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学

饶是以楚子航的性子，开门后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也不由得愣住。

“白……明天？”

“是啊，当然是我。”白明天单手托着一大摞课本，一屁股把他挤开：“让让。”

“你也是……”

“对喽对喽。怎么，子航你不会以为就你一个人能查到卡塞尔吧？”白明天把书丢到自已的床上：“以后咱俩就是室友了。这可是所谓人生三大喜事之二，你就不能高兴些？”

“不，这太危险了。”楚子航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雨夜，这也正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和动力：“但你不一样，你应该离这个世界远一些。我的身上有他的印记，重逢是一种必然。但这和你……”

“住口。”白明天掐住楚子航的肩膀，把他推到墙上，眼中有赤金的火焰在燃烧：“你没有资格说出‘无关’这两个字，更没有任何立场来劝我离开。

“你我共同经历了那个雨夜，一起从怪物的海洋里离开，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了。我有我的目的，或许与你不尽相同，但命运注定，我们要一同面对那个所谓的神，然后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所以。”黄金瞳熄灭，白明天再次变回了放松的模样：“我有点饿了，食堂在哪？”

“还真是硬菜。”白明天一边啃着肘子一边含糊地说：“味道不错，我只怕我这中国的娇嫩肠胃受不了东欧和西伯利亚的风格。”

“食堂的菜系是轮换的，如果你权限够高也可以找师傅开个小灶。”楚子航看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摇摇头：“别噎着了。”

“没事，我嗓子眼儿大。”白明天毫不在乎，继续抓起肘子向嘴里塞：“你报了哪些课？”

“《言灵学》、《太极》、《古诺尔斯语》、《龙族谱系学》……”楚子航当即报出一堆科目，其中不少科目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有些神秘色彩。

“太极也教？那有没有八极拳和咏春之类的？”

“没有。这不是真的习武，核心是强化对身体的掌控力，这也差不多是所有武学的核心。”

“那你就错了。”白明天否定道：“有些武学可真真正正有奇妙之处，某种程度上就像言灵一样，算是超自然力量。说起来我还没问，你的言灵是什么？”

“序号89，高危言灵，君焰。你呢？”

“我的言灵说是新的未知言灵，我猜大概怎么着也是个高危吧。反正我在施耐德教授面前用了一次，你都不知道他嘴张得有多大！”

楚子航用尽自已的算力，试图在脑海中描绘出张着大嘴一脸吃惊的施耐德教授，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放弃了。

“总之呢，以后可就咱俩在这异国他乡相依为命了。”白明天从旁边扯了张餐巾擦了擦嘴：“我会帮阿姨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

“你这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只纤细白净的手从旁边一把将餐巾扯了过去：“怎么能随意用他人的餐巾呢！”

“啊？”白明天当即傻眼，他循声望去，看到一位标准的金发美人正瞪着他。

女孩手里捏着餐巾，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无礼之徒！”

“不好意思，这位美丽的女士。”在女孩震惊的目光下，白明天以惊人的速度切换成彬彬有礼的绅士形态：“刚刚一时失察，给您带来困扰了，请允许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为作为补偿，我可以为您清洗或是赔偿手绢的损失，您看如何呢？”

“呃，你你你……”女孩生气时没仔细看白明天的正脸。只是一瞬间，白明天的气质就从一个邋遢吃货转变成了翩翩贵公子，女孩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被一时迷住，竟然有些结巴。

白明天只是始终保持着那个微笑，等待女孩的进一步回应。

女孩花了大概半分钟才整理好思路，只不过她的手仍然捏在自已的裙角上，脸上也残留着些许粉红色。半分钟之内，她脑子里闪过了不知道多少画面，就连死后合葬的坟墓地址都想好了。

“所以说她是什么意思？”白明天抓着餐巾的一角看向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这一句话也不说把手帕塞我手里……是什么风俗吗？”

“大概是从古风小说里学的定情信物吧。”楚子航推测道：“或许是为了进一步约你见面而做下的铺垫。”

“不不不，子航。”白明天晃晃手指：“人有三大错觉，所谓：有人找我、我能反杀和她喜欢我。我可不是普信男，也不可能有这种错觉。所以我认为，她是怀恨在心，在这条手帕上做了标记从而获取我的位置，进而神不知鬼不觉地暗杀我。”

“？”即使楚子航性格寡淡，对自已的情绪控制力极强，也还是被身边这厮的脑回路所震惊德脸直抽抽。

他说不定和芬格尔学长很合得来。楚子航忽然有这么个念头。

虽然已经把身边这人当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楚子航还是向旁边迈开了两步，和这个似乎准备用嗅觉找出窃听器的变态拉开距离，以证明自已的清白。

“总之，过两天我们还要进行一次3e测试来测定血统等级，之后才是真正的第一学期。”楚子航介绍道：“我们的学位也都是真实有效的，可以用来考取其他大学的更高学位。只不过进入卡塞尔基本也不太可能脱离混血种这个圈子了，所以基本没有毕业后离开学院的人。”

“这都是施耐德教授跟你说的吧？”白明天冷笑一声：“子航，你真相信不愿意加入的人能安然离开吗？”

“白兄，还是别这么阴暗比较好。”楚子航有些无奈，自已这位好兄弟的思路有时候十分诡异，有时候又喜欢钻牛角尖，突出一个天马行空：“既然已经入学，那这也就是我们的母校了。我们都是为了力量而来，计较这些与我们无关的事情，只会分散我们的精力。”

“这话倒也没错。我好像还听说这里有个学生会和狮心会，怎么样，子航你有没有兴趣搞个官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