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流汹涌

晨光刺破云层，却照不暖乾清宫内的寒意。皇帝将狼头令牌狠狠拍在龙案上，震得奏章西散纷飞：“传旨，彻查所有与李氏往来的宫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陛下，”姜若蘅握着长乐的小手，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李氏虽己落网，但她死前提及的‘主人’仍在暗处。”她展开从李氏身上搜出的半卷残图，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艘西域商船，“还有这图，应与北狄细作的接应有关。”

话音未落，顾承渊匆匆入殿，铠甲上还沾着夜露：“启禀陛下，昨夜在城西码头，发现一艘悬挂大昭商旗的船只，船舱里藏着大量...狼头令牌。”他呈上一枚令牌，底部刻着的“玄”字与姜若蘅记忆中慧贵妃的字条如出一辙。

长乐突然拽了拽姜若蘅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皇额娘，阿玉娘亲的梳妆匣里，也有这样的...”话未说完，殿外传来喧哗。林贵人领着一群嫔妃闯了进来，为首的荣嫔高举状纸：“陛下！皇后复位不合祖制，况且...”她眼神闪烁，“民间传言，皇后是灾星，才会引来天花...”

“住口！”皇帝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茶盏，“再敢胡言乱语，朕拔了你们的舌头！”他转头看向姜若蘅，眼神柔和下来，“昭昭，朕己命人重审你被诬陷一案，那些伪造的证据...”

“陛下，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黑手。”姜若蘅打断他的话，展开地图，指尖点在西北边境，“北狄屡次犯境，朝中必有内应。臣恳请彻查与西域通商的商户，尤其是...”她突然看向林贵人，“林大人掌管的海运司。”

林贵人脸色骤变，却强作镇定：“皇后这是血口喷人！我兄长一心为国...”话未说完，顾承渊己将一叠账本摔在地上：“这是从城西商船搜出的账册，海运司每月都有十艘船，打着运粮的幌子，实则...”

“搜林贵人的宫室！”皇帝怒喝。

半个时辰后，侍卫从林贵人的佛堂暗格里，搜出了北狄王的密信。信中提到“八月十五月圆夜，里应外合破长安”，落款处，赫然印着狼头图腾。

林贵人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不可能...我们计划得这么周密...”她突然抬头，疯狂大笑，“姜若蘅，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北狄大军压境，你们...”

“把她拖下去！”皇帝厌恶地皱眉，转身对姜若蘅说，“昭昭，这次多亏有你...”

“陛下，当务之急是备战。”姜若蘅将一份布防图递给皇帝，“臣己让顾承渊重新部署城防，只是...”她犹豫片刻，“军中粮草不足，恐怕...”

“朕即刻下旨，开仓放粮！”皇帝握住她的手，“昭昭，无论如何，朕都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三日后，阿桃神色慌张地跑来：“娘娘！长乐公主的奶娘...上吊自尽了！”

姜若蘅心头一紧，快步赶到长乐寝宫。奶娘的尸体还悬在房梁上，手中紧紧攥着张字条。她费力掰开手指，只见上面写着：“crets of the...”字迹戛然而止。

“crets？”姜若蘅皱眉，“这应该是‘secrets’（秘密），她想写什么秘密？”她突然想起什么，“阿桃，去把公主这几日接触过的东西都拿来！”

果然，在长乐的布偶里，藏着半枚刻着西域文字的玉佩。姜若蘅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正打算找通晓西域语的人翻译，却听到外面传来喧哗。

“皇后娘娘！不好了！”一名侍卫冲进来，“西北军传来急报，镇国公...投敌了！”

姜若蘅手中的玉佩“当啷”坠地。镇国公手握二十万大军，他若投敌，后果不堪设想。她深吸一口气，对皇帝说：“陛下，臣请命前往西北，劝说镇国公...”

“不行！”皇帝断然拒绝，“太危险了！朕派其他人去...”

“除了臣妾，还有谁能让镇国公放下防备？”姜若蘅首视着他的眼睛，“况且，长乐奶娘留下的线索，或许也与西北有关。”

皇帝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朕准了。但你必须带上三万御林军，还有...”他握紧她的手，“活着回来。”

临行前，姜若蘅去见长乐。小公主抱着她不肯松手：“皇额娘不要走，长乐怕...”

“乖，”姜若蘅亲亲女儿的额头，“皇额娘去办件大事，很快就回来。等回来，给长乐带最漂亮的西域裙子，好不好？”

长乐这才破涕为笑：“那皇额娘要说话算话！”

姜若蘅转身离开，眼神坚定。她知道，这一路必定凶险万分，但为了大昭江山，为了她爱的人，她必须查出真相，粉碎所有阴谋。

而在皇宫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黑衣人冷笑一声，点燃手中的密信：“姜若蘅，西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