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野兽与魔药

晨雾笼罩着海格的小屋，白璃的鼻子抽动着——她闻到了血腥味、草药味，还有某种大型猛禽特有的气息。

她的尾巴在袍子下不安地摆动，今天是她第一次上保护神奇生物课。

"好姑娘，别紧张..."海格正对着一只被铁链拴住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低声细语，那生物前爪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只是给三年级上课，不会有人伤害你..."

"它很痛苦。"白璃突然说。她的耳朵转向那只生物，瞳孔在晨光中缩成细线。

海格惊讶地转身："白璃！你没和赫奇帕奇的同学一起来？"

"我闻到了血味。"白璃向前走去，完全没注意到海格惊恐的表情，"它说铁链让它想起不好的回忆。"

"等等！别靠近巴——"

海格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白璃己经走到鹰头马身有翼兽面前，毫无畏惧地仰头与那双凶暴的橙黄色眼睛对视。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只向来凶猛的生物居然低下头，轻轻碰了碰白璃伸出的手指。

"它叫巴克比克？"白璃轻声问，手指抚过生物受伤的前爪，"伤口里有铁锈，需要先清理干净才能愈合。"

海格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梅林的胡子啊...你怎么做到的？巴克比克从来不让陌生人碰它！"

白璃的耳朵抖了抖："它告诉我，你是个好主人，但不喜欢被拴着。"

她的指尖泛起微弱的青光，巴克比克发出舒适的咕噜声，伤口边缘的污渍渐渐消失。

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陆续到来，看到这一幕都僵在了原地。

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脸上写满厌恶："看啊，怪物和怪物交朋友。"

"闭嘴，马尔福。"一个红发韦斯莱家的男孩反驳，但自己也不敢靠近。

海格擦了擦的眼睛："同学们，今天我们有特别助教！白璃小姐会向我们展示如何正确与鹰头马身有翼兽相处。"

白璃转身向同学们微笑，露出稍显尖锐的犬齿："首先，要鞠躬，等它回礼..."

课程结束时，连最胆小的学生都在白璃的指导下摸了摸巴克比克的羽毛。

只有马尔福一行人站在远处，脸上挂着嫌恶的表情。

"太神奇了！"海格送走学生后，激动地对白璃说，"我从没见过有人能这样与魔法生物沟通！"

白璃帮海格解开巴克比克的锁链："在青丘，我们相信万物有灵。魔法生物尤其能感知善意。"她的尾巴愉快地摆动，"我能常来看它吗？"

"随时欢迎！"海格拍着胸脯说，差点把白璃拍倒在地，"对了，斯内普教授让我转告你，今晚七点去他办公室补魔药课。"

白璃的耳朵耷拉下来："又要关在那个阴暗的地窖里..."

"西弗勒斯其实人不坏。"海格递给她一块岩皮饼，"只是需要有人理解他。"

白璃咬了一口饼，差点崩掉牙齿。她强忍着咽下去："我会努力的！"

————

图书馆的角落，白璃趴在厚重的东方典籍上，尾巴尖轻轻摆动。

这本《东海灵草集》是邓布利多特意从禁书区借给她的，上面记载着许多与西方魔药完全不同的理念。

"月华草...性寒...需以晨露唤醒..."她轻声念着陌生的文字，手指描摹着插图。

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

"我假设你知道禁书区的资料不允许带出？"斯内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璃的尾巴"嗖"地炸开了毛："教授！这是校长特批的！"

斯内普抽走那本书，快速翻阅了几页："毫无科学依据的迷信。"他嗤之以鼻，"草药的效力取决于成分比例和制备方法，不是什么'月华之力'。"

"但确实有效！"白璃急切地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说用铜刀采集的月华草能更好保留寒性，我在青丘试过——"

"铜离子确实会影响某些生物碱的稳定性。"斯内普突然打断她，眉头紧锁，"你怎么知道这个？"

白璃眨眨眼："我不知道什么离子...但月华草被金属割下时会唱歌，铜刀的声音最柔和。"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古怪。他沉默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解释清楚。"

接下来的两小时，白璃描述着东方炼丹师如何"倾听"草药的需求，如何根据月相调整采集时间。斯内普全程眉头紧锁，却反常地没有打断。

当白璃说到某些珍稀草药会主动献身给"心意相通"的炼丹师时，斯内普突然站起身。

"荒谬。"他干巴巴地说，却把那本书还给了白璃，"七点别迟到，我们要处理一批非洲树蛇皮，需要精确到毫克。"

白璃看着斯内普大步离去的背影，耳朵困惑地转动着。

她不确定，但刚才教授转身时，嘴角似乎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

万圣节前夕的霍格沃茨挂满了南瓜灯和会飞的蝙蝠装饰。白璃穿过走廊时，皮皮鬼突然从天花板倒吊下来，对着她耳朵尖叫："妖怪！吸人精气的狐妖！"

白璃敏捷地后跳，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尾巴和耳朵"嘭"地冒了出来。周围的学生发出一阵惊呼。

"是真的！她真的是怪物！"一个低年级女生尖叫着跑开。

皮皮鬼得意地转着圈："狐狸精！狐狸精！半夜会偷小孩的肝脏吃！"

白璃的耳朵紧贴着头皮，尾巴不安地蜷在腿边："我不是...我没有..."

"皮皮鬼。"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我记得校长明确禁止你靠近白璃小姐。"

斯内普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般滑行过来，黑袍在身后翻滚。皮皮鬼做了个鬼脸："老蝙蝠和狐狸精，绝配！"说完就穿墙逃走了。

斯内普转向白璃："控制你的...附属物。"他低声说，目光扫过她显形的耳朵和尾巴。

白璃手忙脚乱地试图把尾巴塞回袍子里："是皮皮鬼吓到我了..."

"幼稚。"斯内普冷哼一声，"跟我来，你需要学习基本的防御咒语，免得被一个恶作剧精灵吓得现原形。"

白璃小跑着跟上："教授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在避免你给赫奇帕奇丢更多分。"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但步伐却微妙地放慢了，好让白璃不用跑着跟上。

————

万圣节晚宴上，礼堂被装饰成一片鬼魅的海洋。漂浮的蜡烛变成了南瓜灯，幽灵们在餐桌间穿梭表演。白璃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末端，面前摆着一盘她几乎不碰的烤牛肉。

"尝尝这个果子露，"一个斯莱特林女生推给她一杯闪着诡异紫色的饮料，"家养小精灵特制的！"

白璃小心地嗅了嗅——甜腻的果香掩盖了某种刺鼻的味道。

出于礼貌，她抿了一小口。瞬间，一股灼热感从喉咙蔓延到全身。

"啊！"她捂住嘴，感到牙齿变得尖锐，手指甲伸长成了爪子。更糟的是，她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全部冒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下炸开了毛。

礼堂里一片哗然。几个学生尖叫起来："怪物！""她现形了！"

白璃慌乱地试图站起来，却打翻了饮料。

紫色液体洒在袍子上，冒出诡异的烟雾。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充满嗡鸣。

恍惚间，她看到马尔福得意地朝这边张望...

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扶住了她的肩膀。"够了。"斯内普的声音穿透嘈杂，"显然有人觉得在饮料里加变身药剂很有趣。"

他魔杖一挥，清理了白璃袍子上的污渍，然后不容拒绝地揽住她的肩膀："跟我来，白璃小姐需要解药。"

穿过惊慌的人群时，白璃感到天旋地转，她的爪子无意识地抓住了斯内普的前襟，把布料撕出了几道口子。

"松手，小野兽。"斯内普低声警告，却没有真正推开她。

地窖的门一关上，白璃就下来。斯内普不得不半抱着她放到沙发上。他快速取来几瓶药剂，掰开白璃的嘴灌了进去。

"愚蠢。"他一边操作一边斥责，"在陌生环境随便喝别人给的东西，连狐狸都不如的智商。"

药水开始起效，白璃的爪子慢慢恢复正常。她虚弱地睁开眼："谢谢您，教授..."

斯内普没有回应，他的目光锁定在白璃露出的手腕上——那里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九条交缠的尾巴。他的表情骤然阴沉："这是什么？"

白璃急忙拉下袖子："没什么！青丘的...胎记。"

斯内普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淤青："这不是胎记。黑魔法标记，而且是非常古老的那种。"

"不是黑魔法！"白璃挣扎着，"是...是封印。"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不能说。"

斯内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邓布利多知道？"

白璃点点头，耳朵沮丧地耷拉着。

斯内普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药柜："明天开始，每天晚饭后来我这里喝防御药剂。既然有人盯上了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最好别让他们得逞。"

白璃惊讶地抬头："您为什么要帮我？"

斯内普背对着她调配药剂，肩膀线条紧绷："校长的命令。"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而且你的魔药天赋...还算过得去。"

白璃的尾巴尖轻轻摆动起来。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但地窖的灯光似乎变得温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