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囚鸟难飞

听闻乐城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了。”

“可不是吗？幽厅的王也真够狠的，一把大火，倒也干净。”

满脸横肉的男人啃了一口兽肉，吃的是满嘴流油，伴随啃咬的动作，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一壶烈酒下肚，整张脸红透，散发出阵阵酒臭。

常言道“酒壮怂人胆”，两杯酒接连下肚，便大着舌头胡言乱语起来:“别看幽厅如今这么猖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天落得什么下场，到时候我们君山坐享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对对对！！！大人说的极是。”

满脸麻子的人随即附和，尖嘴猴腮，一副谄媚模样，在外面的黄龅牙都觉得分外风光。

酒楼灯火摇曳，丝竹管弦不绝，摆弄纤细柔软的腰肢，不时向台下看客赏一个媚眼，引得一片哨声。她们不管台下是新人，还是旧人，只要抛出钱财，那便是恩人。

一阵急促的琵琶声，如碎珠落下，随即琴弦断开，此时无声胜有声，满堂宾客不由注视声音的方向。

只见美人半掩着面容，盈盈一拜，随着琵琶落地，一团火焰将其美人包围，当人们感叹香消玉殒时，褐色的罗裙颜色一变，赤红灼灼，轻轻一荡，身若无骨，动若脱兔，每一步都像踏在云端之上，一颦一笑，尽是风情万种。

灯火照在细腻的绸缎上，光影变换，如梦如幻，一动一静，都跟随音乐的节奏，轻盈却不缺乏力量感。

黄金面罩抛向宾客，引来无数争抢，真容展露无疑，她名唤雀儿，正是豆蔻年华，杏面含春，眸子明定灿烂，郁郁秋水，活像一只灵动的鸟儿，她未到接客年纪，却总被容色稍逊的秋娘嫉妒，但更多的是怜悯

“过来，小美人。”胖子眯着眼，示意她过来。

“爷~”只低低一声唤，便让胖子醒了大半酒，这一声“爷”酥到骨子里，让人听后又麻又痒，全身神经都在叫嚣。

“你说是……乐城那位盛公子好，还是我好？”

男人说话含糊不清，手上胡乱的摸，在胖子印象中雀儿与乐城的盛公子走的很近，或许是因为丰厚的金银，也或许是那张俊俏的小脸。

“不过一捧灰尘，哪里能与爷比。”声音软软糯糯，听的人心头一暖，男人十分满意，手不老实地摸上雀儿的屁股，狠狠掐了一把，只当她眼眶红红的，却又倔强的忍住。

“多么漂亮的小人儿……”

说完，往她衣服里塞了一沓厚厚的纸币。

“呕——”

雀儿只觉胃中翻腾，罗裙沾满油污，恶心极了！但还是为了维持生计，又不得笑脸相迎。

人们都说堕种是一种很可怕的怪物，明明人才是。马上，马上！就可以为自已攒够赎身的钱，到时候逃离这个鬼地方。

她是被自已的亲生父母以二两白银的价钱卖给花楼的，当时她才五岁，只因为母亲生了弟弟，往事不堪回首，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雀儿，有人花大价钱要买你的初夜，迎客吧。”

是妈妈的声音，她满脸堆笑的推开房门，脸上的皱纹都笑成菊花的模样，身后跟着两名高大的男人。

“妈妈我还没有到年纪……。”雀儿惶恐地看着她。

“什么年纪不年纪，妈妈我呀，只看白花花的银子。”老鸨满面红光，好似年轻了二十岁，走起路来都飘飘然。

“什么？”

胳膊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从震惊到恐惧，再到歇斯底里的大喊:“妈妈我也可以出钱，我攒了很多钱的，已经够赎身了！妈妈我可以给你赚很多的钱，妈妈？妈妈！妈妈——啊！！！”

花楼处处欢声笑语，庆祝自已得了大生意，老鸨今日破天荒的请全场的看客吃酒，宾客叫好声一片，一些不常来的客人也来凑凑热闹。

雀儿手脚被红丝绸裹着，像餐桌上一盘丰盛的佳肴，两个个精壮的男人把她抬上如同台子般大的床上，红色的床单铺着，四周摆放着各种折磨人的玩意，每一个都让花楼的姑娘们不寒而栗。无人在意她的恐慌，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欢宴。

“呜呜呜……”

雀儿拼命的摇头，嘴巴里被填上用红绸包裹着的红豆，红豆量正好是失去咬合力的程度。

“吱呀——”

酒臭味钻入鼻腔，是那个恶心的胖男人，此时他喝的烂醉，脚步虚浮，他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油渍渍得大手，满眼都是欲望，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精神上的亢奋，面部红到滴血的程度。

“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今……今夜你……把爷伺候好，爷准你做我十八房太太。”

胖男人打了一个臭烘烘的酒嗝，一步一步靠近，雀儿心脏砰砰直跳，恐惧蔓延到每个毛孔，呼吸开始急促，身体本能地蠕动着向后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整个人接近崩溃。

“别害怕，叫声哥哥听听。”口中的丝绸被取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哥哥……好哥哥，奴好难受，你这样做也不舒服，好哥哥，替奴解绑，让奴家伺候您吧！”

一声声哥哥让他沉沦，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胖男人整个飘飘然，没有丝毫防备，解开了雀儿身上的束缚。

“但凭哥哥差遣~。”

美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面上泛起潮红，吁吁，水目含情。

胖男人忍不住吞咽一声，饿狼扑食般压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匕首从袖中弹出，冲着胖男人的裆部割去，**飞了出去，干净利落，顷刻鲜血四溅。

“啊啊啊！！！”

鲜血从汩汩流出，他清晰的看见自已的**滚落到床底。

没等胖男人反应，雀儿便从三米多高的阁楼跳下，全然不顾身体的疼痛，在小巷内横冲直撞，闯进黑漆漆的小巷子。

几个小厮听到声音闯了起来，定在了原地。

“看着干什么，给老子追！给老子追！！！老子要将那贱人千刀万剐。”他双目充血，捂着裆部，手里拿着自已的**,五官挤成一团，声音没有了以往的雄性气势，变得尖锐起来。

没跑多远，身后传来男人的呵斥声，一个急转，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她已经不在乎他是谁了，能救自已便好，被抓回去一定会被折磨致死。

她趴在那人脚边，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求爷，疼疼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