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苦逼的王小曼

北京吉普的畅销，让轧钢厂一分为二，一支负责钢，一支负责车。

月薪制已不适合管理的需要，计件工资制由此而生。

吉普车供不应求，技术含量最高的技工，工资达到了560元，很多顺口溜应运而生：当官不如当工人，最好就是北京大吉普……

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四合院再也搞不起事，易中海和刘海中起早贪黑赚钱，最闲就是阎埠贵，管理起寥寥无几的四合院，想开会，也等不齐人。

贾张氏三天两头来找我，秦淮茹也跟前跟后，但我真的怵这一家，尤其贾棒梗的眼神，总让我想起刀子。

贾东旭一有机会就扯住我：

“柱子弟，你拉哥一把。

我家五口人，全靠我那点工资，你把我调到哪个车间都行，我就想去大吉普。”

看着贾东旭，我就感觉看一个死人，如果没有记错，1963年他就撒手归西。

把他弄进大吉普，贾张氏和秦淮茹就不会找李怀德的茬，而是找我的茬。

虽然有一些事情确实都在变，但都是围绕着我而变。

我和贾家完全没有关系，贾东旭工伤事故的事情大概率会发生。

再说了，贾家世代和我两个何家都有仇，怎可能出手相帮，不暗中弄死他，已是我性本善良。

有一些关系，不是叫弟就可以冰释前嫌。

何清扬已经六岁，在幼儿园混得风生水起，渐渐忘却了之前的经历，唯有背上的旧伤痕时时提醒我。

“明天可以去看姥爷姥姥吗？”清扬钻在被窝里，看着我替他缝补突线的绒裤。

虽然高祖母阿奶照顾周全，但我喜欢替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想起王母的态度，正想着如何拒绝他，他认真地说：

“幼儿园老师让我们画最重要的人，我画了姥爷姥姥。”

我有些吃惊：

“为什么不画爸爸，或者妈妈呢？”

“因为没有姥爷姥姥就没有妈妈，但是爸爸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我就画姥爷姥姥，我想送给他们。”

我点点头：

“这个可以有，但是我先告诉你，姥姥身体不好，脸色不好，你看了不要难过，好不好？”

“好呀。”光溜溜的小身体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小屁股蛋子一拱一拱，特别有意思。

孩子居然这么可爱。

还好，他回到了我身边。

阿奶听说清扬要去看姥爷姥姥，连忙收拾了一网兜水果。

我提着水果，牵着清扬走进王家。

王部长非常高兴，让清扬坐在旁边，清扬坐从小书包里摸出画：

“幼儿园老师让我们画最重要的人，我画了姥爷姥姥。”

姥爷也很奇怪，问了与我相同的问题，清扬按昨晚答的话再说了一遍。

王部长摸着清扬的头，陷入了沉思。

“如果可以，找找小曼吧。”趁王母进了厨房，我低声告诉王部长：

“她有可能被控制了，失去了人身自由。”

王部长的脸色一变，王母端出一盆苹果，清扬指着画上的女生：

“姥姥，像不像您呀，长波浪的头发，还有脸蛋白白的，比雪还白，我妈说姥姥的皮肤最好看，还说我就像姥姥那么好看。”

王母凑过去，淡淡地说：

“还真的挺像我。”

清扬很得意：

“等再过一年，我就会画得更好，到时候我再好好地画姥姥，把姥姥画得更漂亮。”

“好，我等着。”王母的语调很淡很淡，但我已经知足。

临走时，我牵着恋恋不舍的清扬，低声向王母告别：

“谢谢。”

“孩子无罪！”王母还是不冷不热的表情。

下一次回家时，清扬很高兴，从房间拿出一堆玩具，都是姥爷派人送来的。

我猜应是王母的手笔，如王部长这种官员，哪有那么心细。

时光飞逝。

北京吉普已经有了第三代，同时，新型轿车也在试验当中。

贾东旭仍不时地骚扰我，说来说去，都是调北京吉普厂的事，秦淮茹口口声声何厂长，就想与我攀上交情。

想必，得罪我，他们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贾张氏想不明白，我能让易中海和刘海中飞黄腾达，为什么不能拉贾家一把。

事实上，易中海和刘海中人品确实一般，但至少不会吃人不吐骨头。

而且人家手上有活，虽然也培养了不少年轻技工，重要工序还是有赖于两人。

我准备搬去干部宿舍，以逃避贾家的纠缠。

回冶金部的院子，一个女乞丐又进入我的视线。

奇怪，我看到她好几次了，次次都在我家附近。

衣衫褴褛，但很干净，头发蓬乱，走路一瘸一拐，每次看到我都扭过头。

算起来，至少也有三次。

我起了疑心，就怕有什么人贩子，来拐我家的何清扬和何兆稷。

女乞丐别过脸，蹲在路边不动弹。

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怜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头，尾指和无名指齐刷刷地切掉了。

我已经迈了步子，看见另一只拇指上的一块小红斑，我浑身一激灵，倒回去双手提起女乞丐。

王小曼！

多么的清瘦，露出了颧骨，左脸颊有一个醒目的十字架疤痕。

她回来了。

如此惨不忍睹。

王小曼努力挣脱我的手，我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王小曼，你回来了，你知道清扬有多想你。”

王小曼无力地坐在地上，继而伏在地上大哭。

我欲哭无泪，“你在这儿等一等，我让清扬去高祖母房间，你收拾利索再见他。”

我进房让高祖母哄清扬进卧室玩耍，让阿奶找出一套衣裳，再把王小曼叫进去，给她衣裳让她去洗澡。

收拾利索的王小曼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两只手都只剩下三根手指，我照样没有问她。

我背着清扬走出来，清扬看着坐在客厅里的王小曼，没能认出来。

“威廉。”王小曼轻轻叫一声。

“妈咪。”清扬顿时从我背上跳下来，抱住了王小曼的脖子：

“妈咪，你真的回来了，爸爸没有骗我。”

当晚，清扬和王小曼睡在一起，隔壁的我盯着天花板，思忖着王小曼的前程。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清扬的亲生母亲。

历尽艰辛才回到儿子的身边，而且她也是钢老三的学生。

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是因为清扬才落到这种地步，而她也不会再回王家。

她进了北京吉普，没有干与钢有关的事情，当起了设计师。

有很多事情，她都欺骗了我，其中一件事就是她确实转了学，但不是研究民居，而是学工业设计。

以她对米国的了解和审美，设计一款大厢轿车，在米国获得了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