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处理商会问题

姜府大堂上，各路商贾济济一堂。二房悬赏千金求解决之策，引得不少人前来献计。

姜锦绣坐在一旁静静听着。这些日子，姜家的药材生意每况愈下。不仅各地药铺接连出事，就连长期合作的商队也纷纷退出，生怕受到牵连。

"姜老爷，"一个富商拱手道，"依我看，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那些合作伙伴。不如暂时降低药材价格，以利相诱..."

"不妥。"姜二爷摇头，"若是贱卖药材，岂不是坐实了外界对我姜家药材有问题的传言？"

又一个商人站出来："那不如先收缩规模，把重心放在..."

"这更不行。"一旁的管事打断道，"一旦收缩，那些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还不知要怎么编排呢。"

众人争论不休，直到日头西斜，却始终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姜锦绣一直安静地坐着，默默记下每个人的建议。

"二叔，"她终于开口，"我倒是有个想法..."

话音未落，堂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位大小姐，眼中带着几分诧异，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姜小姐，"一个上了年纪的商人皱眉道，"您虽然医术高明，但这商场上的事，可不是开方抓药那么简单。一个不慎，就可能倾家荡产啊。"

"是啊，"另一个商人接话，"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要考虑人情往来，要权衡利弊得失，要..."

"姜小姐整日待在深闺，"又一个商人摇头叹息，"哪里懂得这市场上的风云变幻？这可不是看几本医书就能明白的。"

"锦绣啊，"就连一向敬重她的姜二爷也露出为难之色，"二叔知道你是好意。但这生意场上的事，确实和医术不同。你看，这些老爷们都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了..."

"二叔，"姜锦绣正色道，"我这些日子仔细研究过各地药铺出事的时间和方式。这些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哈哈，"一个商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姜小姐这是看话本看多了吧？这市场风云变幻，哪有什么..."

"姑娘家家的，"另一个商人摇头，"就喜欢想这些神神怪怪的。市场不好，不就是行情不好吗？哪来那么多..."

"姜小姐，"一个面容和善的商人劝道，"您还是安心研究您的医术吧。这些俗务，就交给我们这些老油条来操心。您一个闺阁女子，操这些心做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语气客气，但话里话外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懂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可是二叔..."

"好了，"姜二爷和蔼地说，"你还是安心研究你的医术吧。这些事，就交给我们这些老油条来操心。"

姜锦绣看着堂上众人或怜悯或轻视的眼神，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她默默闭嘴不言

但她能听到众人悄悄的议论声：

"这姑娘家家的，整日就知道看医书..."

"也是，哪里懂得这商场上的凶险..."

"姜二爷就这么个侄女，也难为他了..."

姜锦绣攥紧了拳头，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她知道，在这些人眼中，自已不过是个深闺女子，即便医术再好，也不可能懂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可惜啊，"她轻声自语，"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些看似偶然的意外，分明就是..."

她摇摇头，既然不信任自已，那么就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高谈阔论吧

"罢了罢了，"眼看天色已晚，姜二爷揉了揉太阳穴，"争论了一整天，还是没个章程。锦绣，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众商人虽然不以为然，但也都疲惫不堪，索性坐下来准备听听这位大小姐能说出什么花来。

姜锦绣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来，铺在案上。众人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据和图表。

"诸位请看，"她的声音清晰而自信，"这是我整理的近三个月来各地药材的价格波动。"她指着其中一条曲线，"你们看，每次我们的药材出问题，市面上相同药材的价格都会应声而涨。而且..."

她又指向另一张图表："这些价格的涨幅，都恰好维持在一个能让其他商家获得最大利益，却又不至于引起官府注意的区间内。"

堂上一片寂静。那些原本不以为然的商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她又取出一张时间表，"诸位再看，我们各地药铺出事的时间点，都是在药材最紧俏的时候。比如杭州那批川芎，正好是春季各家药铺备货的关键时期。"

"这..."一个刚才还在质疑她的商人张大了嘴。

"还有那批发霉的药材，"她继续道，"如果是自然受潮，不可能只有特定几种药材出问题。但偏偏出问题的，都是最值钱的那些。这说明对方不但精通药材，还很清楚市场行情。"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轻视的眼神渐渐变成了震惊。

"所以，"她的声音愈发坚定，"这绝非普通的市场波动，而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打垮姜家的药材生意，然后趁机控制整个药材市场。"

"可是..."一个商人还想辩解。

"您是想说市场风云变幻，不可能有人能操控得了？"姜锦绣微微一笑，"那您能解释，为什么每次我们的药材出问题，其他商家的货源都恰好充足？为什么价格涨幅如此整齐划一？为什么..."

她一连串的反问，让那商人哑口无言。

"至于解决之策，"她从容不迫地说道，"第一，立即改变药材的运输方式，采用分批、分路线运输，避免被人一网打尽。第二，在各个重要药铺安排精通药材的人手，确保第一时间发现问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她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个人："放出消息，就说我们已经掌握了某些证据，正在调查此事。这样一来，对方必定会有所顾忌，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出手。"

堂上鸦雀无声。那些原本对她不屑一顾的商人，此刻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不但看穿了事情的本质，更提出了如此周密的对策。

"妙！"姜二爷猛地拍案而起，"锦绣说得对！难怪这些日子总觉得蹊跷，原来真有人在背后操控！"

"姜小姐..."那个年长的商人面露惭愧，"是我们眼拙了。您这番分析，比我们这些老油条看得还要透彻。"

"惭愧惭愧，"另一个商人连连摇头，"我等方才还在说姜小姐不懂商场，现在看来，是我们太过浅薄了。"

姜锦绣嘴角微扬，看着这些刚才还对自已不屑一顾的商人纷纷认错，心中不禁有些畅快。但她很快收敛了情绪，正色道："诸位过奖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实施这些对策。"

"对对对！"姜二爷连连点头，"此事就交给锦绣来安排。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商人哪里还敢有异议？纷纷表示全力配合。

离开大堂时，姜锦绣听到身后传来阵阵赞叹：

"没想到姜小姐竟有如此见识..."

"这般分析，就是我等也望尘莫及啊..."

"姜二爷有此侄女，夫复何求？"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些人终于知道，医术好的大小姐，也可以是个精明的小商人。

而在某个深宅大院中，那个幕后黑手听完手下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有意思，这丫头竟然看出了这么多门道。"他轻抿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场游戏要比想象中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