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禁林余波

德拉科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你...你怎么还有枪？不是被没收了吗？！”

“嘘。”爱丽丝头也不回地说，蓝眼睛紧盯着黑影，“帮我保密。现在，红色火花。”

德拉科如梦初醒，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举起魔杖，一道红色火花冲上夜空炸开。他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抖得厉害，双腿发软，不得不撑着旁边冰冷的树干。

与此同时，黑影捂着汩汩冒血的胸口，那双露出的眼睛里怨毒扭曲，但更深处翻涌着惊愕——子弹入体的瞬间，他的魔力竟然诡异地凝滞了！

下一秒，黑影果断抄起掉落的魔杖，化作黑雾狼狈闪开爱丽丝追射的子弹，窜入树林深处。临走前，一道泄愤似的绿光还是射了出来！

爱丽丝眯眼，又补了一发。

在德拉科彻底傻掉的目光注视下，子弹精准迎上那道索命咒绿光，奇异的一幕发生了——绿光如同撞上无形的墙壁，停滞、扭曲、瓦解，最终消散在冰冷的月光中。

同时，爱丽丝在脑海发出指令。三道半透明食死徒虚影自她左臂的九头蛇纹章上剥离，悄无声息地追入黑暗深处。

“哈利？能听到我吗？”她迅速回身，一手托住哈利颤抖的肩膀。救世主男孩的绿眼睛终于恢复焦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爱丽丝担忧的脸。

“爱...爱丽丝？”他虚弱地问，“那个黑影...”

“跑了。”爱丽丝简短地回答。

德拉科看着爱丽丝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才那是……索命咒？然后被一发麻瓜的子弹……瓦解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德拉科勉强找回双腿的控制权，强撑着贵族仪态，但声音发抖，“他在喝独角兽的血！那绿光…！还有你刚才…用的那个……”他的眼睛落在爱丽丝收回枪的口袋上，灰蓝眼睛里塞满了“这东西到底是何方神圣”的震惊和劫后余生的惊恐。

爱丽丝没有回答。她轻轻拍着哈利的后背，首到男孩的呼吸逐渐平稳。牙牙警惕地守在周围，时不时对黑暗处低吼。

树丛突然被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月光而来——不是海格，而是一匹银鬃半人马。他的蓝眼睛在月光下如宝石般闪烁，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人类幼崽不该在夜晚进入禁林。”半人马的声音冷冽。

爱丽丝仍然半抱着脱力的男孩：“我们受命寻找受伤的独角兽。”

半人马——费伦泽的目光落在血泊中的独角兽尸体上，表情变得凝重。但当他转向爱丽丝时，突然皱起眉头：“你身上...有死亡的气息。”

浓郁的、不属于此世的……

德拉科倒吸一口冷气。爱丽丝却面不改色：“夜骐尾羽魔杖，奥利凡德先生说它见证过死亡。”

费伦泽的目光试图穿透她身上的迷雾，却徒劳无功。“黑影己经离开了。”爱丽丝无缝转移话题，语气平静地如图陈述事实，“是您赶走了他吗？”

费伦泽微微一怔，随即领会了她的意图：“是的...你们该回去了，这里不安全。”

远处传来海格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喊。费伦泽最后深深看了爱丽丝一眼，转身消失在树影中。

“哈利！爱丽丝！马尔福！”海格的大嗓门由远及近，“梅林的胡子！这是...又一匹！”

他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空地边缘，看到独角兽尸体时脸色瞬间惨白。

“那个...半人马赶走了伤害独角兽的家伙。”德拉科生硬地说，灰眼睛偷偷瞥向爱丽丝。

海格惊疑不定地看看独角兽的尸体，又看看三个孩子：哈利脸色苍白虚脱，德拉科惊魂未定，爱丽丝“心有余悸”，最终只沉重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虚弱的哈利背起来：“我们得赶紧回去！禁林今晚太危险了！”

回城堡的路上，爱丽丝左臂传来细微的刺痛，虚影的回归带回了信息——时限未满，但目标逃出了百米追杀圈。

逃了？

看来伏地魔亲自上号了。爱丽丝无声地动了动唇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被黑暗完美隐藏。身旁，德拉科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紧跟着爱丽丝，首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阴冷的石墙将他包围，才像回了魂，但惊惧依然残留在眼中。

“那黑巫师绝对还会回来！”德拉科苍白着脸，捧着热南瓜汁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声音却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寻求确认和后怕的愤怒，“我要写信告诉我爸爸！邓布利多到底怎么管理的学校？！黑巫师！袭击独角兽！下一次是不是轮到学生了？！”

爱丽丝啜饮着温热的液体，语气平缓：“比起换个未知的校长，现在的邓布利多不是更能保护霍格沃茨吗？”

德拉科张了张嘴，满腔的不满和告状宣言被这句理性反问噎在喉咙里。他想起邓布利多众所周知的实力……最终不甘地低哼一声，小口啜饮起南瓜汁。

几口热饮下肚，劫后余生的恐惧感稍有缓解，另一种强烈的情绪却涌了上来。他偷偷瞄了眼爱丽丝依旧沉稳的侧脸，想到那惊鸿一瞥挡在前面的身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快了几拍。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想显得理所当然却掩饰不住惊魂未定和隐秘试探的语气问：“你早就知道会有危险，对不对？所以才带了那个…武器？这是不是就是我们两家的秘密合作内容？”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麻瓜制造却足以匹敌甚至压制魔法的尖端武器！这才是父亲高看瑞温德家的原因！

爱丽丝唇角勾起一个不置可否的轻笑，“你说呢，德拉科？”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把想象空间完全留给了还沉浸在刚才巨大冲击的小少爷。

看着那了然于胸又带着鼓励他“保密”意味的笑容，德拉科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脸上那层惊恐的苍白被另一种兴奋的红晕替代，甚至挺首了脊背。果然！这一定是关系到马尔福和瑞温德未来大业的顶级秘密武器！

第二天清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被临时改成了魔药课。斯内普黑袍翻滚地走进教室，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

“奇洛教授...今天请假。”他拖长声调说，黑眼睛扫过全班，在爱丽丝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德拉科猛地抬头，灰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他偷偷看向爱丽丝，后者正专注地翻着课本，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诡异。城堡里流传着各种关于禁林袭击者的谣言——从狼人到吸血鬼，甚至有人说是马人部落内斗。只有少数人注意到，奇洛教授的紫色头巾裹得更紧了，而且他身上总飘着一股药味，奇怪的是没有人见到过他去往医疗翼。

哈利一边备考一边忧心忡忡地思考着黑影的事情。罗恩则坚持认为斯内普才是幕后黑手，证据是他“每次看哈利的眼神都像在看死人”。赫敏试图用理性分析，但图书馆关于黑魔法的书籍都被严格管控，她只能把精力转向期末考试复习和“课外课程”的学习。

爱丽丝则像个真正的优等生一样按部就班。唯一不同的是，德拉科现在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她，灰眼睛里混合着恐惧、崇拜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爱丽丝泰然处之，顺便也放缓了炼金实验的强度，算是给自己一点休整的时间。

而在城堡某个阴暗的角落，奇洛颤抖着解开层层包裹的头巾，露出后脑勺上那张扭曲的面孔。伏地魔的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那个泥巴种...”他嘶嘶地说，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用奇怪的麻瓜武器...还有那些食死徒的亡魂…！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那张脸、那双眼睛……似乎有一丝模糊的熟悉感闪过他灵魂深处，但转瞬即逝。一个一年级？不可能！全靠那诡异的武器和该死的虚影！

奇洛的嘴唇哆嗦着：“主、主人...我们是不是该放弃魔法石...”

“闭嘴！”伏地魔厉声喝道，“那个女孩必须死...但在那之前，我要知道她背后的势力！”

奇洛痛苦地低低呻吟，虽然被黑魔法强行吊住命，但伤口总会隐隐作痛。更可怕的是那些突然出现的食死徒幻影——他们无一不是曾经死去的食死徒的面孔！

“继、继续计划...”伏地魔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断断续续，“魔法石...必须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