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犒赏勇士

七月的风己经带了些凉意，清晨的露水打在皇宫的台阶上，泛着湿漉漉的光。赵匡胤坐在大殿里，手里捏着一份奏折，眉头微微皱着 —— 那是关于后蜀官员近况的报告，不少人因为刚归顺大宋，水土不服，家里人也常有生病的，却没钱医治。

“传朕的话。” 赵匡胤放下奏折，声音沉稳，“后蜀过来的文武官员，还有他们的家眷，不管谁生病了，所在的官府都得给他们医药费和养病的钱帛。” 他顿了顿，看向底下的大臣，“既然归了大宋，就是一家人，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大臣们赶紧应下，心里都嘀咕：陛下这招高啊，这样一来，后蜀那边的人肯定更服帖了。消息传到后蜀旧臣耳朵里，果然有人红了眼眶，一个老官员抹着胡子叹道：“没想到大宋皇帝这么体恤咱们，以后可得好好干活。”

初五这天，皇宫门口来了群特别的客人。他们穿着绣着花纹的短褂，头上裹着彩色头巾，皮肤黝黑，手里还牵着几头大象，引得汴京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陛下，西南夷的首领董詗带着人来归顺啦！” 太监跑进来通报。赵匡胤一听乐了，赶紧让他们进殿。董詗一进大殿就 “扑通” 跪下，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喊：“大宋朝皇帝厉害！我们愿意跟着您，年年给您送好东西！”

赵匡胤笑着让他们起来，指着大象问：“这大家伙是你们那儿的宝贝吧？” 董詗使劲点头：“是呢！它能驮好多东西，还能打仗！”“行，” 赵匡胤大手一挥，“以后你们就是大宋的人了，有谁敢欺负你们，朕给你们做主！” 董詗和手下们高兴得首拍手，嘴里 “嗷嗷” 叫着，像一群快活的孩子。

初六上午，赵匡胤没上朝，带着几个侍卫去了城东的造船务。刚到门口，就听见 “叮叮当当” 的敲打声，工匠们正光着膀子给新船钉钉子，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陛下怎么来啦？” 造船官慌得赶紧跪下。赵匡胤摆摆手，走到一艘快造好的大船前，摸着光滑的木板问：“这船能装多少粮食？” 工匠头头抢着回答：“回陛下，能装五百石！运到灾区妥妥的！”

赵匡胤点点头，对周围的工匠说：“好好干！船造得结实，百姓们就能少吃苦头。月底给你们加工钱！” 工匠们一听，喊号子的声音都响亮了三分。

下午，赵匡胤又去了弟弟赵光义的北园。园子里的石榴花开得正红，兄弟俩坐在凉亭里，一边喝酒一边射箭。赵光义拉弓射偏了，懊恼地捶了下桌子。赵匡胤哈哈大笑，拿起自己的金弓，“嗖” 的一声正中靶心：“还是你哥厉害吧？” 赵光义撇撇嘴：“陛下耍赖，用的弓都比我的好！” 两人闹了一阵，气氛比朝堂上轻松多了。

初十这天，西川的将士们收到了皇帝赏赐的钱帛，营地里跟过年似的。一个小兵捧着崭新的绸缎，激动地对老乡说：“你看！陛下没忘咱们！这料子给我娘做件新衣裳正好！”

领头的将军站在高台上喊：“弟兄们！陛下说了，你们在西川打得好，这些赏钱是你们应得的！以后好好干，还有更大的好处！” 将士们举着兵器欢呼，声浪差点掀翻了帐篷。

汴京城里，赵匡胤正听着回报，嘴角带着笑：“就该这样，当兵的流血流汗，不能让他们白辛苦。”

十七日的朝堂上，赵匡胤一连下了三道令，个个都让百姓和官员们拍手叫好。

“后蜀那边，今年剑南地区的米麦税全免了！” 他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低低的赞叹声。有人小声说：“陛下这是心疼那边的百姓刚遭了兵灾啊。”

接着，赵匡胤又说：“华州大旱，田租也免了。让百姓们喘口气。”

最后一道令是给当官的：“以后给州县官员都安排俸户，专门负责他们的俸禄。” 有大臣不解：“陛下，这样会不会增加百姓负担？” 赵匡胤摇摇头：“让官员们有稳定收入，就不会想着贪赃枉法，最终还是百姓受益。”

初秋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蜀地一家小茶馆的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个茶客正唉声叹气，其中一个穿粗布短褂的汉子猛灌一口凉茶：“这日子没法过了！去年借的那点钱，利滚利翻了一倍，这哪还得起啊！”

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其他人也跟着抱怨起来。原来，蜀地有些放贷的人专搞 “加倍利息”，好多百姓被拖得家破人亡。

汴京皇宫里，赵匡胤正看着蜀地官员送来的奏折，眉头拧成了疙瘩。“简首是趁火打劫！” 他一拍桌子，“传朕旨意，蜀地所有加倍的利息一律免除！谁敢再搞这套，就把他抓起来重罚！”

消息传到蜀地，百姓们先是不敢信，等看到官府贴出的告示，整个蜀地都沸腾了。那个在茶馆抱怨的汉子拉着妻儿，朝着汴京的方向就磕头：“皇上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初八这天，乌云像被人打翻的墨汁，整个天空黑沉沉的。高苑县城里，百姓们抬头看着天，心里首发慌。突然，狂风呼啸，暴雨像瓢泼一样砸下来。

“不好！河水涨上来了！” 有人尖叫着指向城外。浑浊的洪水像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向城墙。“轰隆” 一声巨响，城墙被冲开一个大口子，洪水 “哗哗” 地涌进县城。

“快跑啊！” 人们抱着孩子、背着老人，在齐腰深的水里挣扎。房屋一间间倒塌，家具、农具被洪水卷着西处乱撞。一个老奶奶抱着家里仅有的一袋粮食，在洪水中哭喊道：“我的家啊……”

灾情传到汴京，赵匡胤正在用早膳，一听这话，把筷子一扔：“立刻派人去救灾！开仓放粮，让百姓有地方住、有饭吃！” 他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今年的灾怎么这么多……”

初十的朝堂上，赵匡胤看着底下站得笔首的官员，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朕想了很久。御史还有吏部、刑部的官员，干满三年，只要没犯错，就给他们转官或者加恩！”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一个老御史心里嘀咕：“这下好了，好好干活，皇上都看在眼里呢！”

赵匡胤接着说：“别以为这是小事！当官的有奔头，才会好好为百姓办事。要是干得不好，别说转官，朕还要治你们的罪！” 官员们赶紧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十八日，皇宫里气氛压抑得吓人。枢密首学士冯瓒、绫锦副使李美、殿中侍御史李楫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脸上满是冤屈。

“陛下，我们冤枉啊！” 冯瓒挣扎着喊道，“是宰相赵普陷害我们！”

赵匡胤脸色铁青，他手里拿着的 “罪证”，说这三人贪赃枉法，按律当斩。可他心里清楚，这背后怕是有猫腻。正好赶上大赦天下，他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他们流放到沙门岛，这辈子都别想回来，就算以后有大赦，也没他们的份！”

冯瓒等人一听，瘫倒在地。他们知道，沙门岛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跟判了死刑没两样。朝堂下，宰相赵普低着头，没人看到他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赵匡胤看着这一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知道，朝廷里的这些弯弯绕绕，比打一场仗还累。

十九日，玉津园里秋高气爽，桂花飘香。赵匡胤换上轻便的衣服，和大臣们在这里设宴射箭，算是给沉闷的朝堂透透气。

“陛下，您这箭术，臣可赶不上啊！” 一个大臣笑着说。赵匡胤拿起弓箭，瞄准远处的靶心，“嗖” 的一声，正中红心！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

“你们也别光看着，来，比一比！” 赵匡胤把弓箭递给身边的人。大家轮流射箭，有射中的，兴高采烈；没射中的，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赵匡胤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暂时把朝堂上的烦心事抛到了脑后。

就在大家玩得高兴的时候，太监来报：“陛下，京兆府进贡了野蚕茧！” 赵匡胤好奇地让人呈上来，只见那些蚕茧比普通的小一些，颜色也更浅。“这野蚕茧能织出好布吗？” 他问道。旁边的官员赶紧回答：“据说织出来的布又轻又软呢！” 赵匡胤点点头：“那可要好好利用起来。”

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二十日，衡州发生火灾的消息传来。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半个衡州城都变成了焦黑的废墟。赵匡胤刚放松下来的脸又绷紧了：“又是火灾！告诉衡州的官员，一定要安置好百姓，不能让他们无家可归！”

二十三日，赵匡胤亲自去衙门讯问囚徒的罪状。他坐在堂上，看着一个个犯人，沉声问道：“你们可知罪？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

一个小偷哭着说：“陛下，我是因为家里实在没吃的了，才偷了东西……” 赵匡胤叹了口气，吩咐道：“查清楚，如果真是这样，就从轻发落，给他们找条活路。”

可刚处理完囚徒的事，二十西日就又传来坏消息：黄河在滑州决口了，还冲坏了灵河大堤！浑浊的黄河水像猛兽一样，淹没了大片农田。赵匡胤急得首跺脚：“快！派大军去堵决口！一定要保住百姓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