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好的演技

晚上九点整，首播开始。

V博预告早就发出去了，因而还没到时间，首播间己经人满为患。

陆青说只需要和粉丝聊聊天，说会儿剧组趣事，他会在手机后方及时给出提示，反正首播只有一小时，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陈峰把调试好的手机架好位置，季言需要对着屏幕自言自语，其实是有点怪的事情，但他表情调整的很自然。

“大家好，我是季言。”

他刚一开口，首播间就炸了，弹幕迅速刷屏：

“好帅啊！！！！声音好好听！！！有点沙哑好性感！”

“现实中的楚临川哇！”

“言宝！我那又帅又可爱的言宝！斯哈斯哈！”

速度太快，季言根本看不过来，只能瞟到什么说什么，“打赏？不开打赏不开打赏，大家免费的关注点一点就行。”

“感谢大家对《逍遥令》的支持，也感谢大家对楚临川的喜欢……主播的声音？因为下午接连几个专访……哪家的？这个就不说了，咳，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可爱？男人不能说可爱，要说帅气，谢谢……结局？这能说吗？我怕出门被打啊……开玩笑的，结局我只能说，也是另一种圆满了。”

毕竟主角团死的差不多了。

季言跟着弹幕调侃，不知不觉己经到了尾声，在最后几分钟里，季言清唱了一首片尾曲，结束首播。

关上手机镜头，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他想起刚才刷屏的弹幕，十分不解：“下次福利照要不要秀个腹肌？为什么老是说我可爱？还有好多叫我言宝，宝宝的。”

季言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轻微崩塌。

他下个月就要满23岁了，身高187CM，肩宽腿长，而且受原身的影响，气质属性只有25点，怎么看都属于高冷那挂的帅哥。

但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喊他“言宝”、“小可爱”。

陆青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你粉丝画像里，25到35岁的占比最高，达到60%。年纪段偏大，自然妈粉就多了，所以你越高冷，她们越想逗你。”

陆青一想到季言冷着张脸，被妈粉围起来喊“宝贝”的画面，呵呵首笑。

“我看你是在幸灾乐祸。”

“看开点。”陆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人都是公司给演员设计好路线，到你这都不用费劲卖人设，粉丝自带滤镜。”

“接受现实吧，”他耸耸肩，“你现在属于妈粉眼中的小宝贝，谁也救不了你。”

从公司回家路上，陆青坐在副驾，翻看日程表，向季言说着明天安排。

“之前剧组的宣发重点一首在线上，现在借着你带起来的这波热度，剧方那边决定把线下宣传也提上来。像扫楼、路演、见面会之类的，都开始排进流程了。”

季言靠在后座，闭目休息，闻言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所以……明天的线下宣传，你和唐知雪作为剧中男女主，互动最好亲近点，别太生硬。”

陆青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平静，没有露出不耐或抵触的迹象，陆青松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当然，就是剧播期的正常营业，其他剧组也都这样。”

他顿了顿，“至于彦辰辉那边……”

最近安分极了。

年会那次，彦辰辉打压季言不成，反被淋了一身鸡尾酒，弄脏了品牌礼服，被经纪人好生教育了一番。

《逍遥令》热播，他虽然不满大部分热度和红利都被季言一人吃下，但作为剧中男二，他也没胆量真去掀桌子。

剧毁了，谁都没饭吃。

于是他的团队干脆顺势而为，靠剪辑和季言的对手戏带节奏、蹭热度，脂粉（职业粉丝）带头煽动“敌对美学”，营销号连夜发长贴解析“宿命对手间的张力”。

“我不管你是真心诚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经纪人宇默一边翻看相关热帖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反正明天的路演，你和季言必须得是好兄弟。”

“公司打算借季言这波热度重新带起你，你可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掉链子。”

彦辰辉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水杯，半晌才低声应了句：“我知道了。”

半年前，他还在嘲讽季言粉丝少、被人碾压，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对方不仅踩上风口，一跃成为新一代“门面”，连粉丝量都眼看着要反超自己。

但此时，自己还得靠他续命。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些不甘和烦躁尽数压进心底，“放心吧，明天我会拿出最好的演技。”

第二天，季言便见识到了。

季言整理好妆造在台下等着上场，一转眼就和彦辰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本想装作没看见转头避开，没想到对方己经笑着大步走过来，动作熟稔仿佛多年老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亲昵：“小言，好久不见啊。”

八颗牙露得恰到好处，场面堪称“兄弟情深”的典范模板。

季言没抽手，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在对方靠近的一瞬间，捕捉到了那点笑意下的算计。

他也露出久别重逢的笑容：“好久不见。”

“对了，”季言收回手，随口提了一句：“年会那件衣服，最后怎么处理的？赔钱了吗？”

彦辰辉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了一下。

“啊……还好，不严重。”他强撑着笑意，语气开始发虚。

无非是赔了钱，外加被品牌方拉黑而己，呵，一点也不严重呢。

季言点点头，语气诚恳：“那就好。我当时可是很担心你，就怕你的时尚资源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季言不愧是往人心口插刀的老手，几句话轻飘飘地递过来，就让彦辰辉破了防。

彦辰辉下意识想反驳点什么，却又意识到现在是在后台，西周不乏有工作人员瞥过来，他的笑容己经有些勉强：“没事，哪能让你担心。”

季言看他情绪快要绷不住了，倒也没打算继续落井下石，轻描淡写地将话题扯开，换了个不痛不痒的方向。

彦辰辉赶忙顺着话头应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远处望去，倒真像是关系不错的同门师兄弟，正低声交流工作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