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由一日

“自由一日……”白明天听着窗外传来的枪声，发现自已实在看不进去课本，无奈地放下书：“这帮家伙真是活力过剩。”

房间里的另一个床铺空空荡荡，楚子航早就准备参与自由一日，因此一大早就出了门，只留下白明天自已独守空房。他也听楚子航讲过，说这一届新生里有一个评级为A的意大利人，自身素质相当强，似乎还是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想来，他要参加自由一日或许也有这个意大利人的原因在内。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白明天慢吞吞起身伸个懒腰，准备去食堂找点吃的。他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S级而已，如果参与进去那不是殴打小孩子嘛。

食堂人流寥寥，只有那么一两个显然属于文职专业的学生和厨师们还在这里，看上去这里是一方净土。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一蓬鲜血在一名学生胸开，那人当即倒地没了动静，面前的餐盘翻倒，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白明天一口把半个狮子头吞掉，抓起餐盘翻身躲到了餐桌下面，看向食堂门口激战的两伙学生。

“M16A2和SCAR。”白明天一眼认出这帮人手里的枪械，就算只是一场真人CS，上突击步枪也多少有点离谱了，不过考虑到早上听到的属于大口径狙击枪的轰鸣声，突击步枪大概也算不了什么。

虽然学生们的枪膛里面都不是实弹，而是麻醉用的弗里嘉子弹，但那份冲击力还是跑不了。也就是这帮人都有龙血在身，身体素质都大幅加强，不然就算是手枪子弹，挨上两发也能要走大半条命。

两伙学生此刻正以食堂里的柜台和桌椅板凳作为掩体，不断向对方射出子弹，俨然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重要据点。不断有学生中弹倒下，陷入十分优质的睡眠，有一个兄弟还在近身战中被一脚踹飞，落到白明天藏身的桌子前面，脑袋磕到桌子边缘晕了过去。他那脸侧过来正对上白明天的视线，让他狠狠啃了两大口手枪腿压惊。

枪声逐渐稀疏，先进入食堂打防守战的学生们毕竟数量少了些，在进攻方的枪林弹雨下最终全员“阵亡”。进攻方尽管付出了巨大代价，但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打扫战场。

然后其中一位学生就看到了从桌子下面窜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肘子的白明天，然后“嗷”地一声抬枪就射。

日本刀和猎刀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两个年轻人在太阳下以刀剑相对，两人的敏捷度都超越了奥运会上最敏捷的运动员，两把长刀挥舞出残影然后狠狠相撞，金发的贵公子看向他的对手，那个黑发黑眼的冷漠中国人，感觉自已找到了一生的宿敌。

良好的体能，精妙的刀术，强大的力量，楚子航表现出的每一点都让凯撒深深为之赞叹，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从那双稍显暗淡的黄金瞳中看到了一条受伤的龙。

两人再次分开，他们已经缠斗了十分钟，但仍旧是不分胜负。其他的学生也都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之间的决斗，他们很清楚，这是强者之间的争斗，唯有一对一的正面胜负才能为决斗画上句号。

然而到底还是有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插入了这场决斗之中：“两位，请问校史馆怎么走？”

凯撒霍然转身，看到了另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正站在他身后伸出右手，像是刚准备拍他肩膀。

怎么回事？凯撒暗自心惊，虽然言灵在卡塞尔无效，但千锤百炼出的感知却不是开玩笑的。作为镰鼬的使用者，他的五感尤其是听觉极度发达，但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人的接近。要知道一个人如果能在你毫无反应的时候拍上你的肩膀，那你的命其实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楚子航倒是放松了些，他对自已这位兄弟的能耐有着相当清晰的认知。早在那个雨夜，白明天把他扛在肩上健步如飞地逃亡时，他就已经明白这人的不同寻常。而且从他的视角来看，白明天到场的方式和瞬移没什么区别，前一秒还在百米开外，下一个瞬间就已经来到了凯撒背后。这种表现让他联想起校长的言灵——能放缓时间或者说加速自身的高危言灵，永恒，或者说时间零。

而这时，凯撒也认出了这人是谁。

“白明天？”虽然已经知道卡塞尔中文是必修课，但这意大利人一口流利的汉语还是让白明天挑了挑眉。

“是我，你是？”

“凯撒·加图索。”凯撒握住猎刀“狄克推多”，严阵以待：“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我又没参加自由一日，你们打你们的，我就是去校史馆逛逛。”白明天一脸抗拒，顺着之前那些被他打晕的学生晕倒之前指的方向，摆摆手转身就走。开什么玩笑，凯撒也算是高手，这要是自已没拿准力道一拳下去，自已身上的磁场力量还没办法给他人进行细胞重组，说不定这世界上就少了个A级。

白明天能感觉到，身后这两个人在他离开后对视了许久也没有继续决斗，像是同时失去了战意一样。

真不愧是精英。他翘了翘嘴角，这两个人显然都察觉到了自已这个忽然出现在他们头上的家伙，而敏锐的感知更让这种“不是对手”的感觉加深，这俩人估计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把自已当作要超越的目标来看待。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显然都不是会气馁和放弃的性格，有个目标总会让他们一起努力。有句老话说得好，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还努力的天才。

如果真让他们有巨大进步，那也算是卡塞尔欠他一个人情了。

校史馆大门近在眼前，但首先吸引了白明天目光的不是那座古典的建筑，而是站在校史馆门前的一个人。

一个身着西装，须发皆白却身躯挺拔，精神抖擞的老人。

听到脚步声，老人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好，白明天。我是卡塞尔学院现任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