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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特管局上门:你家电表异常波动!
龚秀莲对“馋嘴家仙”的疑惑暂时无解,生活还得继续。家里的经济压力像块大石头压在她心头。大壮那小子,自从力气变大后,饭量也跟着见风长,一人能顶过去三个!小聪虽然吃得少,但时不时就要买些“奇怪”的东西——刻刀、品质奇怪的矿石粉末、还有大卷大卷的铜线,说是“科学实验”,问多了就搬出一堆听不懂的名词。龚秀莲看着存折上越来越少的数字,就小白离世赔的那点钱,照这样花下去最多就撑个三五年。愁得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前还隔三差五家里会出现点碎银子(只当是老鼠从哪里衔来的),己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这天下午,龚秀莲刚下班,拎着从菜市场精打细算买回来的特价菜,还没走到单元楼门口,就被邻居赵大妈神神秘秘地拉住了。
“秀莲!秀莲!你可算回来了!” 赵大妈压低声音,眼神瞟着龚秀莲家所在的单元门洞,“下午来了两个人!穿得挺板正,拎着个黑箱子,在你家门口转悠半天,还拿着个小本本记东西!看着像…像查电表的?可又不太像…”
查电表?李秀莲心里咯噔一下。她家最近电费…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以前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顶天了,这两个月,尤其上个月,电费单子上那个数字,看得她眼皮首跳!快赶上她小半个月工资了!她当时还以为是电表坏了,或者大壮那小子偷偷用她电热毯了(夏天用?),问他又死不承认。
“查电表的?那…那他们说什么了?” 李秀莲强作镇定地问。
“没说什么,就在门口捣鼓那个黑箱子,对着你家门和电表箱比划,嘀嘀咕咕的,我也没听清。” 赵大妈摇摇头,又补充道,“哦,对了!他们好像还问了隔壁老王一句,你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老王说你家大壮力气大得吓人,把院墙都砸了个坑,那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在本子上记了啥就走了。”
异常情况?力气大?龚秀莲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她家最近的“异常情况”还少吗?供品莫名消失,儿子力气大得离谱,小聪神神叨叨…难道…难道真被什么“有关部门”盯上了?
她谢过赵大妈,心事重重地往家走。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自家电表箱的门虚掩着。她踮起脚往里一看——电表箱里,她家那个老式的机械电表旁边,竟然被额外安装了一个巴掌大小、闪烁着微弱蓝光的方形仪器!仪器上有几个小灯,此刻正规律地闪烁着,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液晶屏,显示着一串她看不懂的数字和波形。
这绝对不是电力公司的东西!
龚秀莲心里发毛,赶紧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家里静悄悄的,大壮估计又在院子里折腾沙袋,小聪在房间写作业。
她刚把菜放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沉稳。
李秀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约莫西十多岁,穿着深灰色的夹克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方正,眼神平和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皮面的笔记本。另一个年轻些,三十左右,穿着同色系的工装夹克,手里提着那个在电表箱里见过的黑色方形仪器,仪器的蓝光透过仪器外壳的缝隙隐隐透出。
两人身上没有任何明确的标识,但那种气质…绝不是普通的查电表师傅。
“谁啊?” 李秀莲隔着门问,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您好,打扰了。我们是特殊事物管理与民俗文化保护局的。” 中年男人开口了,声音温和有礼,但自报的部门名称却让龚秀莲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了大壮受伤的那晚,那个年轻人也是特殊事物管理与民俗文化保护局的!“想跟您了解一下您家近期用电的一些小问题。”
龚秀莲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请进。” 龚秀莲侧身让开,心里七上八下。
两人进屋,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小小的供台上。中年男人的目光在钟小白的遗像上停留了一瞬,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龚女士是吧?免贵姓张,这位是我的同事,小王。” 中年男人(张姓)出示了一个印着复杂徽记和“特派调查员”字样的证件,在龚秀莲面前晃了一下就收了起来。动作很快,但龚秀莲还是看到了证件上似乎有“异常能量”之类的字眼一闪而过。
“张…张调查员,王调查员。” 龚秀莲有些拘谨地招呼,“你们说…用电问题?”
“是的。” 小王将手中的黑色仪器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仪器上的蓝光和液晶屏的数字更加清晰。张调查员翻开笔记本,语气平和地解释:“我们监测到您家近期的用电数据存在一些…不太符合常理的波动。”
他指着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图:“您看这里,还有这里。在凌晨1点到3点这个时段,以及下午4点到6点这个时段,您家的用电负荷出现了数次异常的、短时的高峰脉冲。峰值远超普通家用电器的最大功率,甚至超过了小型工业设备的启动电流。”
龚秀莲听得云里雾里,但“异常高峰”、“远超家用电器”这些词让她心惊肉跳。凌晨1点到3点?那不是…她给小白上完香,刚睡下不久的时间?下午4点到6点?小聪放学回来写作业、大壮在院子里瞎折腾的时候?
“这…这不可能啊!” 龚秀莲急忙辩解,“我们家电器就那些,冰箱、电视、电灯,还有个烧水壶!大功率的空调早坏了,夏天都舍不得开!电热毯…大壮倒是提过,可这大夏天的…”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供台的方向。
张调查员将她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我们也排查了线路老化和电表故障的可能性,基本排除了。这种异常脉冲,更像是…某种瞬间高能量释放设备造成的。”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客厅,这次似乎刻意在供台和通向里屋的走廊多停留了一秒:“龚女士,您或者您的家人,最近有没有…嗯…使用一些比较特殊的设备?比如…大功率的电机?或者…进行一些…需要瞬间高能耗的实验?”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小聪紧闭的房门。
实验?!李秀莲心里咯噔一下!小聪那些“科学实验”?!
就在这时——
“妈!谁来了?” 大壮浑厚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他满头大汗地推门进来,赤着上身,壮硕的肌肉上还沾着沙粒。一进门,看到两个陌生人,尤其是那个闪烁着蓝光的仪器,大壮警惕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站到了龚秀莲身前,像一堵墙。
几乎同时,小聪的房门也打开了。他推了推眼镜,看到客厅里的阵仗,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很快被学霸的镇定掩盖。他手里还拿着一块画满奇怪符号的电路板。
张调查员和小王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大壮那远超同龄人的体格和小聪手中的“实验器材”上。小王手中的仪器,液晶屏上的数值和波形,猛地跳动了一下,蓝光闪烁的频率也加快了!
“妈,这两位是?” 小聪冷静地问,眼神却飞快地与龚秀莲交流了一下。
“哦,是…是特管局的同志,说我们家电表有异常波动…” 龚秀莲声音有点干涩。
“异常波动?” 大壮粗声粗气地说,“是不是电表坏了?我说最近怎么老跳闸!”
小聪则走上前,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地看着仪器屏幕:“异常脉冲?峰值远超家用?嗯…理论上,如果存在瞬间的电感负载或者电容充放电失控,确实可能产生类似波形。不过家用环境下很难达到这种量级…除非…”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张调查员看着眼前这对“异常”的少年,又看了看强作镇定的龚秀莲,最后目光落在那个闪烁的仪器上,若有所思。
“龚女士,” 张调查员合上笔记本,语气依旧平和,但眼神深处多了一丝探究,“您家的用电情况,我们会持续关注。另外…” 他话锋一转,仿佛不经意地问道,“这片家属区,包括附近的废弃工厂和学校,地下管网比较复杂。您家人平时,特别是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去那些偏僻的地方,以免…遇到什么不安全的‘公共设施故障’。”
这“公共设施故障”几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好的好的,谢谢提醒,我们一定注意!” 龚秀莲连忙答应。
张调查员点点头,示意小王收起仪器。“打扰了。” 两人告辞离开。
送走两人,关上房门。龚秀莲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大壮挠着头:“妈,他们到底干嘛的?神神叨叨的!”
小聪则看着电表箱的方向,镜片反着光:“他们的仪器…能监测到能量波动,不仅仅是电…那个蓝光,很像笔记里提到的‘低阶灵气监测仪’的简化版。”
“灵气?” 龚秀莲的心又提了起来。
而在客厅的角落里,一道极其淡薄的灰影缓缓凝聚,正是刚刚紧急从坟场赶回来的钟小白!他刚才收敛气息藏在墙里,紧张得魂火都快熄了!看到那台仪器闪烁的蓝光,听到“瞬间高能量释放”、“灵气监测仪”这些词,他瞬间就明白了!
什么电表异常波动?那分明是他偶尔在家附近活动(比如偷吃供品)、或者儿子们练习能力(大壮练拳的气血爆发?小聪试验符文的能量逸散?)时,泄露出的微弱魂力、气血之力或灵气波动,被这台特制的仪器捕捉到了!
“特管局…” 钟小白看着紧闭的房门,魂体波动带着凝重,“人间官方的爪子…终于伸过来了吗?”
他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老婆,又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大壮和陷入沉思的小聪。
“看来以后在家活动…得更小心了。” 他苦笑一声,魂念扫过那个新装的监测器,“这玩意儿可比熔炉司的鬼差难糊弄多了。”
与此同时,楼下,坐进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小王看着仪器上刚才在屋内捕捉到的、那瞬间异常飙升又迅速回落的能量读数(钟小白收敛气息),皱眉道:“张处,读数很怪。除了那两个小子身上明显的气血和微弱灵力波动,刚才在客厅角落,还有一股极其隐晦、带着灰烬气息的阴性能量一闪而逝…强度不高,但性质从未记录过。”
张处长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西城小区X栋X单元X室 - 钟小白(亡故)、龚秀莲(普通)、钟大壮(异常气血觉醒?)、钟小聪(微弱灵力反应?)、未知灰烬阴性能量(关联亡者?)”,“看来要跟赵峰多了解一下上次夜市发生的事情了”。
“灰烬气息…” 他手指敲着笔记本,“废弃工厂区,坟场…还有最近下河沟鬼市和城西小学的异常能量报告…这片区域,地下的‘灵脉’躁动得有点厉害啊。通知下去,这片区域,监控等级提升到‘黄眼’。重点目标…钟家。”
他最后看了一眼龚秀莲家亮起的灯火,对司机吩咐道:“去城西污水处理厂旧址。下河沟那边,熔炉司的‘锅炉工’们最近活动有点太频繁了,得敲打敲打。”
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
龚秀莲家,客厅里一片安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龚秀莲看着供台上丈夫的遗像,又看了看那个新装的、闪着微弱蓝光的监测器接口方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钟小白的遗像,笑容依旧温和,但此刻在龚秀莲眼中,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迷雾。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巨大的困惑:
“小白…这电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墙角,钟小白的魂影无奈地摊了摊手(魂念模拟):“老婆…这电表…它可能…真的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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