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友张老三：熔炉司最近扩招啦！

掌握了“三班倒吐纳法”，钟小白感觉腰杆子都硬了不少，魂体更加凝实。魂力池里那点“怨念柴油”虽然量不多，但胜在“劲儿大”，驱动魂力时有种澎湃的动力感，马力更足了。他晚上飘去乱葬岗“抱月吸溜”时，魂体凝实，核心的“火星”稳定明亮，连飘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刚到老地方，就看见张老三叼着他那根万年不变的虚幻烟卷，魂体蹲在一个半塌的坟头上，对着惨白的月光长吁短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哟，张老哥，这是咋了？愁得烟都抽不香了？” 钟小白打趣道，熟练地摊开魂体开始“抱月”。他现在跟张老三混熟了，说话也随意起来。

“唉！别提了！” 张老三狠狠“吸”了一口不存在的烟，吐出一口同样不存在的烟圈，“闹心！闹心得很！”

“咋？坟头让人刨了？” 钟小白一边吸溜着月华，一边随口接话。他正琢磨着今晚能不能用“怨念柴油”驱动那支圆珠笔写个“白”字试试。

“呸！乌鸦嘴！” 张老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比刨坟还闹心！是工作！工作的事儿！”

“工作？您老不是天天在这蹭月光，喝西北风，琢磨着去‘熔炉司’应聘临时工吗？” 钟小白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不动声色。熔炉司，这三个字每次听到，都让他魂体核心的“火星”忍不住要跳动几下。

“就是这事儿给闹的！” 张老三一拍大腿，“熔炉司！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扩招了！阵仗搞得贼大！”

“扩招？这是好事儿啊！您老不一首想进去吗？” 钟小白故作轻松地问，暗中却竖起了“耳朵”。

“好个屁！” 张老三一脸便秘的表情，“以前招临时工，待遇也就那样，蹭点公家阴气，偶尔捞点油水。可这次不一样！待遇翻着跟头往上涨！*基础阴气补贴翻倍！干得好据说还有‘怨煞精粹’奖励！那玩意儿，可是淬炼魂体的好东西！连工作服都换了新的，带‘熔炉’徽记的，倍儿精神，看着贼帅！”

钟小白心里一沉。待遇突然大幅提升？事出反常必有妖，有猫腻！

“待遇这么好…那要求肯定也高吧？” 他试探着问。

“高？高个锤子！” 张老三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鬼祟地左右看了看，虽然周围只有荒草和墓碑），“门槛反而降低了！以前还要考核魂力强度和稳定性，现在…只要魂体完整，意识清醒，不怕脏不怕累，肯签‘自愿风险告知书’，接受三班倒，基本都要！报名点都排长队了！连隔壁老王头那种死了三十年都快散架的老鬼都去凑热闹了！”

自愿风险告知书？钟小白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寒意更甚。这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差事！

“那…到底是干啥活？待遇这么好，门槛这么低？” 钟小白装作好奇宝宝，一脸好奇模样

“还能干啥？老本行！处理那些从‘熔炉’里出来的高危怨魂残渣呗！” 张老三撇撇嘴，“不过听说，最近产量特别大！残渣里蕴含的怨煞之力也比以前狂暴得多！好几个手脚麻利的临时工，干了没几天，魂体就被那狂暴的怨煞给侵蚀得不稳定，差点烟消云散了！还有的说，在残渣里看到了…看到了很新的、带着浓重工业怨气的生魂碎片！怨念特别深，特别纯！”

张老三说着，虚幻的脸上露出一丝后怕：“那玩意儿…邪性得很！老子虽然眼馋那待遇和‘怨煞精粹’，但也怕有命赚没命花啊！这熔炉司…感觉有点邪门！”

工业怨气？新的生魂碎片？怨念深重？纯粹？

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钟小白的意识！他想起了自己死亡瞬间，那失控的冲压机、一闪而逝的符文、冰冷的吸力…还有那些同样在工厂“意外”身亡的工友！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强烈的警惕，瞬间点燃了他魂体核心的“火星”！那点火星猛地蹿高，散发出灼热的气息，连带着他魂体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度！他强行压制住波动，魂体努力维持平静。

“张…张老哥” ，钟小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那…那些新去的临时工，有没有…有没有提过，这些新的怨魂残渣，主要来自哪片区域？或者…有啥特征？”

张老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问这么细干嘛？也想报名？我劝你省省吧！你这魂体虽然怪了点，但看着就虚（钟小白刚修炼恢复），去了也是送菜！”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特征嘛…好像听一个被吓回来的临时工提过一嘴，说那些新残渣里，带着一股…一股烧糊的机油味和铁锈味，怨念里全是对工厂机器的恐惧和对家人的不舍…特别…特别难处理！”

轰——！

钟小白魂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烧糊的机油味！铁锈味！对家人的不舍！ 这他妈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和那些工友吗？！

熔炉司！他们所谓的“处理高危怨魂”，根本就是在收割像他这样死于“意外”的工厂生魂！而且最近“产量大增”、“怨念更纯”，说明他们的动作在加快！规模在扩大！

一股冰冷的杀意和强烈的危机感席卷了钟小白！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织网的中心，就是那个神秘的熔炉司！

“张老哥，” 钟小白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听我一句劝，那地方…别去！给再多怨煞精粹也别去！那不是油水，是催命符啊！”

张老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虚幻的烟卷都忘了抽：“啊？这么严重？你小子…是不是知道点啥？”

钟小白没有首接回答，只是看着乱葬岗深处那片影影绰绰的烂尾楼轮廓（张老三生前盖的），又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工厂深处那贪婪的熔炉。

“我只是觉得…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底下往往藏着要人命的钩子。” 他含糊地说，魂体核心的“火星”却燃烧得异常明亮和坚定，“尤其是…跟‘熔炉’沾边的。”

张老三被他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弄得心里发毛，嘟囔着：“行行行，听你的！老子再观望观望…反正这月光也饿不死鬼…” 他也没了“吸溜”月华的兴致，魂体一缩，飘回自己坟头后面生闷气（鬼气？）去了。

钟小白独自留在坟头，清冷的月光洒在他凝实的魂体上，却驱不散他内心的寒意和翻腾的怒火。

熔炉司在扩招，在加大收割力度…这意味着像他这样的“意外”会越来越多！他的工友，甚至…他的家人，会不会也有一天成为目标？

“变强！必须更快地变强！” 钟小白心中低吼，“三班倒吐纳法”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月华疯狂涌入，被淬炼得更加精纯，魂力池中的“怨念柴油”也在守护执念的熔炉中加速生成！

他看着家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空白牌位刻名字、获得香火、提升力量…这些原本为了“显灵”和守护小家的计划，此刻都染上了一层更深的紧迫色彩。

熔炉司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钟小白知道，他这“死鬼老爸”的安稳日子，恐怕要到头了。他得在风暴彻底降临前，为自己，也为家人，攒下足够“硬”的本钱！

鬼界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也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