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龚秀莲的疑惑：家里贡品总莫名消失

废弃小学的“闹鬼”事件，在大壮和小聪“物理超度”外加“科学驱邪”的组合拳下（对外宣称是找到了恶作剧的流浪汉证据，并展示了小聪“自制探测仪”的“科学原理”），总算在学校里平息了下去。兄弟俩虽然被龚秀莲揪着耳朵训斥了一顿“大晚上跑去那种地方，不要命了？！”，但彼此交换的眼神里，却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兴奋和秘密——他们真的干掉了一个“鬼”！而且是在老爸的远程指挥下！

家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龚秀莲依旧操持家务，担忧着家里的经济和大壮那越来越不像话的力气。大壮偷偷在院子里对着沙袋（也就是一个装满沙子的旧化肥袋）挥汗如雨，感受着血脉里那股日益澎湃的力量。小聪则更加沉迷于那本神秘的学霸笔记，时不时在作业本背面涂画着复杂的符文。

只有一件事，龚李秀莲心里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异样感，又悄悄冒了出来，而且越来越频繁。

家里的供品，总是不明不白地消失！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自从丈夫钟小白工伤去世后，龚秀莲就在家里客厅靠墙的小桌子上，专门设了个小小的供台。上面摆着钟小白的黑白照片（穿着工装，笑容温和），前面放着一个香炉，每天早晚三炷香是雷打不动的。隔三差五，龚秀莲还会摆上些新鲜水果、几块他生前爱吃的点心，甚至偶尔会有一小杯散装白酒。这是她对亡夫的念想，也是祈求他在下面能过得好点。

可最近，怪事发生了。

前天早上，她明明记得清清楚楚，供台上放了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大苹果，红彤彤、香喷喷的。结果晚上下班回来一看，苹果没了！香炉里的香灰倒是还在。她以为是儿子们嘴馋偷吃了，把大壮和小聪叫来一问，兄弟俩头摇得像拨浪鼓，大壮还委屈地嘟囔：“妈！我再馋也不能偷吃给爸的供品啊！” 小聪也一脸无辜加困惑。

龚秀莲将信将疑，想着可能是记错了，或者被老鼠叼走了？虽然家里很久没见过老鼠了。

昨天，她特意留了个心眼。早上供了个刚蒸好的、松软的白面馒头，还特意掰开一小块，露出里面雪白的瓤。晚上回来，馒头…没了！掰开的地方整整齐齐，连点碎渣都没掉在供台上！香炉里的三根香倒是烧完了，香灰的形状…嗯？怎么有点像被风吹过的小旋风？

龚秀莲拿着空盘子，站在供台前，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绝对不像是老鼠干的！老鼠能吃得这么干净利索，还不碰香炉？她狐疑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大壮正吭哧吭哧举着水桶（家里没有哑铃），小聪在书桌前对着空气比划手指（练习符文手势）神神叨叨的，看起来都不像。

“真不是你俩？” 龚秀莲语气严肃。

“妈！我发誓！我要是偷吃了爸的馒头，让我…让我练拳打沙袋漏气！” 大壮急得赌咒发誓，这对他来说是很严重的誓言了。

“妈，我对面食兴趣不大。” 小聪推了推眼镜，一脸学术探讨的表情，“而且根据能量守恒，一个馒头的消失不可能毫无痕迹，除非…”

“行了行了！” 龚秀莲心烦意乱地打断小聪的科学分析，心里首犯嘀咕。

今天，龚秀莲决定做个实验。她特意买了两块钟小白生前最爱吃的、街口老字号“王记”的绿豆糕。一块供在台子上，另一块…她悄悄用保鲜膜包好，藏在了橱柜最里面，作为“对照组”。

晚上下班，她几乎是冲进家门的。

第一眼，看向供台——绿豆糕，没了！装绿豆糕的小碟子空空如也，干净得能照出人影！香炉里的香烧得只剩一点根，香灰的形状…好家伙，今天像个微型龙卷风！

龚秀莲的心砰砰首跳。她强作镇定，先去厨房，小心翼翼地打开橱柜，拿出那个保鲜膜包好的“对照组”绿豆糕——完好无损！

排除了儿子，排除了老鼠（对照组还在），那供品去哪儿了？！

龚秀莲拿着那块完好无损的绿豆糕，站在客厅里，看着钟小白的遗像，眼神复杂极了。照片里的丈夫，穿着工装，笑容依旧温和。可龚秀莲总觉得，那笑容背后，似乎藏着点…心虚？

她想起邻居张婶前几天神神秘秘跟她说：“秀莲啊，你家最近是不是…不太平？我咋感觉你家里…好像供着个馋嘴的‘家仙’呢？”

当时龚秀莲还啐她一口：“呸呸呸！胡说八道啥！我们家清清白白！”

可现在…

“钟小白…” 龚秀莲对着照片，压低声音，带着七分疑惑、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恼火，“是不是你…在下面饿着了？饿着了你托个梦啊！我多给你烧点纸钱元宝！你…你偷吃自己的供品算怎么回事？！还吃得这么干净！连个渣都不给我留！”

照片上的钟小白，笑容依旧温和，仿佛在说：“老婆，你做的绿豆糕，真香。”

与此同时，城郊坟场深处，古老墓穴的阴影里。

钟小白虚幻的魂体比之前凝实了不少，但依旧带着重伤初愈的虚弱感。他盘膝而坐，核心的劫灰烬薪火缓缓燃烧，正在努力炼化最后一丝“怨念柴油”的能量，巩固着新领悟的【熔炉抗性涂层】。

突然，他魂体微微一震，像是打了个饱嗝（魂力涟漪），一股极其微弱、但无比熟悉的清甜豆香混合着香火气息，在他魂念中萦绕不散。

“嗝…” 钟小白下意识地咂咂嘴，脸上露出一丝满足又尴尬的表情，“老婆这绿豆糕…手艺又精进了啊…就是量有点少，不够塞牙缝的…”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利用魂体穿墙越户、偷偷“享用”老婆心意的小动作，己经引起了龚秀莲同志的高度警觉和深深的疑惑。

“看来下次得注意点…不能光挑好的吃，得留点渣？或者…轮流吃？今天吃苹果，明天啃馒头？” 钟小白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如何更“可持续”地薅自家供品的羊毛，以补充魂力消耗，“唉，当个家养的鬼…也挺不容易的。”

供台上，钟小白的遗像，笑容依旧温和，仿佛在默默承受着这份甜蜜的烦恼和来自阳间老婆的“死亡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