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影现身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

沈雪衣的雷火符开始发烫："先解决眼前的！"

林昭握紧铜镜。

他能感觉到，那团不动的阴影正透过黑暗盯着自己，就像在二楼时，电梯顶的黑影盯着李小花。

"小花。"他低头看向小姑娘，金芒在她眼底流转如星，"帮我看着那团影子。"

李小花重重点头，指尖掐住腰间的五帝钱，那是她奶奶留下的。

陈铁柱的枪声响了。

子弹穿透青灰色的手，却在触到墙面的瞬间炸成一团火星。

那些手反而更快地爬向众人的名字，林昭的"昭"字己经被刮掉了一半。

"沈雪衣！符阵需要补灵！"林昭扯开领口，露出贴身挂着的半本《鲁班书》，残页上的朱砂字正在发光，"小花，把你的气输给我！"

李小花没有犹豫。

她的金芒裹住林昭的手腕，凉意顺着血脉涌进他的丹田。

林昭只觉眼前一亮，墙面上的名字突然变得清晰，连每个刻痕里的怨气流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铁柱！ 打第三排左数第七个名字！"他吼道，"那是引魂钉的位置！"

陈铁柱的子弹精准穿透墙面。

一声尖啸响起，所有青灰色的手突然缩回墙里，只留下满地的黑血。

苏小白的平板弹出"存活时间剩余二十五分钟"的提示，她抹了把额角的汗："所以刚才那些手是......"

"替死鬼。"沈雪衣的玉簪光芒渐弱，她扯下一缕头发烧成灰烬，撒在符阵边缘，"有人用死亡玩家的怨气养了这群东西，专门抹活人的名字。"

林昭的目光再次扫向那个角落。

那团黑影还在，只是这次，他看清了，黑影的头顶，有一点极淡的金芒在闪烁，和李小花的眼尾光色一模一样。

"昭哥？"李小花拽了拽他的衣角，"那影子......在笑。"

林昭的后颈再次发紧。

他摸出罗盘，断裂的指针处竟渗出一滴血珠，顺着盘面缓缓流向角落的方向。

"准备好。"他低声说，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麻烦。"

电梯金属门完全展开的刹那，林昭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浓重的黑暗裹着刺鼻的香灰味涌进来，像浸了水的棉絮堵在鼻腔里。

天花板上一盏红灯正以诡异的频率明灭，照得众人影子在地面扭曲成奇形怪状的墨团。

苏小白最先抬起战术手电，光束却像撞在无形的幕布上，只在半空中晕开一团模糊的黄晕，连五步外的墙面都照不透。

"见鬼了。"她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快速敲击，"热成像也没用，这层楼的温度和背景环境完全重叠——"

"用铜镜。"林昭的声音压得很低，拇指抹过腰间挂着的青铜镜。

家传罗盘在掌心发烫，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正前方，"《洞玄经》说，阴煞聚处，金铁为眼。"

沈雪衣的玉簪突然泛起微光，她反手按住林昭手腕："等等。"冰玉般的指尖在他手背上点了点，"你闻。"

林昭深吸一口气。

香灰味里混着极淡的腥甜，像锈了的铜钱浸在血里，是怨气凝结成的气。

他心下了然，转手将铜镜抛向空中。

青铜表面浮起暗金色纹路，镜面折射出的微光如蛛网般蔓延，终于撕开了黑暗的一角。

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露了出来。

"周宏宇，3区玩家，上个月死在鬼市。"陈铁柱的声音突然发闷，枪管重重磕在战术背心上，"王淑芬，新手村被厉鬼掏了心肺......这他妈全是己知的死亡名单！"

李小花攥着林昭衣角的手骤然收紧。

她的眼尾泛着淡金，声音发颤却清晰："名字周围有黑丝在爬，像......像活的。"

林昭的罗盘"咔"地一声，指针突然折断。

他瞳孔微缩，这是风水局被外力强行搅动的征兆。

"装神弄鬼！"赵天雄的手电"啪"地砸在墙上。

这个从新手村就跟着他们的壮硕男人此刻脖颈通红，战术靴狠狠踹向脚边的青铜香炉，"老子杀过三只厉鬼，还怕你们这些阴——"

话音戛然而止。

整层楼响起无数脚步声。

那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像成百上千人同时踮着脚逼近，鞋跟碾过香灰的"沙沙"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李小花的金芒突然大盛，她指着左边墙角："有影子！好多影子！他们在扒墙！"

"背靠背！"陈铁柱吼了一嗓子，92式手枪己经上膛。

他背抵着林昭，枪口分别对准左右两侧；沈雪衣站在苏小白和李小花外侧，右手掐着雷火诀，左手的黄符在指尖滋滋冒火星；赵天雄终于松开了攥到发白的手电，抄起从二楼捡的玄铁短棍，却下意识往林昭那边挪了半步。

林昭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楼板在震动，不是脚步声，是阴气在地下翻涌。

《鲁班书》残页里提到过"万人冢"的局，但那需要用活人生魂做引......难道这第五层根本不是普通副本？

"昭哥！"苏小白的平板突然发出刺耳鸣叫，"系统提示说这层是'因果回廊'，存活条件是......"她盯着屏幕猛地抬头，"找到自己的名字？"

话音未落，最近的墙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无数青灰色的手从墙里伸出来，指甲刮过砖块的声音像指甲划玻璃。

李小花的金芒开始闪烁，她突然拽住林昭手腕，指向斜上方："昭哥你看！

那些手在往名字上按，按过的名字......变黑了。"

林昭反手握住李小花的手。

小姑娘的手凉得像冰块，却带着奇异的温度，是灵觉觉醒后的生气。

他低头看向罗盘，断裂的指针竟开始渗出淡金色的光，那是《鲁班书》残页在自动修复的征兆。

"别慌。"他提高声音，刻意让每个字都沉稳有力，"沈雪衣，用雷火符封西角；铁柱，专打实体手；小白，定位我们的名字位置；小花，用你的眼找活门，赵天雄！"他突然转头盯着还在发愣的男人，"你不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拖油瓶吗？去右边墙角，那里怨气最浓，用短棍砸三下！"

赵天雄的短棍"当"地砸在墙上。

第一下，青灰色的手缩了缩；第二下，墙面渗出黑血；第三下，整面墙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

脚步声骤停。

黑暗像被抽走了的潮水，红灯重新亮起时，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周围的地面己经被血红色的符咒周围是沈雪衣在混乱中布下的困灵阵。

"名字......少了。"李小花指着墙面。

原本密密麻麻的刻痕只剩三排，中间那排最浅的位置，"林昭"两个字正泛着淡青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