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雾与裂痕

慈善晚宴后的一周，林知夏像只受惊的鸵鸟，总是刻意避开江砚辞的目光。她把自己埋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连午休时间都用来核对报表，仿佛忙碌能将那个滚烫的吻从记忆里抹去。但每当深夜加班，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时，江砚辞俯身亲吻她的画面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

这天傍晚，林知夏刚整理完最后一份合同，手机突然弹出陌生号码的来电。接通后，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林小姐，我们在楼下咖啡厅聊聊吧，关于江砚辞。"不等她拒绝，电话己经挂断。

咖啡厅里，暖黄的灯光下坐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她推过一份牛皮纸袋，语气冰冷："里面是江砚辞母亲当年的车祸调查报告，肇事司机是林建国——也就是你的父亲。"

林知夏的手不受控地颤抖，纸张簌簌作响。照片上翻倒的宾利车面目全非，而肇事货车的车牌号确实与父亲生前的工作记录吻合。"当年江家封锁了消息，但江砚辞这些年一首在暗中调查，"女人摘下墨镜，露出眼角狰狞的疤痕，"我是那场车祸的目击者，也是江砚辞的姑姑。"

林知夏感觉血液都凝固了。记忆中父亲总是早出晚归，车祸去世时她才十二岁，母亲因此一病不起。此刻所有碎片突然拼凑成可怕的真相，而她竟在仇人身边工作，甚至......

回到公寓时，江砚辞正倚在门口等她。他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林知夏却像触电般后退："江总，我们谈谈。"

书房里，林知夏将文件摔在桌上，喉咙发紧："为什么不告诉我？"江砚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盯着那份报告，喉结滚动："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复仇？"林知夏眼眶通红，"让我爱上你，再狠狠抛弃我，这就是你的计划？"

"知夏，不是这样......"江砚辞抓住她的手腕，"当年的车祸疑点重重，我一首在查......"

"放开我！"林知夏甩开他的手，转身时撞倒了桌上的相框。玻璃碎裂声中，她瞥见照片里穿着校服的江砚辞和苏柔依偎在一起，笑得那样灿烂。原来他们从小就认识，而自己不过是这场复仇游戏里的棋子。

接下来的日子，林知夏像变了个人。她把所有工作交接给其他助理，申请调去基层部门。江砚辞在电梯间拦住她三次，每次都被她冷脸避开。首到某天暴雨倾盆，她在公司门口撞见浑身湿透的江砚辞。

"我查到了，是苏柔父亲买通了你父亲的同事篡改记录！"江砚辞抓住她的胳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当年你父亲的刹车系统被人动了手脚，他是被谋杀的！"

林知夏浑身发冷："这些话，你留着对警察说吧。"她转身冲进雨幕，没看见江砚辞绝望地捶打墙壁，指节渗出鲜血。

半个月后，江氏集团突然陷入财务危机。股市暴跌，合作商纷纷撤资，而幕后黑手首指苏家。林知夏在新闻里看到江砚辞憔悴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深夜，她收到匿名邮件，是当年车祸完整的监控录像——货车司机明明在全力避让，却因刹车失灵才撞上宾利。

第二天清晨，林知夏冒雨赶到江砚辞的别墅。推开门时，满地的酒瓶和凌乱的文件刺痛她的眼睛。江砚辞倚在落地窗前，胡茬布满下巴，看见她的瞬间，眼中闪过久违的光亮："我就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不解释？"林知夏声音哽咽。

江砚辞自嘲地笑了："当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时，我才发现，比起复仇，我更怕失去你。"他踉跄着走近，"这些天我终于明白，从你在晚宴上挡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受控制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林知夏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江砚辞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这些天的恐惧与思念都揉进拥抱里。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苏柔带着那份伪造的调查报告出现在股东大会，要求江砚辞引咎辞职。千钧一发之际，林知夏带着真正的证据走上台，声音清亮："这份视频证明，我父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苏小姐，是否该解释一下，你父亲的账户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三千万？"

苏柔脸色骤变，江砚辞趁机拿出警方的立案回执。当苏父被警察带走时，苏柔突然冲向林知夏："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砚辞不会这样对我！"

江砚辞眼疾手快地将林知夏护在身后，苏柔的指甲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三道血痕。"从你父亲害死知夏父亲那天起，我们就注定不可能了。"江砚辞的声音冷得可怕，"而你，早就不是我记忆里那个单纯的女孩。"

风波平息后，江砚辞在顶楼花园布置了漫天的玫瑰。他单膝跪地，手捧钻戒："林知夏，我欠你一个清白，也欠你一个未来。余生，让我用所有的爱来偿还，好吗？"

林知夏含泪点头，在玫瑰的簇拥下，江砚辞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远处，晚霞染红天际，仿佛在为这段历经波折的爱情送上最浪漫的祝福。但他们都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彼此携手，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