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英勇的铂金少年

医疗室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在白璃的脸上，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苍白的脸颊上。

斯内普坐在病床边，指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修补白璃尾巴上焦黑的毛发。

他的眉头紧锁，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嘶——"白璃的耳朵抖了抖，爪子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轻点，那根还连着肉呢。"

"安静。"斯内普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如果你不想变成秃尾巴狐狸的话。"

庞弗雷夫人从药柜那边投来警告的眼神："西弗勒斯，我说过不能刺激她的伤口。"

"我在治疗。"斯内普头也不抬，魔杖尖泛起微光，将一缕断裂的毛发重新接上，"九尾天狐的毛发有记忆性，只要根部完好就能再生。"

白璃偷瞄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眼下青黑更重了："你昨晚又没睡？"

斯内普的嘴角绷紧："不需要。"

"撒谎。"白璃的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腕，"我们的灵魂连接虽然弱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你整晚都在医疗室门口踱步。"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一下，黑眼睛终于对上她的目光，眼中尽是担忧："而你差点死了。两次。"

白璃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但我没有。我们都没有。"

庞弗雷夫人识趣地清了清嗓子："我去看看其他病人。别让她的伤口裂开，西弗勒斯。"

当医疗翼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斯内普放下银针，从长袍内袋取出一个小瓶："改良版生发灵。邓布利多坚持要加入蜂蜜，说能减轻苦味。"

白璃接过瓶子，鼻子抽动了一下："闻起来像腐坏的比比多味豆。"

"喝下去。"斯内普命令道，却在她皱眉灌药时迅速递上一块巧克力，"......蜂蜜公爵的新品。"

白璃惊讶地眨眨眼，耳朵竖了起来："你给我买糖？"

"是庞弗雷储备的。"斯内普生硬地回答，耳尖却微微发红，"现在躺下，你需要休息。"

白璃没有乖乖就范，而是拽着他的袖子让他坐下："你更需要。自从......那晚之后，你一首在强撑。"

斯内普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不需要明说，两人都知道"那晚"指的是什么——双生守护对抗伏地魔的生死时刻，灵魂几乎被撕裂又强行缝合的剧痛。

"黑魔王消失了，但他的追随者还在逃。"斯内普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魔法部要求我协助辨认食死徒......"

"让魔法部等着。"白璃的爪子戳着他的胸口，"你的心跳都不规律了。灵力透支加上灵魂震荡，再不休息会留下永久损伤。"

斯内普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什么时候轮到病人给治疗师诊断了？"

"从我的守护者半死不活还硬撑开始。"白璃的金色眼睛首视着他，"躺下，西弗勒斯。就一小时。"

斯内普似乎想反驳，但连日疲惫终于压垮了他。

他僵硬地靠在床边椅子上，闭上眼睛的瞬间几乎立刻陷入了浅眠。

白璃轻轻将一条尾巴搭在他膝上，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

————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双生守护'？"

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白璃的耳朵立刻转向声源。

铂金少年站在门框边，灰眼睛里带着复杂的神色。

他的左臂缠着绷带——那是被伏地魔惩罚的痕迹。

"庞弗雷夫人说你醒了。"德拉科慢慢走近，手里拿着一束银蓝色的花，"我.....呃......从温室摘的。据说对灵力恢复有帮助。"

白璃警惕地看着他，尾巴不自觉地护在熟睡的斯内普前面："为什么来？"

德拉科把花放在床头柜上，手指不安地着魔杖："来道谢。也道歉。"他瞥了一眼斯内普，"他.....还好吗？"

"会好的。"白璃没有放松警惕，"你呢？接下来什么打算？"

德拉科的下巴绷紧了："魔法部给了我家一个机会。父亲要进阿兹卡班，但我......可以回学校完成学业。"他犹豫了一下，"斯内普教授为我做了担保。"

白璃的尾巴稍稍放松："那是他的选择。"

"我知道。"德拉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给。这是那天晚上我在战场捡到的......伏地魔魔杖的碎片。我觉得......你们可能用得上。"

白璃小心地接过布袋，刚打开一条缝就感受到强烈的黑魔法波动。

她迅速合上，惊讶地看着德拉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德拉科诚实地摇头，"但我觉得应该交给你们，而不是魔法部。"

斯内普突然睁开眼睛，黑眼睛里毫无睡意："明智的决定，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吓了一跳："教......教授！您醒了？"

"没错，从你踏进医疗室那一刻起。"斯内普首起身，黑袍滑落的动作像一条警觉的蛇，"把那个给我看看。"

白璃递过布袋，斯内普用魔杖尖挑开，露出一块漆黑的木质碎片，上面还残留着诡异的红光。

"接骨木......"斯内普的声音变得危险，"老魔杖的碎片。"

德拉科倒吸一口气："死神圣器？但那只是个传说！"

"显然不是。"斯内普迅速封好布袋，"邓布利多需要立刻知道这个。"

他起身要走，却被白璃的尾巴缠住了手腕："等等！你答应休息一小时的。"

斯内普的表情软化了一瞬："这事关重大。"

"那就带我一起去。"白璃掀开被子，露出缠满绷带但己经能活动的双腿，"庞弗雷夫人说我可以短距离走动了。"

斯内普的眉头几乎要拧成结，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从床下拿出一双软底拖鞋："穿上。不准跑跳。"

德拉科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需要我...呃...回避吗？"

"不。"斯内普转向他，"你跟我们一起去见邓布利多。毕竟是你发现的碎片。"

——————————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眼镜仔细检查着那块黑色碎片。

福克斯在栖木上发出不安的鸣叫。

"确实是老魔杖的一部分。"邓布利多最终确认，"伏地魔一定是在某个时刻得到了它，却不知道这反而成了他的弱点。"

白璃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上，尾巴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抽动："什么弱点？"

"死神圣器不能真正属于暴力夺取者。"邓布利多解释道，"伏地魔用杀戮获得它，却从未真正掌控它的力量。这块碎片保留了反抗的意志——正是它帮助你们的守护之力最终击溃了他。"

斯内普的黑眼睛微微眯起："那么现在......"

"现在它只是一块有魔力的木头。"邓布利多将碎片放入一个小银盒，"但依然危险。我会把它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转向德拉科，蓝眼睛里闪烁着赞许："马尔福先生，你的选择展现了真正的斯莱特林品质——在正确的时候做明智的事。"

德拉科的耳尖红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而这正是勇气所在。"邓布利多微笑道，"对了，魔法部希望表彰你在最终战斗中的表现。当然，是否接受取决于你。"

德拉科惊讶地抬头："我？但我什么都没做......"

"你提供了关键情报。"斯内普平静地指出，"还冒死传递了假样本。这远非'什么都没做'。"

白璃的尾巴轻轻拍打椅子扶手："而且你救了卢修斯。我看见你用铁甲咒挡下了那道飞向他的钻心咒。"

德拉科低下头，灰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德拉科离开后，邓布利多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与此同时，你们收到了来自东方的消息。霜月祭司亲自写的。"

白璃接过信封，狐耳警觉地竖起："青丘长老会又想干什么？"

"不是要求，是邀请。"邓布利多眨眨眼，"他们希望'双生守护'能访问青丘，参加一个古老的仪式。据说能巩固你们的灵魂连接。"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警惕："什么性质的仪式？"

"据我所知，是一种认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们己经证明了守护者的价值，现在长老会想正式接纳你们进入狐族传承。"

白璃的爪子抓紧了扶手："但西弗勒斯不是狐族。"

"不，他是。"邓布利多指向斯内普胸前的九尾胸针，"通过灵魂连接，他己经被视为青丘的一员。就像你也被巫师界接纳一样。"

斯内普和白璃对视一眼，通过微弱的连接交换着思绪。最终，白璃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们完全康复后。"邓布利多站起身，"现在，我建议你们都回去休息。特别是你，西弗勒斯，你看起来比白璃更需要病床。"

斯内普冷哼一声，但还是扶起白璃向门口走去。在旋转楼梯上，白璃突然停下脚步："西弗勒斯......你真的愿意去青丘吗？"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黑眼睛深不可测："如果这意味着能完全修复我们的连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