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名医之死

春日的暖阳洒在回春堂的门匾上，映出一抹温润的光泽。姜锦绣站在医馆门前，目光落在那块看起来并不算陈旧的匾额上。如意轻声道："小姐，这回春堂好像是去年才开张的。"

"姜姑娘。"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锦绣转身，只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正是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

"冷捕头。"姜锦绣微微颔首。上个月她曾为冷血治疗过毒伤，当时冷血危在旦夕，若非她精通医术，将冷血性命吊住，只怕这位年轻的名捕如今已经躺在棺材板里了。

冷血走近几步，神色略显柔和："多亏姜姑娘妙手回春，毒伤已经痊愈了。"说着，他的目光转向医馆，"此案铁手大人已经告知于我，不如我们分头调查？"

姜锦绣点头应允。她推开医馆的门，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堂内几张长椅上坐满了等候的病人，一派繁忙景象。

"这位姑娘，"一位面色发黄的妇人拉住姜锦绣的衣袖，"可是来看病的？我劝你还是改日再来。自从上个月开始，这里每天都是这般热闹。"

姜锦绣在妇人身边坐下："大婶看起来是肝火旺盛，不知在此看诊可有好转？"

"诶哟，"妇人眼前一亮，"姑娘好眼力！我这病缠身多年，各处医馆都看过，唯独这回春堂的张大夫给开的药最对症。这才吃了半月，就觉得舒坦多了。"

正说着，又有几个病人凑了过来，纷纷夸赞这回春堂的医术如何高明，张大夫的诊断如何准确。姜锦绣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暗暗记下。一家开业不过一年的医馆，何以能在短短时间内声名鹊起？

她借着与病人攀谈的机会，目光不时扫过医馆内部。这间医馆的布置颇为讲究，不仅药柜齐整，连摆放的盆景都颇有讲究。然而，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这时，冷血从后院匆匆走来，对她使了个眼色。姜锦绣会意，起身告辞。

"情况如何？"出了医馆，姜锦绣低声问道。

冷血面色凝重："这家医馆的后院布置很是奇特。我方才查看时，发现地上有新鲜的血迹，而且......"

话音未落，一声惊呼从医馆内传出："不好了！张大夫倒下了！"

姜锦绣与冷血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冲向医馆。然而，当他们来到前厅时，却发现大门已经紧闭，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不对劲。"冷血目光一凛，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不等他说完，姜锦绣已经闪身来到门边，纤指轻点门缝："这门是从里面用铁链锁住的。"

冷血二话不说，后退两步，右手成掌："姜姑娘请退后。"

"砰！"一声巨响，那扇看似结实的木门应声而碎。烟尘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医馆内室。药柜倒塌，瓶瓶罐罐碎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粉味。

"张大夫！"姜锦绣快步走向内室，却在门口猛地站住。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倒在案几旁，手中还握着一封信笺，墨迹未干。

冷血上前查看，面色一沉："已经断气了。"他拾起那封信笺，快速扫了一眼，"是张大夫的认罪书，承认他暗中在药方中加入歹毒之物......"

"不可能！"姜锦绣断然否定，"你看他的死状。"她指着张大夫的手腕，"这里有一道细微的针痕，而且......"她俯身查看地面，"这些散落的药粉中，掺杂着血迹。"

冷血目光如电，在室内扫视："这里确实发生过打斗。"他指着墙角一道剑痕，"而且对方的武功不弱。"

"我们分头搜查。"姜锦绣一边说，一边仔细查看张大夫的遗体。这位名医的死状，与王明远竟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那般惨烈。她注意到张大夫的指尖有细微的墨痕，像是长期执笔所致。姜锦绣暗暗思考，医生执笔，难道是医案有什么秘密？

冷血点头，开始在医馆内搜寻。这间医馆看似普通，处处却透着蹊跷。正当他准备推开一处书架时，忽然听到姜锦绣的声音："冷捕头，你来看这个。"

姜锦绣指着张大夫的案几："这些医案的记录方式很特别。"她取出一本医案，翻开其中一页，"你看这些脉案的记载，字迹有轻重之分。"

冷血凑近查看，果然发现有些字迹特别重，仿佛是刻意为之。姜锦绣取出一张白纸，将那些重笔字誊写下来，渐渐露出惊讶之色。

"这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些重笔字连起来，是一段求救信息。"

“有人胁迫，强令配药，意在取心，恐命不久'。”

冷血神色一凛："张大夫是在医案中留下了求救信息。"

姜锦绣点头，继续翻看医案："不止如此。"她指着几个特殊的病例，"这些病人的症状描述很特别。表面看是普通的心疾，可这些脉象......"她眉头紧蹙，"分明是中了慢性奇毒的征兆。"

她快速翻到王明远的医案。果然，在记录中也发现了类似的重笔字："'心脉受制，难以逃脱，望贤者解'。"

"张大夫是在暗中求救。"冷血低声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姜锦绣仔细查看这些医案的日期："你发现了吗？这些重笔字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出现的。而回春堂声名鹊起，也是从那时开始。"

她的手指划过医案上的日期，脑中飞快推演："如果我没猜错，张大夫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却被人控制，不得不配合对方。他一边不得不按对方的要求开药，一边又在医案中留下线索，希望有人能看出端倪。"

就在这时，书架后传来一声轻响。冷血瞬间拔剑，姜锦绣也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间密室。

密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榻和一个书架。然而在床榻下方，藏着一个上锁的木匣。冷血撬开木匣，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笺。

"这是......"姜锦绣取出一封信，快速浏览，"玄心门？"她的眉头紧蹙，"信中提到一种名为'玲珑心法'的武功，需要以人心为引......"

"难怪。"冷血神色凝重，"王明远和张大夫的死，都与心脏有关。这玄心门是在搜集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铁手带着一队捕快赶到，看到满地狼藉，不由得一惊："出什么事了？"

姜锦绣将发现的线索告知铁手。铁手听完，立刻下令："传我命令，即刻布控全城，严查所有出城的可疑人员。"

"事关重大。"冷血沉声道，"此案已经超出了寻常命案的范畴。我会立刻联系其他三位名捕，共同追查这个玄心门的下落。"

姜锦绣望着手中的信笺，心中升起一丝寒意。一个专门收集人心的邪门歪道，究竟有什么可怕的目的？而那个叫"玲珑心法"的武功，又是否与王明远七窍流血的死状有关？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六扇门前，四大名捕已经齐聚。姜锦绣站在廊下，看着他们交谈的背影，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她，作为这个案子的医学顾问，定要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