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龙图三变（二）

最多一样？也足够了，自己本也没敢贪多。但是学什么呢？

张漠思索着：武艺类的就不考虑了，自己力气上不去，空会招式也无用。兵法、阵法那些，教授官所教的再加上兵书基本够用了，儒家典籍也不好向先生请教，毕竟先生是道士。

“术数！”他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了。术数也是他最大的弱项，用现在的话说，张漠同学有些偏科，文科强、理科弱、体育更弱。

“可以！”陈抟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漠，“只要你学的会！”

“弟子尽力！”张漠有些忐忑的同时，又有些不服气，“先生准备传授我什么？”

“龙图易。”

“龙图易是什么？”

“可以理解为河图洛书的衍生版本或者说注解版本。”

“河图洛书？”听闻陈抟的话，张漠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传说中伏羲、大禹时龙马负图寺、神龟献洛书的那个河图洛书？”

“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其他的河图洛书？”

“没有！没有！河图洛书肯定只有那个，只是觉得这河图洛书也有些太稀松平常罢了！”张漠嘿嘿笑着，“可是既然河图洛书都稀松平常，那么先生所说的龙图易就……嘿嘿！”

“哦？看来这段时间你又有了什么奇遇啊！你对河图洛书有哪些了解，说来听听。”

“《周易》有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相传伏羲在世时，黄河波涛中浮出一匹龙马，龙马身上的旋毛变成‘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西九居右，五十居中’的图形，这就是传说中的‘河图’，伏羲氏依‘河图’画出了八卦；至于‘洛书’，相传大禹在治水之时……”

“打住！”陈抟摇着头，“道听途说，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忘了！”

张漠不以为然：“先生说这是道听途说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不止是那些普通人，连孔安国、刘歆等大儒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别管什么大儒、大师、大仙的，我只问你一点，那些人见过河图洛书吗？”

“不可能没见过吧！”张漠觉得先生好生奇怪，“河图洛书连我都见过，何况那些大儒们。”

“你在哪见过？”

“东京城几乎每家书肆都有卖啊！”张漠更奇怪了，先生之前在华山睡傻了还没完全恢复，现在难道因为神游天外病情又加重了？

“几乎每家书肆都有卖的？！”陈抟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漠，难道自己在华山隐居的几年，世间大变样了？不对啊！“你见过的河图洛书都是什么样？”

“都是什么样？不就是两幅图吗？河图一幅图，洛书一幅图……”

“废话！”陈抟瞪了张漠一眼，“说重点！”

“河图洛书都是用黑白点表示阴阳，河图按照北、南、东、西、中排列十个数，依次是一至五、然后再是六至十，也就是‘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西九居右，五十居中’；至于洛书九宫图，‘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西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

“完了？就这？！”

“差不多吧……”张漠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大对，又补充了一句，“很多书还在图中加上了五行、八卦、二十八星宿等等，也有不少文字注解。”

“谁说的那是河图洛书？”陈抟用舌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你说的那玩意儿都是我玩剩下的！别说河图洛书，连龙图易的门槛都没还没迈过去。”

“……”

“你不信？”

“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

陈抟皱了皱眉，“油嘴滑舌，是不是跟不空那和尚学的。”

张漠连忙正色道：“先生勿怪，确实是弟子太过于惊讶了，不敢相信先生刚才所说的！那么真正的河图洛书到底是什么样的？”

“龙图三变而成‘龙马负图之形，’也就是你所说的河图洛书的高阶版本。”

“……”张漠眨眨眼，难道是自己太笨了？“依先生所说，‘龙图’三变而成我所见的河图洛书，那么——‘龙图’才是真正的河图洛书？”

“龙图是真正的河图，至于洛书，我不但没见过真正的洛书，连摹本都没见过，没法评判。”

“先生没见过真正的洛书……难道先生见过真正的河图！？”

陈抟冷哼，“怎么？某不能见真正的河图吗？”

“不是这意思，可是……可是真正的龙图，不是伏羲在世时出现的吗，传说那时黄河波涛中浮出一匹龙马，龙马身上的旋毛……”

陈抟被张漠的话逗地再次笑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真的以为河图洛书是龙马、神龟背上的图案？”

“可是……那河图洛书到底是什么？”

“某刚刚说过，洛书没见过。至于河图——”陈抟神色凝重，“将来某一天你会见过实物，到时你就会明白的。”

“……”

“不用这副表情，说是说不清楚的，只有见到实物才能明白。”

“那先生也要大概说下啊，不然就算我见到了，也不知道那就是河图。”

“所谓‘河出图’的‘河’，并不是人们以为的黄河，而是天上的天河，记住这点就行了。”

“啊！？”张漠许久才从震惊中平静下来，“那‘洛出书’的‘洛’，也不是洛水了？”

“再说一遍，某没见过洛书！见过河图的应该还有那么几十个人，但是见过洛书的人，大概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弟子驽钝！”张漠见陈抟有些不高兴，顾不得问有哪几个人见过洛书，连忙转移话题，“先生不是说传授龙图易给弟子吗？现在开始？”

“龙图三变，一变是‘未合之数’, 是天地未合的图形，正所谓天之垂象，的如贯珠，散而示之，圣人不得见其象；二变是‘己合之序’,是天地己合之图，圣人观象而明其用；三变而成‘龙马负图之形，’也就是你所说的河图洛书的高阶版本。”

张漠挠挠头，“好复杂！也好抽象！完全不懂！”

“呵！呵！之前我怎么说的来着，你不是逞能说学得会吗？”

“不能怪弟子笨，而是先生所讲的实在太抽象了！”张漠不管心里服不服，嘴上肯定是不服的，“既然是龙图易，龙图肯定要有图啊，只凭嘴巴说，肯定不好理解！”

“说的好像有道理，不过龙图易的图有二十一幅呢，我现在也没法一幅一幅给你画出来。”陈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又说道：“这样吧，你有空给种放写封信，让他给你份龙图易的摹本。”

“种放又是谁？”

没想到陈抟大怒：“什么种放又是谁？！你连自己的师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