的半截手臂布满血疱，指尖还挂着腐烂的皮肉。"停下！谁允许擅自处理尸体的？"

"皇后娘娘饶命！"太监跪地，李公公说...说要趁夜扔去护城河，不然等天亮太危险，"远处传来惨叫，淑妃宫方向滚滚浓烟，十几个宫人哭喊着从火海中冲出，身上的华服化作燃烧的火把。

御花园内，皇帝攥着姜若蘅的手，远处宫墙外，火把连成蜿蜒的长龙，运送尸体的木轮车吱呀作响，车辙里渗出暗红血水。"城西己经封城。"皇帝声音沙哑，"但百姓们在抢粮食，守军射杀了三十七人..."

"把太医院的药箱全搬出来！"姜若蘅突说到："还有檀香、艾叶、牛黄，连夜熬制避瘟汤！"她转身，立刻停掉冷宫的炭火和饮水！柔贵妃若是染病，整个皇宫都要陪葬！"

次日卯时，库房外挤满争抢药材的宫人。姜若蘅手持刀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众人扭曲的面孔："再敢哄抢，本宫现在就剁了他的手！"人群突然炸开——角落里，两名宫女撕扯着半袋雄黄，其中一人咬掉对方耳朵，满脸血污地往嘴里塞。

"娘娘！三皇子快不行了！"小太监连滚带爬扑到她脚边，发冠歪斜露出大片红疹。长春宫内，淑妃披头散发跪在满地药渣中："喝药！你给我喝药！"五岁的孩子双目紧闭，浑身滚烫，原本的小脸布满狰狞痘疮，连哭喊声都微弱得像猫叫。

"取冰块！"姜若蘅扯开孩子衣襟，指尖触到皮肤时倒抽冷气——体温高得如同烙铁。她抓起铜盆泼向淑妃："清醒点！这样捂汗只会加速毒发！"转头对侍卫怒吼："把伺候过的人都捆起来！敢挣扎就当场射杀！"

三皇子在皇后的照料下终于好转！

淑妃感激不尽，皇后让她好好照顾三皇子！

深夜的椒房殿，姜若蘅咬着银针为阿桃挑破脓包。脓血溅在锦缎上，染出狰狞的黑红色。"娘娘别管我..."阿桃气若游丝，突然剧烈咳嗽，血沫喷在姜若蘅脸上。门外传来长乐公主的哭喊声："皇额娘！皇额娘！"

皇帝抱着满脸泪痕的女儿撞开殿门，龙袍下摆还沾着新鲜血迹。"昭昭！"他将挣扎的孩子塞进姜若蘅怀中，"西六宫有人纵火，说要烧死染病的人..."话未说完，长乐突然剧烈抽搐，脖颈处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红疹。

"去太医院！"姜若蘅扯开女儿衣领，发簪挑破痘疮时，鲜血溅在皇帝手背。马车疾驰过空无一人的长廊，车轮碾过宫女尸体时发出闷响。太医院内，太医令浑身颤抖地捧着药罐："皇后娘娘，这是用...用活人试出来的方子..."

"灌！"姜若蘅捏开女儿牙关，药汁顺着嘴角流下，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皇帝突然抓住她手腕，声音沙哑得可怕："昭昭，你的手..."她这才发现，指尖早己被痘疮划破，脓血混着鲜血，顺着银针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