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丞相的试探

杜朝林捧着刚沏好的龙井往紫宸殿冲，茶盏上的蟠龙纹烫得他手心发红。昨夜女帝那句"朕的狗腿子"还在耳边打转，今早就被苏明月堵在御膳房门口，活像只被猫盯上的耗子。

"杜公公好手艺。"苏明月的声音从回廊拐角飘来，"连陛下最爱的雨前龙井都泡得这般香。"

杜朝林一个急刹车，茶汤泼出半盏，在青石板上洇出个狰狞的龙爪印。他盯着丞相腰间新换的玄铁剑，突然觉得裤裆凉飕飕的："相爷早啊！这茶是给陛下......"

"本相渴了。"苏明月广袖一拂，茶盏己到手中，"杜公公不介意吧？"

"您请！您请！"杜朝林点头如捣蒜，"这茶清热解毒，专治更年期......啊不，专提神醒脑！"

苏明月抿了口茶，忽然蹙眉："味道不对。"

杜朝林后背瞬间湿透——他今早确实往茶里掺了半勺蜂蜜，因为系统说女帝最近嗜甜。

"相爷明鉴！这茶是......"

"太淡。"苏明月指尖轻弹茶盏，滚烫的茶水突然泼向他胯下，"本相教你个乖。"

杜朝林原地蹦起三尺高，茶渍在裤裆上画了幅泼墨山水。苏明月冷眼看着他青蛙跳，唇角勾起讥诮："紫宸殿的狗，连避水诀都不会？"

"相爷教训的是！"杜朝林夹着腿赔笑，"小的这就去更衣......"

"本宫带你去。"苏明月剑鞘一横，堵住去路，"正好有件旧袍子赏你。"

偏殿的铜兽香炉吐着冷香，杜朝林盯着墙上那幅《太监净身流程图》，终于明白什么叫"杀人诛心"。画中老太监手持银刀，案上摆着鸡蛋大的麻核，旁边小楷标注："去势需净，留茎三分。"

"杜公公瞧着面生。"苏明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入宫前在哪个衙门当差？"

杜朝林盯着流程图里血淋淋的细节，面不改色地背诵系统提供的档案："景泰三年入宫，净身房刘一刀主刀，恢复期二十八天，同批净身者王德发、李富贵......"

"哦？"苏明月突然贴近，冷香混着剑锋的寒气刺入脖颈，"那杜公公的喉结......"

玉指划过喉结的瞬间，杜朝林浑身汗毛倒竖——系统光屏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生理反应！建议启动缩阳入腹术！】

"相爷有所不知！"他梗着脖子嚎，"当年刘公公手艺不精，留了半截喉管在外头！"

苏明月指尖一顿，竟被他这鬼话噎住。杜朝林趁机退到窗边，日光正好照在墙上的流程图："您看这画得多细致！当年刘公公就是照着这个给小的动刀，连麻核都是画里这个尺寸......"

"够了！"苏明月剑鞘猛击案几，震得香炉盖叮当乱跳，"本相再问最后一句——"

她突然扯开杜朝林的衣襟，剑锋抵住他心口："你到底是北狄探子，还是南疆蛊师？"

杜朝林盯着心口寒芒，突然福至心灵："就不能是陛下养的舔狗吗？"

剑锋骤然逼近，刺破皮肤的血珠滚落衣襟。系统光屏疯狂闪烁：【生命值-10！建议使用'以毒攻毒'技能！】

"相爷！"殿外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尖叫，"陛下急召杜公公！"

苏明月收剑入鞘的瞬间，杜朝林连滚带爬蹿出门槛。他攥着被割破的衣襟，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冷笑："本相迟早剥了你的狗皮。"

紫宸殿内，女帝正把玩着枚带血的透骨钉。见杜朝林进来，随手将钉子射入他脚前青砖："小林子，过来研墨。"

杜朝林盯着钉尾颤动的红缨，突然觉得苏明月的剑温柔得像情人的手。

"陛下......"他刚开口，女帝忽然拽过他衣襟，"苏丞相的剑法可还精妙？"

杜朝林看着衣襟处整齐的切口，突然明白这女人早料到了一切："精妙！精妙得能雕豆腐！"

女帝朱笔划过奏折上"北狄求和"西字，忽然轻笑："想要活命，就舔得更卖力些。"

她指尖蘸了朱砂，在杜朝林眉心画了朵桃花："比如，告诉朕丞相府昨夜进了几只老鼠。"

杜朝林盯着砚台里晃动的倒影，突然想起昨夜在偏殿窗外瞥见的黑影。他咽了咽唾沫："三只公的，两只母的，毛色油亮，尾巴......"

"啪！"

朱笔抽在他后脑勺，女帝的笑声裹着龙涎香钻入耳蜗："小林子，你比御花园的猴儿还有趣。"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苏明月的声音穿透雕花门："陛下，臣有要事禀奏！"

女帝突然揽过杜朝林的腰，将他按在龙椅上："爱卿来得正好，朕新得的狗儿会翻跟头。"

苏明月推门的瞬间，杜朝林一个后空翻栽进奏折堆，额头正磕在"北境军饷"西个朱红大字上。

"陛下！"苏明月剑指杜朝林，"此阉人分明是......"

"是朕的开心果。"女帝碾碎朱砂块，殷红粉末飘落如血雨，"丞相若是闲得慌，不如去冷宫数蚂蚁？"

杜朝林从奏折堆里探出头，正对上苏明月杀意沸腾的眸子。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新任务：【当众夸丞相眼睛比星辰更美】，奖励是【读心术（限时）】。

"相爷的眼睛......"他扒着龙案边缘，视死如归地喊，"比银河里的星星还闪亮！"

苏明月拔剑的手僵在半空，女帝的朱笔"咔嚓"断成两截。

偏殿突然死寂，唯闻更漏滴答。

杜朝林缩回奏折堆里，听见系统提示：【任务完成！读心术生效倒计时：3、2、1——】

苏明月的心声如利箭刺入脑海："本相迟早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女帝的心声带着玩味："这小狗越来越有意思了。"

"陛下！"杜朝林突然蹿起来，"相爷说要请我喝眼珠子泡酒！"

两道目光如刀剑交击，女帝忽然抚掌大笑："准了！朕添一坛西域葡萄酒！"

苏明月拂袖而去时，殿门摔得震天响。杜朝林摸着脖间血痕，突然被女帝拽住后领："小狗崽子，跟朕说说——"

她指尖抚过墙上剑痕，"昨夜丞相府的密探，看见什么了？"

杜朝林盯着女帝领口若隐若现的烫伤，忽然想起那日冰窖里自己刻下的"楚清璃大美人"。他咧嘴一笑："看见个旷古绝今的大秘密......"

"哦？"

"原来陛下沐浴时，爱唱《两只老虎》。"

朱砂砚台擦着耳畔飞过，在蟠龙柱上砸出朵血色梅花。杜朝林抱头鼠窜时，隐约听见女帝的笑骂混着更漏声，在紫宸殿久久回荡。

是夜，杜朝林蹲在御膳房偷吃肘子时，墙外忽传来三声猫叫。他扒着窗棂偷瞄，见苏明月的心腹正往水井里倒药粉。系统光屏弹出警告：【检测到鹤顶红*10！】

"相爷，这样不好吧......"他捏着鼻子学猫叫，"谋杀亲夫是重罪。"

黑影吓得药包掉进井里，连滚带爬逃出御膳房。杜朝林捞出药包塞进赵德海的枕头，深藏功与名。

回到值房时，月光正照在墙上的《太监净身流程图》上。杜朝林摸出系统奖励的缩阳入腹术秘籍，突然笑出鹅叫："苏明月，老子能屈能伸还能缩！"

摘星楼上，女帝望着御膳房的方向轻笑："暗卫，把井水换了。"

"诺。"

"再给小狗送坛梨花白——要掺了蒙汗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