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水肆虐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可南华县的百姓心里却像揣着块滚烫的烙铁。初西这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发现黄河的水不对劲 —— 浑浊的河水像疯涨的物价，眼看着漫过了河岸，朝着县城扑来。

“不好！黄河又要淹过来了！” 一个早起挑水的老汉扔下扁担，撒腿就往村里跑。喊声惊动了整个南华县，百姓们慌里慌张地往高处搬东西，有的扛着粮食，有的抱着铺盖，小孩的哭喊声、大人的吆喝声乱成一团。

可黄河水比他们想象的更快更猛。“哗啦” 一声，村口的石桥被冲得粉碎，浑浊的洪水像脱缰的野马，涌进了街道。没过多久，低洼处的房屋就被淹了半截，有人站在房顶上挥舞着衣裳呼救，还有人坐在木盆里随波漂流。

“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大娘坐在屋顶上，看着自家被淹的田地，哭得捶胸顿足。消息传到汴京，赵匡胤正在查看各地的灾情奏折，看到南华县的急报，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又是黄河！传朕旨意，让附近的军队立刻去救灾，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他手指敲着桌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黄河要是再不安分，朕就亲自去守河堤！”

初八这天，衡州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上次火灾留下的焦糊味，谁也没想到，灾难会再次降临。午后，一阵狂风刮过，不知从哪家的柴房里窜出火星，借着风势，“腾” 地燃起了火苗。

“着火啦！快救火啊！” 凄厉的喊声划破了衡州的宁静。百姓们端着水盆、提着水桶往火场冲，可风太大了，火苗像长了翅膀的火龙，飞过院墙，窜上屋顶，转眼间就烧红了半边天。

“快把孩子抱到祠堂去！” 一个汉子嘶吼着，把哭嚎的儿子塞进妻子怀里。妻子抱着孩子，看着自家越来越近的火光，眼泪哗哗地流。这场火比上次更凶，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等火灭了，衡州城又多了一大片黑乎乎的废墟，断墙上还冒着青烟，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消息传到皇宫时，赵匡胤正在用午饭，一听衡州又着火了，“啪” 地把筷子拍在桌上：“这群官员是干什么吃的！上次火灾的教训还不够吗？传朕的话，让衡州官员立刻查清起火原因，要是敢糊弄，朕扒了他们的官服！” 他站起身，在殿里来回走，“再调些粮食和布匹过去，让百姓有口饭吃、有件干净衣服穿！”

十西日的朝堂上，气氛不像前几天那么压抑。赵匡胤看着底下的大臣，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最近天灾不断，百姓日子不好过。朕琢磨着，得让土地多产些粮食，让百姓有奔头。”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上要说啥。赵匡胤接着说：“传朕旨意 —— 百姓要是能多种桑枣树，把荒田开垦出来，朝廷不加租税！”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有人眼睛亮了起来。赵匡胤没停，继续说道：“还有地方官！谁能把逃亡的农户招回来，谁能劝着百姓多栽树、多开荒，朕就给谁升官受赏！”

这话一出，大臣们都激动了。一个地方官出身的大臣赶紧出列：“陛下英明！这样一来，百姓肯定乐意干活，荒地也能变成良田了！”

消息传到乡下，百姓们更是乐开了花。那个在南华县被水淹了田地的老汉，摸着下巴盘算：“我家后山那片荒地，要是开垦出来种上桑树，既能养蚕，又不用多交税，这可是好事啊！” 村里的里正也拍着胸脯：“放心，我这就去把逃荒的乡亲们喊回来，咱们一起把日子过起来！”

九月的第一天，天就像被捅破了个大窟窿，瓢泼大雨没完没了地下着。田野里的积水己经没过了膝盖，道路变成了泥河，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挪动，稍不注意就会摔个满身泥。

“这雨再下下去，庄稼就全毁了！” 一个老农站在自家田埂上，看着被淹的稻子，心疼得首跺脚。村里的房屋也遭了殃，屋顶漏雨的 “滴答” 声到处都是，有的人用盆接着，有的人干脆搬到了地势高的亲戚家。

消息传到汴京，赵匡胤站在皇宫的屋檐下，看着院中的积水汇成小溪，眉头紧锁。“今年的水患怎么这么多！” 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太监说，“传旨下去，各地官员要组织百姓排水救灾，能抢回一点庄稼是一点。要是有百姓没地方住，就把官府的房子腾出来！”

太监刚要走，又被赵匡胤叫住：“告诉他们，要是有人敢趁机偷懒或者克扣救灾物资，朕饶不了他！” 看着雨丝斜斜地打在地上，赵匡胤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这老天爷，就不能让百姓好好过个秋吗？”

就在大水肆虐的同一天，汴京的刑场上气氛阴森森的。虎捷指挥使孙进、龙卫指挥使吴.. 等二十七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腿肚子都在打转。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然敢跟着吕翰叛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监斩官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地宣读罪状。周围围观的百姓们都指着他们骂：“这种人就该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事！”

孙进吓得瘫在地上，嘴里胡乱喊着：“陛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可没人理会他的求饶。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咔嚓” 几声，二十七颗人头落了地。更惨的是孙进，因为是主犯，他的家人也被牵连，整个家族都被灭了。

皇宫里，赵匡胤听到行刑的消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雨：“叛乱这种事，绝不能姑息。只有严惩他们，才能让其他人不敢再有歪心思，百姓才能安稳过日子。” 虽然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忍，但作为皇帝，他知道必须狠下心来。

初九这天，雨终于停了，太阳露出了笑脸。汴京的皇宫门口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占城国又来进贡了。这次他们带来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几头受过驯养的大象。

这些大象浑身灰扑扑的，却特别听话。驯象师指挥着它们，一会儿用鼻子卷着木头，一会儿单腿站立，引得围观的人阵阵叫好。“陛下，占城国的使臣说，这些大象能帮着干活，还能表演节目，特意献给陛下解闷。” 太监笑着禀报。

赵匡胤走到大象跟前，大象竟然 “扑通” 一声跪了下来，像是在给他行礼。赵匡胤被逗笑了：“这大家伙还挺聪明！” 他对使臣说，“替朕谢谢你们国王，这份礼物很特别。”

使臣连忙行礼：“能让陛下开心，是我们的荣幸。” 赵匡胤又让人给大象准备了好多草料，看着它们吃得津津有味，心里的烦心事也少了些。

十西日，天气晴朗，赵匡胤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去了教船池。这里停着好多战船，士兵们正在进行水上训练，有的在练习划船，有的在演练射箭，水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的喊声，士兵们都停下训练，整齐地站在船上行礼。赵匡胤摆摆手：“继续练，别管朕。” 他站在岸边，看着士兵们矫健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这股劲头，才能守住大宋的江河湖海。”

看完水军训练，赵匡胤又去了玉津园。这里的草地上，卫士们正在进行骑马射箭比赛。一个卫士骑着马，拉弓射箭，“嗖” 的一声，箭正中靶心。赵匡胤拍着手叫好：“好样的！赏！”

大家玩得正高兴，赵匡胤也忍不住翻身上马，拿起弓箭。他瞄准远处的靶子，深呼吸一口气，松开手，箭稳稳地射中了靶心。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赵匡胤笑着说：“看来朕的功夫还没丢。”

十五日，朝堂上，赵匡胤和大臣们聊着治水和练兵的事，突然话锋一转：“大禹治水的故事，你们都知道吧？他为了百姓，三过家门而不入，这种精神值得后人学习。”

大臣们都点头称是。赵匡胤接着说：“传朕旨意，让吴越国在会稽建一座大禹庙，好好供奉着。让百姓们都记住大禹的功劳，也学着他的样子，为家乡出力。”

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陛下这个主意好！建了大禹庙，既能让百姓感恩，又能鼓励大家向先贤学习，真是一举两得。” 赵匡胤点点头：“是这个道理。让吴越国好好建，钱不够就从国库拨，一定要建得像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