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禁林之行

爱丽丝看着小女巫脸上混杂着震撼、混乱和不自觉涌现的思考火花，蓝眸深处掠过一丝近乎慈祥的满意。点到即止就够了。

她语调恢复了寻常的放松，将那份沉重的洞察轻巧地卸下：“我只是觉得，多一种视角，或许在未来就多一种选择。纯粹的巫师思维或麻瓜思维，可能都会在未来某些时刻成为束缚。”

“说到底，知识总不会咬人，多学点总没坏处，就当……一种长远的投资？至于未来世界什么样，谁知道呢。”她把天马行空的星辰大海拽回了霍格沃茨冰冷的地板，“现在么…”

话锋急转首下，精准切回日常。赫敏还在消化那“人类命运”的宏大命题，爱丽丝己经像摘取路边野花一样抛出一个小小的建议：“你有兴趣试试看吗？毕竟知识多点没坏处。”

“感、感兴趣！”赫敏猛地回过神，求知欲瞬间压过了一切眩晕感，用力点头，眼睛亮得惊人，“当然！知识就是力量！爱丽丝，你…你有相关的书可以借我吗？从基础开始最好！”

爱丽丝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取出两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初中物理和数学课本，递了过去。“基础中的基础，先感受一下结构。有助益就好。”她动作流畅得像是早己备好，只是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当赫敏捧着那两本教材，一脸严肃且“重任在肩”地追上哈利和罗恩时，罗恩只瞥了一眼书名就夸张地倒抽一口凉气：“梅林的裤腰带！赫敏！你……你怎么也要学那个？！”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自虐行为，“期末考试还不够你忙的吗？”

哈利同样一脸惊奇，看看那书，又看看远处爱丽丝早就离去的背影，心里那点对她“神秘失踪”的担忧彻底转化成了佩服：“爱丽丝真的……越来越厉害了。”

他也只是惊讶于她学习内容的跨度，根本没心思像赫敏那样考虑太多。魔法石的事还没头绪，期末考试迫在眉睫，还有被扣掉的一百五十分……眼前的麻烦一堆呢！能把眼前这些应付下来就不错了。

爱丽丝的“回归”只是引发了小小一波的议论后就很快平息，她又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学习、禁闭、炼金，偶尔和朋友们聊天。

简单的日常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然而某次禁闭，爱丽丝刚结束今天的“劳改”，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被斯内普叫住。

“禁闭内容变更。”黑袍教授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明晚八点，海格那里报到。禁林巡逻。”

禁林？这个时间点……

“遵命，教授。”她乖巧应答，蓝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斯内普的黑眼睛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但爱丽丝只展现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顺从。

“别耍花样。”斯内普最终冷冷地警告。

爱丽丝缓步消失在地窖拐角。看来是扣分之后，海格养龙事件的尾声，以及……最终章即将掀开的扉页。禁林，独角兽，马人，还有那个寄生在后脑勺苟延残喘的灵魂碎片。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般倾泻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上。爱丽丝站在费尔奇办公室门口，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推开门时，爱丽丝不出意外地看到哈利、罗恩、赫敏和德拉科己经站在办公室里。费尔奇正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贪婪地扫视着这群“罪犯”，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

“啊哈！又一位小罪犯！”费尔奇兴奋地搓着手，“看来今晚禁林会很热闹！”

德拉科猛地转头，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爱丽丝？你怎么也——”

“禁闭内容被换了。”爱丽丝轻声解释，蓝眼睛平静地扫过众人，“斯内普教授安排我和海格巡逻禁林。”

“教授让你也去禁林？！”德拉科的声音陡然拔高，“那里有狼人！巨蛛！还有——”

“安静！”费尔奇厉声打断，“现在，都跟我去见那个傻大个儿！”

哈利快速瞥了爱丽丝一眼，绿色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他知道她每晚都额外要去斯内普那儿熬魔药关禁闭，现在又被扔进禁林……这分明是斯内普在找茬！

罗恩在一旁对她露出一个“梅林在上你还好吗”的苦脸。赫敏则不一样，小女巫看到她时眼睛明显一亮，带着那种“爱丽丝肯定没事”的笃信，甚至隐隐透出点“看她如何应对”的期待。

爱丽丝对他们安抚地笑了笑，跟在费尔奇身后走出办公室。

德拉科烦躁地抓了抓铂金头发，快步追上爱丽丝，压低声音抱怨：“教授们都疯了吗？让一年级学生去禁林！”

“也许他们觉得这是种锻炼。”爱丽丝轻描淡写地说，德拉科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爱丽丝注意到他捏紧袖口微微发抖的手指。

海格的小屋灯火通明，半巨人正忙着给牙牙套上项圈。看到五个学生走进来，他惊讶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怎么这么多人？”

“今晚的禁闭人员。”费尔奇幸灾乐祸地说，“好好享受你们的森林之旅吧！”说完，他转身离开，油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莫名阴森的轨迹。

海格挠了挠头：“呃...好吧，我们得分组。禁林很大，得分开搜索。”

“搜索什么？”赫敏警惕地问。

“最近有独角兽受伤。”海格沉重地说，“我们得找到受伤的独角兽。”

罗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伤、伤害独角兽会遭诅咒的！”

海格的话让罗恩脸色更白了：“所以为了安全才更要分组。”他不安地搓着手，目光频频瞟向漆黑的禁林深处。

德拉科站在爱丽丝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她的袍角。月光下，他铂金色的头发显得格外苍白，灰蓝色眼睛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但他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爱丽丝轻轻拍了拍德拉科的手背，感受到他手上的冰凉。这孩子明明怕得要死，却倔强地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我和牙牙一组。”她主动提议，声音轻柔却坚定，“哈利和德拉科跟我一起。”

哈利立刻点头，绿眼睛里满是信任。德拉科则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贴着爱丽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姿态有多像只受惊的幼鸟。

海格挠了挠大胡子：“也行...记住，如果遇到危险——特别是那个伤害独角兽的家伙——立刻发射红色火花！”

“走吧。”她轻声说，白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牙牙兴奋地冲在最前面，粗壮的尾巴摇得像风车。禁林的树木逐渐密集，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哈利举着魔杖照明，荧光闪烁的光晕在黑暗中划出一片微弱的亮区。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德拉科突然停下脚步，声音紧绷。

爱丽丝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远处确实有细微的窸窣声，像是某种生物拖行过落叶...还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她不动声色地摸出把消音手枪，黑色的物体在夜色下并不显眼。

“可能是受伤的独角兽。”她轻声说，“我们小心点。”

三人循着声音前进，牙牙突然压低身体，发出警告般的低吼。爱丽丝示意大家停下，自己缓步上前拨开灌木——

月光如银纱般洒在林间空地上，一匹纯白的独角兽倒卧在血泊中，银蓝色的血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正伏在独角兽颈间，发出令人作呕的吮吸声。

“梅林啊...”德拉科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卡在喉咙里。

黑影猛地抬头，兜帽下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但还没等他们看清，哈利的伤疤突然剧痛，他捂住额头踉跄着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爱丽丝迅速蹲下身检查他的状况，同时用身体挡在他和黑影之间。

黑影缓缓站起，银蓝色的血液从他嘴角滴落。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魔杖尖端开始凝聚绿光——

“爱丽丝！当心！”德拉科尖叫着扑过来想拉她。

“砰！砰！砰！”

三声几乎微不可闻的枪响。黑影的胸口瞬间绽开三朵血花，他踉跄着后退，魔杖掉落在地上。爱丽丝的消音手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枪口还冒着淡淡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