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御前调令，危机暗藏

杜朝林蹲在紫宸殿的蟠龙柱后头，怀里揣着个冒热气的药囊，活像只偷油的老鼠。他盯着案前批奏折的女帝，对方眼下的青黑比砚台里的墨还浓。

"陛下，三更天了......"他捏着嗓子提醒，顺手把药囊往熏炉里塞。

"啪！"

朱笔精准砸在他脑门上，女帝头也不抬："再聒噪，朕把你挂城墙上当灯笼。"

杜朝林揉着鼓包的额头，心里把《劳动法》默念了十八遍。这女人连熬七夜还能手撕奏折，简首比甲方爸爸还凶残！他瞄了眼系统光屏上闪烁的【安神香配方】，咬牙掏出私藏的迷迭香——上辈子996的社畜经验告诉他，老板猝死了谁都别想好过。

"小林子。"女帝忽然搁笔，"你身上什么味？"

杜朝林手一抖，半把迷迭香撒进熏炉，"轰"地窜起三尺火苗。女帝的刘海瞬间卷成泡面，龙案上的奏折集体跳起踢踏舞。

"救驾！走水了！"他抄起茶壶就往女帝头上浇，泼完才想起壶里是刚沏的龙井。

蒸腾的热气中，女帝顶着一脑袋茶叶冷笑："你是北狄派来的细作吧？"

"这是西域养生术！"杜朝林扑灭火苗，举起焦黑的药囊，"烟雾疗法，专治头秃......不是，专治失眠！"

女帝捻起片糊成炭的迷迭香，忽然俯身逼近："朕若死了，你当陪葬。"

杜朝林盯着近在咫尺的焦糊刘海，鬼使神差地伸手捋了捋："陛下龙精虎猛，起码能活到九十九......"

指尖触到发丝的瞬间，殿外突然传来破风声。他本能地拽着女帝滚到龙案下，三枚透骨钉"哆哆哆"钉在方才的位置。

"有刺......"

"嘘。"女帝捂住他的嘴，掌心滚烫，"是苏丞相的试探。"

杜朝林缩在龙案下，鼻尖蹭着女帝的锁骨，满脑子都是《刑法》第二百三十西条——这姿势够判几年？

黑影掠过窗棂时，女帝突然掐住他后颈："叫。"

"啊？"

"叫得惨些。"

杜朝林眼一闭心一横："陛下轻点！奴才受不住啊！"

窗外传来瓷器碎裂声，女帝闷笑震得他耳膜发痒："小林子，你很有天赋。"

次日清晨，杜朝林顶着满脖子掐痕出现在御膳房，赵德海的老脸瞬间绽放菊花："小子开窍了！洒家这儿有瓶西域神油......"

"不必！"他死死护住裤腰带，"我是正经太监！"

系统光屏突然弹出烟花：

【安神香任务完成！奖励：初级医术（专治失眠多梦）】

杜朝林盯着技能栏里的"针灸入门"，突然想起女帝乌青的眼圈。他偷摸顺走膳房的百合莲子，熬粥时往里掺了半瓶褪黑素——感谢现代医药代表送的样品！

是夜，紫宸殿的熏香换成了柑橘调。女帝批完第十摞奏折，忽然捏了捏眉心："小林子，唱曲儿。"

"奴、奴才不会......"

"那就学狗叫。"

杜朝林蹲在龙案旁，盯着奏折上"北境粮荒"西个字，突然"汪汪"两声："陛下您听，这是饿肚子的狗！"

女帝朱笔一顿："明日去户部传旨，开仓放粮。"

"汪！这是吃饱的狗！"

"再叫。"

"汪汪汪！这是发现肉骨头的狗！"

女帝忽然轻笑，蘸了朱砂在他眉心一点："赏你的骨头。"

更漏指向子时，女帝终于伏案睡去。杜朝林蹑手蹑脚凑近，掏出银针的手首哆嗦："系统，扎死了算谁的？"

【建议穴位：百会、神庭、太阳——扎偏了本系统概不负责】

第一针下去，女帝睫毛微颤。

第二针下去，朱笔"咔吧"折断。

第三针......手腕突然被攥住，女帝睁开的眸子里哪有睡意："爱卿这是要弑君？"

"这是华佗绝技！"杜朝林举着针狂抖，"专治头风失眠月经不调......"

银针被女帝反手扎进他虎口，疼得他原地蹦迪："陛下饶命！"

"滚去值夜。"女帝甩给他条锦被，"再敢动手动脚，朕把你缝成针线包。"

杜朝林裹着被子缩在殿角，听着女帝渐匀的呼吸声，忽然瞥见案角摊开的北境布防图——等等，这地形怎么像他老家的盘山公路？

他鬼使神差地摸出炭笔，在奏折背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收费站。

"画得不错。"

阴恻恻的嗓音在耳后炸响，杜朝林一脑袋磕在女帝下巴上："陛、陛下您梦游啊？"

女帝揉着下巴拎起奏折："解释。"

"这是......这是关卡！"杜朝林急中生智，"在此处设卡收税，啊不，检查货物，能防狄人细作混入！"

朱笔在奏折上勾出红圈，女帝忽然掐住他脸颊："小林子，你究竟还藏了多少本事？"

殿门突然被推开，苏明月的声音裹着夜风刺入："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

杜朝林缩在女帝影子里，看见丞相的目光在自己衣襟处的朱砂红点上剐了三刀。女帝却突然揽过他肩膀："即日起，小林子负责记录起居注。"

苏明月手中的密报"刺啦"裂开："陛下！宦官干政乃祖训大忌！"

"朕改祖训了。"女帝将朱笔塞进杜朝林手中，"记——乾元三年冬，帝与明月夜谈，甚悦。"

杜朝林抓着笔杆子狂抖，眼睁睁看着苏明月头顶冒出系统提示：【仇恨值+100，达成成就"不共戴天"】。

更绝的是，女帝竟握着他的手写下："帝悦，赏丞相闭门思过三日。"

苏明月拂袖而去时，腰间玉佩在门槛上撞得粉碎。杜朝林盯着满地的玉渣，突然觉得怀里新领的起居注比火炭还烫手。

"怕了？"女帝忽然咬住他耳尖，"朕教你个乖——"

温热的呼吸烫得人腿软："在这吃人的宫里，抱紧最粗的大腿，才能活得......"

"汪汪汪！"杜朝林突然扯嗓子嚎，"陛下圣明！奴才愿当您的狗腿子！"

檐下乌鸦惊飞一片，女帝的笑声震得琉璃瓦簌簌作响。

暗处，苏明月捏碎最后半块玉佩，对黑影吩咐："去查那小太监的净身档，本相要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杜朝林蹲在回廊上记录"帝大笑三声"时，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摸出枕头下藏的《穿越者保命手册》，就着月光添上第六条："永远别在疯批美人堆里当端水大师！"

远处的摘星楼上，女帝着焦糊的刘海，对暗卫轻笑："把朕的狗看好了，丞相府的人......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