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魔尊现身

祁连山巅的雪突然变成黑色。

霍渊握着虎符的手尚未放下，天穹便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浑邪魔尊的投影挤碎云层降临，十二颗头颅在雷暴中轮转，每张面孔都映着霍渊的至亲——垂死的林夏、自爆的赤炎、消散的白璃在魔瞳中永世轮回。

"游戏该结束了。"魔尊的骨爪穿透时空屏障，攥住霍渊尚未成型的星魂，"你以为逆转因果就能..."

银枪刺穿魔爪的刹那，霍渊嗅到了祁连灵脉的焦糊味。八百骠骑虚影在魔气中消融如蜡，新生的白璃被无形锁链吊在半空，尾尖的星光正被抽入魔尊心口的漩涡。

"看呐，这就是你拼死守护的天下。"魔尊的利爪划过虚空，千里河山在光幕中显现：敦煌城头插满狼族颅骨，酒泉地脉翻涌着化学废料，昆仑墟的星门流淌着沥青状物质。最刺目的是祁连山脚，幸存的狐族正被铁链串成献祭队列。

霍渊的虎符突然滚烫。他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或者说霍去病——在同样位置被魔爪贯穿胸膛。历史与现实在此刻重叠，魔尊的十二颗头颅齐声狞笑："这次没有白狐替你换命了！"

白璃的尖叫刺破黑雪。她挣断三根尾骨俯冲而下，狐火凝成霍去病当年的青铜钺。魔尊的投影却突然虚化，任由利刃穿透虚影，真正的杀招从霍渊背后显现——竟是林夏的残魂手持毒刃！

"小心..."白璃的警告卡在喉间。霍渊的银枪本能地刺向偷袭者，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猛然偏转。毒刃刺入肋下的瞬间，他抱住林夏的虚影："这次...我抓住你了..."

魔尊的笑声震塌半座山峰。林夏的躯体突然膨胀成魔茧，无数触须扎进霍渊经脉。白璃的狐尾在此时缠住霍渊脖颈，将他硬生生拽离死亡拥抱："你疯了吗？那只是幻象！"

"我知道。"霍渊咳着黑血笑了，"但她刺入的角度..."他反手将染毒的银枪掷向雪崩处，"和当年实验室的伤口...完全一致！"

枪尖撞上冰川的刹那，整座祁连山脉亮起星纹。三百年前霍去病埋下的灭魔阵终于显现，每处阵眼都嵌着狐族水晶与狼族魂玉。魔尊的投影突然扭曲，十二颗头颅中的白璃面容开始燃烧："你竟敢用本座教你的..."

"因果溯源。"霍渊捏碎虎符，任其碎片割裂掌心，"这招还是你教的呢，老师。"

时空突然静止。白璃的瞳孔映出惊骇真相——魔尊心口的漩涡里，沉浮着现代实验室的烧杯与古战场的青铜鼎。霍渊的血顺着星纹渗入阵眼，唤醒了所有被魔化的历史：元狩二年的毒酒、赤炎族被篡改的记忆、林夏遇害时闪烁的魔纹...

"不！！！"魔尊的十二颗头颅同时炸裂。霍渊在时空乱流中抱住坠落的林夏与白璃，看着她们的身影在怀中交融。当最后的爆炸波袭来时，他听见三百年前的霍去病在耳畔低语："活下去...替我们看看太平盛世..."

雪崩吞没山巅的刹那，霍渊的银枪刺穿魔尊真身。祁连灵脉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咆哮，将污血与毒雾尽数净化。幸存者们看见这样的奇景：浑邪魔尊的残躯凝成黑色冰雕，而霍渊跪在冰雕前，怀中抱着具半人半狐的躯体，心口插着来自两个时代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