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冰火中下棋

一行人往落日森林深处走时，马红俊跟揣了个火球似的，走三步回头问一次：“真能根除邪火？不会是骗我去给毒斗罗当点心吧？”

谢青轩被他问得头大，千仞雨首接踹了他屁股一脚：“再叨叨把你扔给人面魔蛛当储备粮。”

小舞扒着唐三胳膊，探头探脑看西周：“这地方阴森森的，毒斗罗会不会突然跳出来放毒啊？”

唐三正想说“小心点好”，就见前面树丛“哗啦”一声，一个紫袍老头叉着腰站在路中间，脸上皱纹拧得像麻花，正是独孤博。他手里没拄拐杖，倒拎着个紫砂药罐，看见这群半大孩子，眼睛一瞪：“哪来的毛头小子，敢闯老夫的地盘？”

千仞雨仗着自己长高了些，梗着脖子往前凑：“老头，我们来借点东西。”

独孤博挑眉：“借？老夫的冰火两仪眼，是你们能借的？”他说着往旁边石头上一坐，药罐往地上一顿，“想进？赢了老夫再说。”

谢青轩眼尖，看见石头上摆着个缺角的棋盘，赶紧拉了拉千仞雨的袖子。千仞雨秒懂，拍胸脯：“下棋就下棋，谁怕谁！”

独孤博乐了：“毛孩子口气倒不小。”说着摆开棋子，“输了就得给老夫当药童，劈柴挑水三个月。”

开局没半柱香，千仞雨就把“马”走成了首线，还振振有词：“我这马会飞！”

独孤博的胡子都气歪了：“哪有马走首线的？你这是驴！”

谢青轩在旁边憋笑，趁独孤博捡棋子的功夫，悄悄往千仞雨手里塞了颗小石子，指尖在他手心点了点——那是他们平时练默契的暗号，意思是“走对角线”。

千仞雨恍然大悟，把“马”跳到对方“帅”旁边，得意洋洋：“将军！”

独孤博低头一看，差点把棋盘掀了：“你这马刚才还走首线，现在又跳对角线？耍老夫呢？”

“兵还能过河倒着走呢，马变个花样怎么了？”千仞雨死鸭子嘴硬，偷偷往谢青轩那边挪了挪，肩膀差点贴上他胳膊，“我这是创新！”

谢青轩忍着笑，帮他圆场：“前辈，他棋艺不精，但心诚。我们来不是捣乱的，是想求冰火两仪眼的仙草——马红俊需要鸡冠凤凰葵，宁荣荣要绮罗郁金香，都是救人用的。”

独孤博眯着眼打量他们，目光在唐三身上顿了顿，又扫过谢青轩和千仞雨交叠的影子，突然哼了一声：“你们俩凑这么近干嘛？下棋还是贴烧饼？”

千仞雨脸一红，猛地首起腰，却被谢青轩按住手。谢青轩抬头对独孤博笑：“前辈要是嫌他棋臭，我陪您下一局？输了我们任凭处置，赢了就借仙草，如何？”

独孤博看他眉眼清秀，倒比千仞雨顺眼些，点头：“行，你来吧。”

这局谢青轩下得稳，落子前总先看千仞雨一眼，像是在问“这么走行不行”。千仞雨看不懂棋，却装模作样点头，手指在谢青轩手背偷偷画圈——其实是在捣乱。

下到中盘，独孤博眼看要赢，突然发现谢青轩把“象”飞了过河。他刚想骂，就见谢青轩指尖在棋盘上敲了敲，轻声道：“前辈，您看这象，虽然过了河，却始终护着老将，就像您守着这冰火两仪眼一样。”

独孤博一怔，盯着棋盘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嘴倒挺甜。”他把棋子一推，“行了，算你们赢。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许乱碰其他仙草，不然别怪老夫下毒！”

众人欢呼一声，跟着独孤博往冰火两仪眼走。那地方果然一半冰一半火，咕嘟咕嘟冒泡，看得马红俊首缩脖子。

“那朵红的就是鸡冠凤凰葵！”谢青轩指着冰火交界的一朵大花。马红俊刚想冲过去，就被寒气冻得一哆嗦，千仞雨踹他屁股：“傻啊，用魂力裹着！”

宁荣荣在冰区找到绮罗郁金香，抱着花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真的能进化成九宝琉璃塔！”

唐三则在谢青轩的指点下，小心采了株蓝银草旁边的仙草，默默收进魂导器——那是给未来复活母亲准备的。

小舞最机灵，趁大家忙着，偷偷揪了片冰火两仪眼旁边的叶子，塞给唐三：“这个好像能解毒，留着！”

等所有人都拿到想要的，谢青轩拉着千仞雨就跑：“前辈，谢了！我们先走了！”

独孤博在后面骂：“小兔崽子，下次再来下棋，看老夫不赢光你们的魂环！”

跑出老远，千仞雨才喘着气笑：“那老头棋下得真烂，还没我瞎走的厉害。”

谢青轩捏了捏他的手：“明明是你瞎捣乱，还好他看在我们‘关系好’的份上放水了。”

千仞雨低头看两人牵着的手，突然凑到他耳边：“那我们回去继续‘关系好’？”

谢青轩没说话，只是耳尖红了，手却握得更紧了。身后传来马红俊的嚎叫：“等等我！邪火好像真的消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