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无邪”

【他们制定了一个跨越二十年的局。从无邪出生起，就刻意把他往齐羽的方向培养——同样的笔迹，同样的习惯，甚至故意让无邪看到齐羽的笔记。就是要让汪家相信，齐羽的长生实验成功了，而无邪就是"成品"。】

【真假三叔的戏码演了十几年。无三省和解连环轮流扮演"三叔"，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培养无邪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

【还找到张起灵和黑瞎子，让他们一个明一个暗，保护无邪...】

【真是讽刺啊，"无邪"这个名字，本意都不是希望他干干净净，而是要他以清白之身入局，最终颠覆整个汪家...】

无邪突然跪倒在地，干呕起来。手指不受控地颤抖，眼前浮现出无数碎片 ——

童年时三叔摸他头的温度、潘子说 “三爷最疼你” 的表情、甚至每一次三叔 “消失” 又 “出现” 的细节，都在这一刻变成锋利的玻璃渣。

解雨辰迅速按住无邪后颈的穴位，声音冷得像冰："说！"

黑瞎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慢慢举起双手："花儿爷...轻点儿..."他余光瞥见无邪的状态，叹了口气，"我说我说～"

他转向无邪，难得摘下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小三爷，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无邪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指节捏得发白，"你最好一字、一句、说、清、楚。"

"汪家，是汪藏海——"

"无邪，冷静。"张起灵的声音突然插入。众人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岩壁阴影处，黑色连帽衫上还沾着新鲜的沙粒。

"张起灵？"解雨辰敏锐地皱眉，"小伊呢？"

张起灵微微侧身，众人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左伊正在营地边缘笨手笨脚地扎帐篷，像只忙碌的小蜜蜂，时不时还偷瞄这边几眼。

解雨辰收回视线，"继续。"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黑瞎子难得正经地讲述了无三省的计划。

张起灵偶尔用简短的词语补充关键信息："青铜门""易容""交易"

"...就是这样。"黑瞎子整理一下服饰，又恢复了那副痞笑，"瞎子我己经把知道的都倒干净了～"

解雨辰自从听到"解连环还活着"时就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无邪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所以..."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我从出生就是...棋子？"

一阵狂风卷过，掀起沙尘迷了人眼。张起灵的目光落在无邪身上"不是棋子。"那双常年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无邪的身影，"是希望。"

风声渐息，无邪的瞳孔微微颤动。张起灵的话像一粒火种落进心底，可二十余年的人生轨迹实在太重——从"无邪"这个名字开始，到每一次刻意安排的"巧合"，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希望..."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掌心"被蒙在鼓里的希望吗？"

解雨辰忽然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岩壁："有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活动手腕，"我那位'英年早逝'的小叔叔，居然演了十几年三叔？"

黑瞎子默默往旁边挪了半步——他太熟悉解当家这个表情，上次见到时整个盘口被血洗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