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法不可轻授

浩浩通天河。

波澜壮阔。

其宽，不知几百里也！

于雪山城南数百里之外，兀自流淌。

据说，通天河源于数十万里之外的西南高原，纵横奔腾。

首欲将这遗世大陆一分两半，首至雪山城之西北之地，而注入北冥。

通天河水浩浩汤汤，犹如暴戾的恶龙，穿山破壁。

气势汹汹地自凌霄山南，雪山城西，奔涌而过，将这雪山城半环于怀中。

通天河如同这雪山城之母，数十万年来，为雪山城提供人族赖以生存之水源。

同时，这通天河又如这雪山城之椁。

将这雪山城囿于这遗世大陆北地，想要断了雪山城与遗世大陆他处的联系。

雪山城先民，与天争，与地斗，与通天河周旋。

于雪山城之南，通天河略微收缩之处，开辟一渡口，于河上行船，沟通南北。

这渡口，便是风陵渡.

乃通天河雪山城段唯一的渡口，亦是通天河在这遗世大陆北国最大的渡口。

说起这风陵渡，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传说上古时期，轩辕黄帝与蚩尤之战，战火蔓延整个北地。

一次，轩辕黄帝与蚩尤战于凌霄山下，蚩尤行功兴起了漫天的大雾。

黄帝军将士顿时不辨东西，迷失西方，不能作战。

此时，黄帝之臣风后及时赶来。

献上其创制的指南车，给黄帝大军明辨方向，摆脱了困境。

最终，黄帝战胜了蚩尤。

可惜这风后在战争中被杀，葬于这凌霄山南麓。

后人为纪念风后，为其修建陵墓，这便是风后陵。

这渡口近临风后陵，通天河行船的艄公、舵手、摆渡人。

以及往来于渡口的商家、脚夫等，无不祈求风后为其指方辩向，佑护平安。

这渡口因而得名，曰“风陵渡”。

来往风陵渡之人，多有暂时歇脚者，依渡口而聚居。

雪山城城主便于此处建镇，即为风陵镇。

......

陆云于其师尊开坛讲道中途突破.

向鹤便结束了开坛讲道，率弟子返回居所。

“云儿今日练气成功，晋级练气境！可喜可贺！”

向鹤于中堂坐定，对陆云道。

成方、成园等众位师兄亦纷纷向陆云道贺。

“赖师尊教导与众位师兄之助，小子才得以练气！”

“谢师尊教导！谢众位师兄为小子护法！”

陆云谦逊地一一谢过。

“云儿，今己练气，实乃喜事。”

“可为师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向鹤疑问道。

“师尊但问无妨！”

陆云听向鹤有疑，不知其疑何在。

“是关于‘之术’一事。”

“那与我侄儿向戎对战台一战，并未练气，怎生使得秘术？”

“这‘之术’你又是从何学来？如果不便，不讲也罢。”

向鹤将心中的疑团，和盘托出。

陆云就知会有人对自己所学的“之术”感兴趣，却也不想是向鹤率先提问。

若实话实说，“之术”是学自《飞狐秘录》,那肯定不行。

保不齐会有见利忘义之人，动了抢夺之念。

如何讲才好呢？陆云忖度之。

有了！陆云忽然想到，便侃侃而谈。

“禀师尊，既然师尊想知关于‘之术’之事，徒儿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甚好隐瞒的。”

“徒儿垂髫之时，时年八岁上下，距今己有数年。”

“一次于玄武大街玩耍，偶遇一人。”

“此人装束奇异，不似我雪山城之人，倒似异域番邦之徒。”

“徒儿想看清他之面容，然其面相模糊，无论徒儿如何细看，皆是看得不甚清楚。”

“只是隐约觉得此人上了些年岁，约莫有西十上下，又看不清容貌，故，我以‘丑叔’称之。”

“我称之以‘丑’，亦不见此人恼怒，其人反倒乐了。”

“其人称，我与他有缘，便要送我一桩造化！”

“是以，他便传了一道口诀于我，不说是什么秘术，亦不说有何用途。”

“只是让我依诀修练，但教我不可传授他人。”

“弟子得此口诀，当时也不知此口诀有甚妙处。”

“亦不知其是何等的术法，只是依言修练。”

“弟子坚持修练此口诀，并无懈怠。”

“可是数年过去，却并无一点收获，更没觉得有何用途。”

“待欲要放弃之时，正是向戎邀弟子决战台对战之时。”

“当时弟子被向戎打得浑身是伤，衣服也被其剑风撕碎。”

“在向戎对弟子使出杀招之时，情急之下，弟子忽地想起此诀。”

“便依平素习练之道，使将出来！没想到竟有此奇效！”

“其名曰‘之术’是弟子一时口快，信口取来。”

“至于此术，弟子修练地也是半生不熟。”

“当时情急之下得以使出，不知再使，能否奏效。”

陆云深知，若全是假话，定然骗不了人。

所以，他叙述之言，三分真来，七分假，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不明就里之人定然分辨不出真假。

所以，陆云胡编乱造个“看不清面貌”之人。

又将此口诀的得处讲得是玄之又玄。

并将当日与向戎对战施展“之术”之时的境况加了进去。

希望能鱼目混珠，蒙混过关。

“云儿，传你口诀之人当真装束奇异，似异域番邦之人？”

“还有，你看此人容貌，当真不管怎样也看不甚清晰？”

不料向鹤听了陆云讲述，一时竟变得十分激动。

陆云却不知为何如此。

“禀师尊！千真万确！徒儿不敢有所隐瞒!”

陆云只好如此回答。

“云儿，为师倒是听说有一人，与你所讲之人有几分相似。”

“且其人有一门绝技，能做到随意变幻身形容貌。”

“若真是此人传了你他的功法，那绝对是一场大造化！”

向鹤十分笃定道。

“师尊，莫不是，你说的此人，是那极西之地无相城的无相尊者？”

成方抢言道。

“不错！”

“传言，极西之地的无相尊者，乃化神境的大能！”

“其人出生于无相城，却喜游历，行踪不定。”

“其人有一项成名绝技，名曰‘无相神功’，乃‘理绝众相’之意，乃是圣阶功法。”

“据说修练此密技，练到深处，便能就实入虚，抛却一切色相。”

“是以，云儿，你才看不清此人模样。”

“这无相神功，初入门者，便是改变自身容貌形态，迷惑众人！”

“只是不知这‘无相神功’乃圣阶功法，你未入练气，便可修习。”

向鹤与众弟子讲述这无相尊者之神秘，以及其无相神功之奇异。

言语之中甚是敬佩。

“啊？师尊！难道传弟子口诀者，真是这‘无相尊者’？”

“弟子所得之口诀，真是这‘无相神功’？”

“可弟子当时未能练气，竟也能修练此等神功？”

“再者，弟子何以只能变幻成女子模样，而不能变成其他样貌？”

陆云故作惊讶状，心下感叹，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自己信口胡诌之言，还有真此等奇人奇术。

他当然知道他所学并非什么“无相神功”，更没有什么“无相尊者”授他口诀。

只是，演戏要演全套不是？

只是陆云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类似“之术”的此类功法秘技！

这无相尊者也当真奇异，厉害得紧！

陆云打定主意，若有机会，定要向这无相尊者请教一二。

“云儿所言，为师也不甚明了。”

“许是似那无相尊者那等大能，有自己的神通也说不得。”

“如无相尊者这等大能行事，非我等所能揣测！”

“你所疑惑，可能你境界太低，修练尚未精纯之故！”

“他若见了这无相尊者，一问便见分晓！”

向鹤略略沉思，心下也是犹疑，不甚笃定道。

“是师尊！多谢师尊解惑！”

陆云装作感激状！

“既然如此，为师也不再追问你这‘之术’的事了！”

“今既然入了练气，为师理应教授你些本事才是。”

“只是，想当年，我独秀峰创业之初。”

“向家先祖向子甄于雪山城中教授世家大族弟子三千，才得中品灵石百余块！”

“其余诸殿，除却宗主所居之凌霄殿外，皆有类似之经历。”

“因此，我凌霄宗便自那时起，便立下了这‘法不可轻授’之规矩。”

“所以，云儿若想学些宗派的武技功法，还得完成一些宗派的任务才是。”

向鹤娓娓道来，告诫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