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人尽其才

模型呈现在众人眼前，试车手连连赞叹车的性能超出了最好的车。

唯一不足之处，车壳总是不尽人意。

看着空旷处的丑陋家伙，简直就是望子成鼠。

性能再好，外表丑陋也会失去绝大多数人的兴趣。

正如同女人，不要说内在有多好，外表吸引人才最重要。

颜值，颜值，而我们最缺的就是颜值。

我就这样蹲在丑陋的家伙旁边，绞尽脑汁想着改进的法子。

涂磊拿文件找我签名，慢腾腾来一句：

“是不是钳工师傅的技能不到位？”

他只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还不完全了解车间的所有工序，既然说了，肯定有原因。

“你想到什么了？”

他摇摇头：

“我不懂，我吃饭路过时，听到易中海和刘海中在提这件事。”

Tm的，老奸巨滑的一对狗东西，知道我信任涂磊，故意放风给他。

在组建吉普设计组时，根本就没有考虑他们，他们仍按部就班，处理钢出口问题。

“把他俩叫来。”

他俩算得上技术最全面的技工，一个八级，一个七级，就看他俩的水平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穿着油腻腻的工作服，到了庞然大物的跟前，我摊摊手：

“你们觉得丑不丑？”

两人站在原地不动弹，默契地不接我的话。

我看一眼易中海，这老狐狸应是担心我给他下套。

“弄成这样，太难看了，丢人。”

确实难看。

易中海围着大铁皮走了一圈：

“手工太粗糙，线条不够流畅……”

还不等他说完，我知道他早有想法，也就不浪费宝贵的时间，伸手止住他：

“按你们的思路来，给它换张脸。”

“要一周时间。”易中海看了一眼刘海中。

刘海中张大了嘴，我知道一周时间太短，可能易中海急于想表现自已。

“我要的是精细活，时间无所谓，等你们觉得可以了，通知我。”

我大步流星地走了。

尼玛，若是还没有进展，继续蹲在这么丑的庞然大物跟前，我就要入土为安了。

忍耐住性子，就是不去看他们的工作进度。

经过玻璃窗，我就是目不斜视。

涂磊比我还紧张，每天都去，但知我的心情，从不多说一个字。

每夜，我早早躺在床上，其实睡不着，想吉普车，想王小曼的事，毕竟是清扬的亲生母亲。

易中海和刘海中回来时，基本差不多晚上十点以后。

一大妈会故意在门口叫一声：

“又这么晚回来，吃了饭没有？”

又或者：

“你看你，累成这样？”

还有就是：

“唉唷，你是不要命啦。”

而刘海中会在离我窗口最近的地方咳嗽两声，或者就回头和易中海说一声：

“老易，明天上班叫我一声。”

反正这两个老东西总有办法让我知道他们在亡命地加班。

这两个老家伙，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是活确实不错。

所以，人有所短，但也有所长。

涂磊说，易师傅让我去现场。

我走到门口，绿灿灿的吉普呈现在眼前，我一会从左，一会从右，向吉普靠近，再走到近处，摸摸铁皮。

我擦，这是完美的战神。

老东西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全手工的车壳，炫得要死。

这，真的是大国工匠。

“快，打电话叫高志强过来。”我拍拍涂磊：

“叫他狗日的，马上给我飞过来，晚一点，老子剁他喂狗。”

高志强气喘吁吁地跑到现场，围着吉普车转了一圈：

“我靠，老何，行啊。”

我摸着手工打制的线条：

“这叫中海线，看看，这是海中钉。完不完美，惊不惊喜？”

当即把两个最重要的手艺以他俩命名，从此，他俩就得为自已的名誉而奋斗。

高志强跳上吉普车，试了动力，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我和高志强跳上吉普，绕着空旷的广场跑了一圈。

好拉风。

把吉普开上街道，到了商务局，再开到工业部，全都啧啧称奇。

为了扩大吉普车的影响力，找来最好的摄影团队拍摄一集纪录片：大国吉普。

导演、编剧、灯光各类人物都来齐了，将我的想法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切磋每一个镜头。

我坚持让这些设计人物出场，京城最好的裁缝来替众人量体裁衣。

一套深蓝色的工装，一套深蓝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衫。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成了吉普团队成员，做了两套好拉风的衣裳，高兴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这两套衣裳，是他们三个月的工资。

一辈子也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毛料。

拍摄开始，每一段我都在场监督，录到刘海中时，涂磊替他写的一段话，寥寥几十字，已经反复背诵，就是说不出轻松的感觉。

从早录到晚，刘海中越来越糊涂，后来翻着白眼，连台词也忘了。

“刘海中，丢开台词，用你自已语言，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大胆地修改了这一片段。

刘海中抡起锤子敲着铁皮，看着铁皮说：

“我们是中国的工匠，发扬的是中国的精神。”

好！

不管好不好，就这样了。

纪录片推出去了，不但去了国外，还在国内电影的片头播出，一时之间，都知道了“北京吉普”。

国内的新闻发布会也如期举行，北京吉普的相关人员都在现场。

谁都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在新闻发布会的头一天，安排了设计小组的站位。

易中海抱着胸站在车头，怎么站都没有气势。

我就想彰显大国工匠的风范，但这老东西就是演不像。

底下的我急了，我向他招招手：

“你不是八级钳工，现在你是大国工匠，明白不？这报纸不是在中国发行，是要去国外，日本、米国、英国等等，你要让他们看一看大国匠人的气势！”

一扭头看见刘海中的大肚子，我提醒他：

“拍照的时候，一定要收紧你的肚子，肚子大了，谁相信你的手艺好？”

我在现场挑了一圈刺，待记者发布会时，这一席深蓝色工匠着实威风了一把。

来的不乏英美记者，对着一干工作人员疯狂地拍摄。

我也不想抬举二人，但二人确实有手艺，以后还得用他俩，谁让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

算是相互成就。

国内领导的车都是国外进口，率先接到国内各小的订单，国外则是德国率先发来订。

有订单，就有生意。

我双手一拍掌，对涂磊说：

“吉普设计小组的每个成员工资涨一级，”再指指易中海的名字：

“这个，吉普最后组装工序长，刘海中副工序长，工资按最高级别往上套。”

涂磊马上去办。

1961年，战神吉普卖到了德国，卖到了其他国家。

仅靠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完全解决不了订单问题，既然他们成了工序长，就必须有带徒弟的本事。

易中海的小组有十人，挑中了我二爷，刘海中的小组挑中了我三爷。

我暗暗怀疑，他们应该知道二爷三爷与我的关系，采取这种方式投桃报李。

但二爷三爷是出了名的傻子，不挑活，不喊累，不计较，哪个干部都喜欢。

我暗暗告诉二爷三爷，成大事者不光要忍辱负重，还要学会本事，把他们的本事偷到手，就算没有白吃苦。

最终，自动化会替代很多手工活，但在二爷三爷的时代，有一门好手艺足够他们安然度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