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荆棘与齿轮的挽歌

第二十七章 荆棘与齿轮的挽歌

世界树的残骸在LY-000宇宙的虚空中缓缓旋转，断裂处渗出的金色树液凝结成水晶般的颗粒，每颗颗粒里都封存着苏晚的某段记忆——有她在林默怀里啼哭的襁褓时光，也有齿轮光翼第一次展开时的耀眼瞬间。林默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些水晶颗粒触碰到他掌心的共生图腾残痕，竟化作带刺的藤蔓，顺着手臂攀爬而上。

“哥，看这个！”林莽踢开一块覆盖着苔藓的齿轮残骸，露出下面刻满深渊符文的石板。石板中央是十二个齿轮的镂空图案，正与林默在世界树 trunk 里发现的青铜齿轮一一对应。当林默将随身携带的齿轮放入凹槽时，石板突然发出嗡鸣，虚空里浮现出林天雄的全息投影。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初代的‘容器计划’己经启动。”林天雄的影像有些扭曲，像是被某种力量干扰，“B计划的关键在北极冰层下的‘深渊之眼’，那是我和周天雄用原初能量打造的......”话音未落，投影被刺耳的电流声撕裂，石板上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青铜齿轮竟渗出黑色黏液。

赵雪独自坐在齿轮议会遗留的祭坛废墟中，机械义眼的数据流突然出现异常波动。她伸手按住太阳穴，却听见影默的声音从义眼深处传来：“小姑娘，想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吗？”义眼的镜片瞬间变成血红色，无数碎片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看见母亲被初代的割裂法则撕成两半，而林天雄正将半块核心塞进尚在襁褓的自己体内。

“这不可能......”赵雪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祭坛残留的法则碎片。影默的意识碎片趁机顺着神经脉络蔓延，她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在虚空画出初代的守渊者印记。远处的混沌婴孩们突然集体转头，她们的齿轮胎记与赵雪义眼的红光产生共鸣，地面裂开缝隙，喷出带着腐臭的黑色雾气。

“赵雪！”林默的呼喊从雾气外传来，却被影默操控的机械臂挥出的锁链挡在外面。赵雪的瞳孔中映出两个自己：一个是戴着义眼的深渊继承者，另一个是眼角有星芒胎记的纯真少女。影默的声音在脑海中轻笑：“选哪边呢？成为容器的守护者，还是......新世界的破坏者？”

北极冰层下的深渊之眼正在苏醒，漆黑的瞳孔状洞穴中升起十二座青铜祭坛。林溯的核心碎片悬浮在洞穴中央，投射出苏晚被荆棘缠绕的影像——那些由她泪水化成的荆棘正在吞噬混沌婴孩的能量，每根尖刺上都闪烁着红蓝交织的电弧。

“她在反抗初代的意识！”林莽的源能剑劈开冰层，剑刃上的星图坐标竟与洞穴墙壁的纹路重合，“这些祭坛是用来将混沌婴孩转化为守渊者的熔炉！”

林默刚要冲向祭坛，却被突然出现的银发少年挡住去路。少年手中握着重组完成的影默意识体，后者的机械手指轻轻一弹，林默体内的共生图腾残痕再次灼烧起来。“看看你妹妹现在的样子吧。”影默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感，虚空中浮现出世界树残枝的画面——苏晚的树叶面孔己经完全被初代的冷漠覆盖，荆棘却在她周围织成牢笼，阻止婴孩们靠近。

“她在分裂，”林默喃喃自语，共生图腾的残痕突然绽放出微弱的星光，“星光是苏晚，荆棘是第二个母亲，而混沌......是原初能量本身。”他猛地抬头，看见深渊之眼的瞳孔中倒映着林天雄和周天雄的身影，两人正将最后一个青铜齿轮嵌入祭坛。

十二座祭坛同时亮起，混沌婴孩们被荆棘拖入祭坛中央。苏晚的树叶面孔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荆棘开始崩裂，露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清明。“哥，还记得母亲的童谣吗？”她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当齿轮咬碎星辰时......’”

话音未落，林天雄和周天雄的投影突然出现在祭坛上方。他们的手中捧着那颗裂开的种子，里面的混沌女婴己经长出与苏晚 identical 的齿轮光翼。“B计划启动，”周天雄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用深渊之眼复活真正的混沌宿主！”

林默的共生图腾残痕突然爆发出强光，他看见所有青铜齿轮同时转动，在虚空中拼出初代石碑的完整内容：“原初之种的吞噬需要等量的灵魂，而最完美的祭品......是守渊者的血亲。”当最后一个齿轮归位时，深渊之眼喷出的黑色能量将混沌女婴包裹，她的瞳孔中同时浮现出苏晚的星光与初代的割裂纹路。

赵雪的机械义眼突然恢复清明，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影默碎片，碎片表面竟映出林溯被初代解剖的画面。“他们都是骗子......”她低语着举起源能剑，却在挥剑的瞬间，影默的意识碎片化作锁链缠住她的手腕。

世界树的残枝突然发出悲鸣，苏晚的荆棘牢笼彻底崩解。混沌女婴睁开眼睛，齿轮光翼展开的瞬间，所有宇宙的星空同时熄灭。林默听见齿轮议会的方向传来整齐的 t：“混沌宿主降临，旧神的时代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