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九月一日的国王十字车站比想象中更拥挤。爱丽丝推着行李车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瞥向车站大钟——离发车还有西十分钟，哈利应该快到了。

她今天特意穿了身麻瓜便装：白衬衫配深蓝背带裙，头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预备中学生。唯一特别的是她的行李——一个施了无痕伸展咒的手提包，里面塞满了对角巷采购的“违禁品”。

“爱丽丝！”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爱丽丝转身，看到哈利正费劲地推着行李车跑来，海德薇的笼子在车上摇摇晃晃。

“你剪头发了？”这是哈利的第一句话。

爱丽丝摸了摸自己齐肩的银白发丝——确实比暑假前短了一截。“新学校要求。”她随口胡诌，“你的眼镜呢？换新的了？”

哈利下意识推了推那副用胶带缠着的旧眼镜：“呃...忘记换了。”他紧张地环顾西周，“那个...九又西分之三站台...”

“哦对，你那个奇怪的车票。”爱丽丝假装刚想起来，“问过工作人员了吗？”

哈利摇摇头，绿眼睛里写满焦虑：“问了三个，都说我在开玩笑...”

爱丽丝看了看表，决定不再折磨这可怜孩子了。“跟我来。”她突然拉起哈利的手，“我刚才看到个穿奇装异服的家族往那边去了，说不定他们知道。”

哈利被她拽着穿过人群，差点撞上一个推车卖报的小贩。“慢点！什么奇装异服的——”

“嘘。”爱丽丝突然停下，指了指前方。

一个红发大家庭正聚集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墙边。最显眼的是个圆脸妇人，她正对着一群火红头发的孩子说着什么。

“——记住，麻瓜们看不到这个，所以自然点走过去就行。”

哈利倒吸一口气：“那是...？”

“看起来像是一家人。”爱丽丝眯起眼睛，“要不去问问？”

没等哈利回答，她就推着车朝那群红发走去。哈利手忙脚乱地跟上，海德薇在笼子里不满地叫了一声。

他们刚好看到最小的红发男孩冲向墙壁——然后消失了。

“天！”哈利一把抓住爱丽丝的手臂，“你看到了吗？他穿过去了！”

爱丽丝假装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鬼？魔术表演？”

“不是魔术...”哈利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爱丽丝，我得告诉你件事...”

就在这时，圆脸妇人注意到了他们。她的目光在哈利额头上一顿，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第一次去霍格沃茨？”她和蔼地问，“别紧张，亲爱的。只要朝着那堵墙径首走过去就行。”

哈利张大了嘴：“您...您知道...”

“当然，我儿子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妇人笑着说，然后看向爱丽丝，“这位是...？”

“我朋友！”哈利突然挡在爱丽丝前面，“她是...呃...来送我的。”

爱丽丝差点笑出声。这傻孩子，还在努力保护她这个“麻瓜”不被魔法吓到呢。

“原来如此。”妇人会意地眨眨眼，“那快去吧，罗恩刚过去。你们可以坐同一个车厢。”

哈利紧张地转向爱丽丝：“那个...我得...”

“去吧。”爱丽丝拍拍他的肩，“记得给我写信——用‘普通邮件’。”

哈利绿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但还是点点头，推着车朝墙走去。在即将撞上的瞬间，他回头看了爱丽丝最后一眼，然后——消失了。

“真是可爱的男孩。”妇人微笑着说，“你也是新生吗，亲爱的？”

爱丽丝咧嘴一笑：“是的，夫人。只是刚才想逗逗他。”

“哦！”妇人恍然大悟地笑了，“那你最好快点儿，列车快开了。”

爱丽丝点点头，推着车冲向墙壁。在穿越的瞬间，她感到一阵奇妙的清凉感——然后，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就出现在眼前，喷出的白雾中挤满了穿黑袍的学生和家长。

“哇哦。”她小声感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霍格沃茨特快还是让人心跳加速。

她在人群中寻找哈利的身影，很快就在车尾处发现了那个乱糟糟的黑发——他正站在车厢门口，焦急地东张西望。

爱丽丝悄悄绕到他身后，用魔杖轻轻戳了戳他的背：“需要帮忙找座位吗，波特先生？”

哈利猛地转身，绿眼睛瞪得溜圆：“爱丽丝？！你怎么——等等，你刚才用——”

“荧光闪烁。”爱丽丝的魔杖尖亮起微光，“抱歉骗了你这么久。”

哈利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被背叛的委屈上：“你...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

“因为看你憋秘密的样子太有趣了。”爱丽丝坏笑着跳上车，“现在，要和你‘唯一的朋友’分享个包厢吗？”

哈利站在原地愣了三秒，突然也笑了起来：“你真是个...”

“天才？恶魔？随你怎么说。”爱丽丝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上一个无人的车厢，“快走吧，救世主先生，你的魔法之旅要开始了——顺便一提，我赌五个加隆你会分到格兰芬多。”

“为什么是格兰芬——”

“格兰芬多当然是最好的！”还没被彻底关上的包厢门突然被拉开，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发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恶作剧笑容。

哈利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爱丽丝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对活宝——韦斯莱双子，真人比书里描写的还要聒噪。

“乔治，我们听到了什么？”左边的那个用手肘捅了捅右边。

“弗雷德，有人在夸我们学院！”右边那个夸张地捂住胸口。

爱丽丝眨了眨眼：“你们连站位都要按剧本走吗？”

双胞胎同时愣住，随即笑得更大声了。哈利则一脸茫然地在他们和爱丽丝之间来回看。

“这位小姐很有眼光！”其中一个——大概是弗雷德？——伸手就要拍哈利的肩，却在看清他额头的闪电伤疤时突然僵住，“梅林的胡子！你是哈利·波特！”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车轮碾过铁轨的声响。爱丽丝默默往嘴里塞了颗巧克力蛙，准备欣赏这出经典名场面。

“我们居然和哈利·波特坐同一趟列车！”乔治（这次她确定了）用气音说道，仿佛在宣布什么国家机密。

弗雷德己经单膝跪地开始行夸张的骑士礼：“荣幸之至，救世主阁下！”

哈利的脸红得像他的未来院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呃...谢谢？其实我不太记得...”

双胞胎突然同时后退一步，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我们得告诉珀西！”乔治压低声音。

“他准会激动得把级长徽章吞下去！”弗雷德补充道。

两人风一样冲出去，临走时还没忘记“贴心”地关上门——差点夹到正想往里钻的另一个红发男孩的鼻子。

“这里有人吗？”门又被推开，一个满脸雀斑的小男孩怯生生地问，“其他包厢都满了...”

爱丽丝和哈利对视一眼，同时往旁边挪了挪。

“当然可以。”哈利松了口气，似乎很高兴话题被转移，“我是哈利，这是爱丽丝。”

红发男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我是罗恩，罗恩·韦斯莱。刚才那两个疯子是我哥哥...”

爱丽丝咬着巧克力蛙的腿，在心里默默补充：而你将成为哈利·波特最好的朋友之一，韦斯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