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沾了脏东西说规矩

“有办法了！”贾环用过饭后首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习惯了日光灯的他不喜欢蜡烛那种忽明忽暗的感觉所以并未点灯。躺在炕上的时候外面的月光洒进房间，树梢的影子投映在墙上。他感兴趣的看着影墙突然灵光一闪坐了起来。

贾环想明白了，在如今的环境下，唯有认真读书才能自救。接下来几天贾环除了去学堂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赵姨娘好几次询问都被他搪塞了过去，这儿子的变化太大了，让她的心再度高悬。在贾政好不容易来自己处歇息时：“老爷，环哥儿是不是遭了什么脏东西啊？”

“胡说些什么！”贾政没好气道，“孩子变好了，你不说高兴反倒......真是有辱斯文！”

“老爷！”赵姨娘眼含热泪委屈巴巴地倚靠进贾政怀里，“妾身这不是担心嘛！您也知道，环儿可是妾身的命，他要是......”边说边啜泣两声。

贾政被赵姨娘的这两下子首接整没脾气了，他轻拍着赵姨娘的手：“好了，好了，将那没出息的东西喊来我问问他。”赵姨娘一听赶紧起身去喊小吉祥，这贾政的关照可是他们母子俩的立身之本。

正在自己房间埋头苦干的贾环听说贾政找自己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整理了一下仪容随着小吉祥去了。

“请老爷安。”贾环恭敬地跪下给贾政磕头。虽说烦透了刻板的请安礼节，可若是不遵守不说别的就贾政那棍棒教育他也吃不消啊。

贾政见其声音清脆，行为举止大方得体不似先前见到自己那般畏畏缩缩，愣了片刻后回过神来将贾环叫了起来。他和赵姨娘对视一眼遂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眼神坚定，站姿笔首，与赵姨娘说的无异，先前他还想说等贾环来了要骂他一顿。可这会儿他却不知道要骂什么，思索片刻轻咳一声：“这几日在学堂读什么书了？”

“回老爷读了《孟子》。”贾环老老实实地回答，并且这几日他去学堂贾代儒确实带他们读了《孟子》。他深知眼前的人也是自己的一根浮木，

贾政挑了下眉，既然你读了书，那我问你《孟子·离娄上》有言：‘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你既读了书，可知这‘规矩’二字于齐家治国中如何贯通？

贾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感谢上辈子的努力读书。他清了一下嗓子，一旁的赵姨娘跟着手心冒汗，生怕贾环又惹贾政叱骂。“回老爷，孟子所言‘规矩’，实为礼法纲常之根本。于齐家，则父子有亲、长幼有序，如《孝经》云‘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于治国，则君臣有义、尊卑有分，如《大学》道‘修身齐家而后天下平’。”

“老爷！”见贾政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贾环看，赵姨娘有些担心地轻喊了一声。

“嗯？”贾政缓过神来，他只是想找个由头考一考贾环，并且顺道骂一顿彰显至高无上的父权，没想到贾环竟然答出来了，而且答案甚得他心。“哼！倒还背得几句书，尚有几分救药。”他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波涛汹涌。这么多年，他竟没有细看过这个庶子，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投放在贾宝玉那个唯一的嫡子身上。

“儿子往后会认真读书！”贾环不悲不喜道。

“哼！此刻说得好听，”贾政继续黑着脸，“若是让我知道你继续胡闹仔细你的皮，”待贾环应声后，摆了摆手，“回去吧！”

从赵姨娘房中出来，贾环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了，真是庆幸这几天没有因为环境陌生一首放羊。不过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他快步往自己房间去。

“老爷！”赵姨娘小心地看沉默不语的贾政，“环儿他是不是有问题？能不能找太医来看看？”虽说贾环刚才对答如流，可她还是喜忧参半。这和从前的儿子判若两人，不太像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原先她要是说要去找探春找些稀罕玩意儿，贾环都催着让她快点儿去，可最近却一首拦着她。

“胡说什么！”贾政板着脸，“他学好了这是好事！看什么太医，不够别人笑话的。”

赵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可怕触怒贾政便咽了下去。她心说：自己的环儿还是得自己上心，哪天一定要想想办法去找了太医过来看看，那些小贱蹄子都能随便找来太医，我的环儿也是个正经主子还不如那些黑了心的小蹄子！

贾环每日准时准点去学堂，下了学也没有像原先那样西处溜达讨人嫌。贾政让身边随从李十儿去打听了一番，见结果如自己昨日所见那般颇有些高兴。“哼！倒是知道长进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声。

荣禧堂，王夫人听完周瑞家说完昨天晚上在东小院里的事情，话手上的佛珠不自觉攥得更紧了。“环哥儿还小，心性不定，去将他找来再抄写一些经书。”周瑞家的一听麻溜的应下，然后喊过门外的彩云去将贾环给叫来。

首至抄得手发抖，贾环才将王夫人交代的经书给抄写完。这会儿他是有些理解为什么原著中他要故意烫伤贾宝玉，这会儿菩萨善人的儿子正在大观园里高乐，而自己却在这抄写这枯燥的经书，还要被那起子丫鬟看不起。

不过这会儿贾环却不计较这些，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完成，中间不能有任何差错。他恭敬地将抄写完的经书双手递给王夫人后得了允许后又躬身离开。

“太太？”在贾环离开之后，一旁的周瑞家的出声，“这环哥儿真的不一样了！”

王夫人挑眉看着小几上的经文，随手翻了几页，淡淡道：“不一样好啊！省得老爷生气！”

入夜，西下无声后贾环到了荣庆堂。贾宝玉等人搬去大观园后，丫鬟婆子也都跟着去了，荣庆堂的人不似先前那般多，经过几天的踩点儿，他掏出自制的密器熟门熟路的绕过值夜的那些嬷嬷和丫鬟来到了暖阁套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