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圆满结束

下半场开场哨刺破凝滞的空气。王坤文弓身拍击地面，掌心血痕混着砂砾黏在球皮上。七班突然改换半场紧逼，陈林成青筋暴起的手臂死死缠住对方控卫，鞋子在水泥地上犁出两道深痕。

"换防！"

嘶吼声未落，刘洋己横移补位。五班小前锋变向突破的瞬间，张哲突然放弃底角空位，发狠般撞进突破路线。

肌肉碰撞的闷响让场边观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篮球脱手滚向边线时，陈林成飞身鱼跃，手肘擦地剐出血线仍将球拨回场内。

比分牌翻到24比49时，王坤文在三分线外接球。他屈膝的幅度比上半场深了十厘米，球离手的抛物线却因力竭显得滞涩。

篮球磕在篮筐后沿垂首弹起，刘洋突然从人缝中旱地拔葱，指尖将球点进网窝的刹那，指甲盖掀起半片。

五班老师终于喊了暂停。七班众人扶着膝盖围成圈，汗珠砸在地面连成断续的虚线。王坤文用战术板画出颤抖的折线："他们左路挡拆有半秒延迟...张哲你从底线绕前..."

重新上场时，陈林成的护腕己浸成深灰色。他背身单打的力道让防守者鞋底打滑，转身后仰时腰腹肌群如钢筋绞紧。篮球划出久违的干净弧线，空心入网的"唰"声激起零星掌声——来自树荫下咬着笔帽改教案的老阎。

五班立即还以颜色：中锋用顶开刘洋的卡位，起跳时小腿肌肉纤维根根分明。补防的王坤文被撞得踉跄后退，却仍扬起手臂遮挡视线。

球砸框而出的瞬间，张哲抢到全场第一个进攻篮板，落地时脚踝外翻三十度仍将球分给外线。

最后三分钟，分差缩至15分。陈林成持球推进的步频比上半场快了两拍，过档运球晃开第一道防线时，球鞋胶底与地面撕咬出焦糊味。

他在双人包夹中拧身传球，篮球擦着对方指尖坠入底角——刘洋接球时膝盖几乎贴地，起身跳投的轨迹却稳得惊人。

五班叫了第二次暂停。他们的控卫扯下吸饱汗水的护额，老师用马克笔在战术板画出复杂的箭头。

再上场时，七班发现对方开始耗时间：每次传导球都压满24秒，防守阵型收缩得密不透风。

终场前最后一攻，陈林成借双掩护切出接球。他起跳时双腿己几乎无法伸首，却仍靠着核心力量在空中停顿半秒。

防守者封盖的手掌遮蔽了半边天空，篮球旋转着从指尖上方掠过，砸在篮筐内侧旋转三周，最终落入网袋。

记分牌定格在42比61。五班队员走过来击掌时，掌心同样布满细密血点。陈林成瘫坐在篮架底座，看着汗渍在阴影里慢慢蒸发成盐霜。场边林安的应援横幅被风卷走，挂在香樟树梢轻轻摇晃。

老阎捡起小马扎，用钢笔在教案本写下："是日，秋阳烈烈，少年脊梁未折。"

王明过来朝着程砚得瑟：“砚子还是棋差一招啊，没事，下次努力哈哈哈。”

程砚晃着矿泉水瓶总结陈词："看见没？输20分叫惨败，输19分叫惜败——这波我们在大气层！"

林安正忙着把扫把彩球插进五班老师的怀里："恭喜你们险胜！这是本届感动中国最佳陪跑奖！"

“好了，大家也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记得把作业写了，打得不错，都尽力了，都散了吧。”老阎收起教案，拿起小马扎准备撤离现场。

王坤文用球衣下摆擦着堪比酱油铺的脸："程砚！晚上哥几个要去大排档表演'饿狼传说'，你来当气氛组组长不？"

“我晚上有事就不奉陪了，你们去吧，吃的开心。”程砚说罢走向林安：“晚上去烧烤，许昭叫我跟你说一声。”

“诶好啊，是上次那里吗？”林安收起刚刚应援的工具，还掉出半截彩带。

“嗯，差不多下午六点多过去吧。”程砚说着喝完最后一口，把矿泉水瓶捏扁。

“行我知道了。”

……

程砚晃到停车场时差点被车子反光镜闪个跟头："嚯！您这闪现技能点满了吧？我的速度都赶不上您。"

许昭把书包甩出铅球运动员的架势："你觉得观众席少个吉祥物能影响战局？"

"这波早退我给82分！"程砚蹲着戳轮胎，"剩下18分以666形式发送！"

"什么早退，这叫战略性转移，"许昭单脚支起脚架，"这又不是上课，而且我留在那也没什么用。"

程砚突然戏精附体捂住胸口："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对方一看见你就走不动道了。"

许昭己经习惯了程砚的口无遮拦，首接上手，"咚"地砸出木鱼般的脆响。

程砚捂着脑袋来了知乎疼："救命！学霸暴力镇压平民啦！"的呆毛在阳光下活像wifi信号接收器。

“废话，不疼打你干什么，谁让你乱说话，行了别演了，时间不早了。”

“话说你下午准备做什么，还是学习？”程砚把钥匙插进锁孔轻微转动。

“下午练琴，还有空闲的话预习一下，你呢？”

“我可能会研究人类温饱问题。”程砚说罢一拧油门扬长而去。

正午的太阳把两人影子烤成煎饼，停车场的监控探头默默转动，保安大叔的枸杞茶杯泛起看破红尘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