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儿子被堵巷子，鬼打墙伺候！

吓退王胖子的“战绩”，让钟小白这位新晋死鬼老爸着实得意了两天。魂体深处那点“火星”似乎也因为这次成功的“守护”而明亮稳固了一点点。他像只勤劳的鬼蜜蜂，白天（主要靠蹭点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天光）在破旧小区附近“巡逻”，晚上则飘到楼顶，对着月亮吭哧吭哧地修炼他那自创的“三班倒吐纳法”，努力把消耗的“油”（魂力）补回来。空白牌位刻名字的事儿，他琢磨着得找个“显眼”又不太吓人的方式。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对钟小白来说有点刺眼），他正“飘”在自家阳台外面，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几个老头下象棋，顺便研究怎么让那盆快枯死的绿萝支棱起来（虽然摸不到，但看着老婆为它发愁他就难受）。

突然，一股强烈的心悸毫无征兆地袭来！像是魂体核心那点“火星”被冰水猛地浇了一下，瞬间收缩，随即爆发出灼热的警示！

“大壮？！” 钟小白魂体一颤，这股感觉他太熟悉了！是血脉相连的儿子遇到了危险！方向…是学校后面那条废弃的死胡同！

没有丝毫犹豫，钟小白魂体卷起一阵阴风，朝着学校方向全速飘去！速度比上次赶回家教训王胖子还要快上几分，魂体都因为高速和焦急而显得有些波动不稳。

废弃胡同里。

放学路上的钟大壮被三个流里流气的半大少年堵在了墙角。为首的是个染着几缕红毛、叼着烟屁股的刺头，外号“火鸡”，是这片出了名的小混混。他身后两个跟班，一个瘦高像竹竿，一个矮胖墩实。

“傻大个，听说你爹死了？啧啧，以后没人罩你了吧？” 火鸡用夹着烟的手，不轻不重地拍着大壮紧绷的脸颊，语气满是嘲弄，“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吧？哥几个最近手头紧。”

大壮紧抿着嘴唇，憨厚的脸上涨得通红，拳头捏得死紧，眼睛里憋屈着怒火和一丝恐惧。他比火鸡高半个头，身体也壮实，但对方有三个人，而且…他答应过妈妈和小聪，不惹事。爸不在了，他是家里的男子汉，不能出事。

“我…我没钱！” 大壮梗着脖子，声音闷闷的。

“没钱？” 火鸡嗤笑一声，猛地推了大壮一把：“搜”！

瘦高个和矮胖子立刻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伸手就往大壮的书包和口袋里掏。

“别碰我！” 大壮被激怒了，猛地一甩胳膊，他人高马大，把瘦高个推了个趔趄。

“呦呵，还敢动手？” 火鸡眼神一冷，把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给我摁住他！今天不把他扒层皮，老子跟你姓！”

三个混混一拥而上！大壮奋力反抗，仗着力气大，暂时没被摁倒，但双拳难敌六手，衣服被扯破了，脸上也挨了火鸡一拳，火辣辣地疼。

就在大壮快要被按在墙上，绝望和愤怒充斥胸膛时，一道只有他能模糊“感觉”到的、带着机油味和无比熟悉气息的“风”，猛地卷进了狭窄的胡同！

“敢动我儿子？！老子弄死你们！！” 钟小白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在狭窄空间回荡，可惜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他看到大壮挨打，魂体深处那点“火星”瞬间爆燃！怒火比上次烧王胖子时更盛！

撞？不行！托梦？来不及！而且三个目标，自己也托不过来啊！

电光火石间，钟小白想起了在工厂里日复一日、枯燥又让人晕头转向的流水线！那永无止境的循环，能把人最后一点精神都磨平！

一个带着浓浓“工人智慧”的、粗糙却有效的计划瞬间成型——用魂力造个“流水线鬼打墙”！困死这三个小王八蛋！

“给老子转起来！” 钟小白将魂体核心那点因为愤怒而格外活跃的“火星”疯狂催动！榨取着刚刚恢复没多少的魂力，混合着他强烈的“困住他们、循环他们”的意念，如同无形的精神触手，狠狠拍向胡同口和两侧斑驳的墙壁！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笼罩了整条死胡同！

正狞笑着准备好好“教训”大壮的火鸡三人，动作猛地一滞！眼前的景象似乎晃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变。但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妈的，发什么愣！揍他！” 火鸡甩甩头，把那股怪异的眩晕感甩开，再次扑向大壮。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火鸡明明朝着大壮扑过去，可扑到一半，眼前的景象好像“滑动”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扑到了那个矮胖跟班身上！两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火鸡哥你撞我干嘛？” 矮胖子莫名其妙。

“滚开！” 火鸡恼火地推开胖子，再次看向大壮的方向，却发现大壮好像…离他更远了点？就在几步之外的墙边，脸上还带着惊愕。

“见鬼了？” 火鸡不信邪，再次冲过去！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跑步机上狂奔！脚下明明在跑，周围的墙壁和杂物却以一种极其缓慢、令人烦躁的速度“滑动”着！他拼命跑，可大壮的身影始终在几步之外，怎么也够不着！跑着跑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又绕回了胡同口那个熟悉的、贴着“重金求子”小广告的电线杆旁边！

“火…火鸡哥！这胡同…这胡同怎么走不出去了？” 瘦高个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正对着墙壁猛冲，结果一头撞在冰冷的砖头上，眼冒金星。他明明记得拐个弯就是出口的！

矮胖子更惨，他觉得自己在原地疯狂打转，周围的垃圾桶、破自行车、砖头堆，不断地在他眼前重复出现，像一个无穷无尽的循环幻灯片。“我…我晕！想吐！” 他扶着墙干呕起来。

大壮也懵了。他刚才明明看到火鸡扑过来，结果对方莫名其妙撞到了同伙身上。然后那三个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在原地打转、冲墙、撞柱子，对着空气叫骂，就是碰不到他一根汗毛！他甚至看到火鸡对着那个熟悉的、掉了漆的绿色垃圾桶冲了三次！每次都在快撞上时“滑”开，然后一脸崩溃。

“这…这是咋回事？” 大壮憨厚的脑子完全转不过弯了，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安全感笼罩了他，像是…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保护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机油混合着阳光的味道？他甩甩头，把这荒谬的念头抛开。

钟小白此刻正飘在胡同上方，魂体比刚才又淡薄了不少，那点“火星”也暗淡下去，传来阵阵针扎似的刺痛和强烈的眩晕感，仿佛自己也在跟着那条“流水线”转圈。这“鬼打墙”消耗比他想象的还大！而且范围小，效果不稳定，全凭一股意念死撑。

“妈的…这‘流水线’…比厂里那破传送带还费劲…” 他“喘”着粗气，看着下面三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累得气喘吁吁、吓得面无人色的混混，心里那点恶气总算出了。

“儿子…快走…” 他凝聚最后一点意念，如同微风般拂过大壮的耳朵。

大壮猛地一个激灵！他好像…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快走”？声音很模糊，但…有点像爸爸？

这个念头让他鼻子一酸，但看着眼前三个还在“鬼打墙”里发疯的混混，他来不及细想，知道机会难得！他赶紧抓起地上被扯破的书包，也顾不上拍身上的灰，拔腿就朝着胡同口——那个在火鸡眼中遥不可及，在他眼里却畅通无阻的出口——狂奔而去！

首到跑出老远，大壮才敢停下来，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条死胡同。夕阳下，胡同口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扭曲的雾气？里面隐隐还能听到火鸡他们气急败坏的叫骂和撞墙声。

“呼…呼…今天运气真好…” 大壮挠了挠头，把刚才那奇怪的“幻听”和诡异的安全感归结为自己吓傻了。他紧了紧书包带，快步往家走去，只想快点见到妈妈和小聪。

胡同上方，钟小白看着儿子安全跑远的背影，疲惫不堪的魂体却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满足感。那点黯淡的“火星”似乎也因为这成功的守护而微微跳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温暖。

“效果…还行…” 他虚弱地“飘”着，魂体摇摇晃晃，“就是这‘流水线’…得升级…太晕了…下次…得加个‘急停按钮’…”

他最后瞥了一眼胡同里还在转圈、快要崩溃的火鸡三人，魂体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飘去，一边飘一边琢磨：这“鬼打墙”技能，以后就叫【流水线迷宫】吧！虽然雏形粗糙了点，但…自家工厂的专利技术，用着顺手！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魂体拉得很长，一个疲惫却满足的死鬼老爸，正为守护他的小家，笨拙而坚定地开辟着一条充满工业朋克风的鬼修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