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牵手

看那边西南天边的云彩，它们像是一群调皮的孩子，正在酝酿一场雷雨。云层厚重，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然而，尽管老爷爷提醒大家要小心，大家的玩心却很重，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慧英和立军聊起了学生时代的趣事，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就在眼前，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慧英提议说：“咱们去那边树下坐坐，歇歇腿吧。”路边上有个小土坡，上面长了几棵老榆树，树枝弯弯曲曲的，形成了很大的树荫，给过路的人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休息乘凉的地方。

坐在树下，视野开阔，心情也舒畅。其实慧英是想找借口多和立军待会儿，哪怕只是聊聊天，也能让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

她指着天空对立军说：“你看今天多好，我记得上小学那天的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开始讲述那天的情景，天头先是热得不行，然后突然吹来一阵凉风，接着天边传来一声闷雷，乌云密布，像一个大黑锅压在天边。闪电像闪电娘娘有意识的一样，把黑暗撕开，紧接着雷声像雷公爷爷敲战鼓一样“轰隆、轰隆”响。慧英和孙洪九吓得抱在一起，耳边是杨树叶子哗哗响，麻雀们惊慌失措地叫着。有时候他们偷偷往外看，只见小燕子在低空飞来飞去，有时候冲上天空，高得看不见。又一阵风吹起尘土和枯叶，像跳舞一样转个不停，打在脸上身上，让人睁不开眼，只能侧着身子走。

“龙！龙！”

张力牧既兴奋又害怕地大叫，大家齐刷刷往西南方向看，只见天空中挂着一条巨大的黑云柱，上粗下细，一直连到天边“。

那是龙王在吸水！有人喊道：“要下大雨了，别在树下，赶紧抱团蹲下避雨”。这是张力牧大声说的。

当时慧英和孙洪九本能地站在一起，刚要蹲下，觉得不妥，两个女生肯定会害怕，于是孙洪九跑向张力牧，慧英跑向立军。

慧英略加思索的说：“把我的书包放到你的书包里，不然会淋湿的”。

两人胸前夹着书包，蹲了下来，头顶着衣服避雨，雨越下越大，像泼水一样。

“嚯啦”一道金光闪过。

“咔嚓、锃……”。

一个带回音的炸雷响起，当时把慧英吓得一哆嗦，她抓着立军的肩膀，把脸上的雨水蹭在立军的胸前。

一阵急雨过后，大家站起来，拧干湿漉漉的衣服，重新穿上，一阵凉风吹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伙伴们互相搀扶着，走在泥泞的路上。

突然，代长文的鞋被泥拔掉了，他干脆提着鞋，在水里跑了起来。

“啪、啪、啪～～”。

水花四溅，脚底一滑，他差点摔倒，单腿跪下，双手撑地，晃了晃没倒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慧英突然不讲了，得意地看着立军。

“哎呦，讲得这么生动，真感人，要是有笔写下来，肯定是一篇好文章”。

慧英得意地看着立军，努着嘴，仰起头看着远方。

不知不觉中，太阳快下山了，远处已经暗下来，眼前还有一点光亮。

“哎！慧英，你说怪不怪，上学的时候是雨让我们俩抱在一起。这次又是水水让我们俩靠得这么近”。立军顺嘴说道。

“你还会说话呢？难怪有人说你想占我便宜，可能真有这回事。”慧英回答。

“你跟死猪一样，还占便宜，大家看到你那样子，心都要揪出来了。”立军立即反驳道。

立军又说：“慧英，趁着天还没黑，咱们快走几步吧，一会儿天就黑了”。

两人急忙赶路，脚下的路感觉也不平，时不时还会踉跄一下。

再看天边，一大片乌云飘起来了，云一来风就跟着，风一吹，路边的树叶哗哗响个不停。一开始，他们俩还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但一听到这动静，慧英姑娘也慌了，赶紧往李立军那边靠。李立军也忍不住牵起了慧英的手，一碰到手，慧英好像想抽回去，但李立军下意识地握紧了点，慧英也就没再挣脱。小说里总说少男少女牵手像触电，可李立军的感觉就像一股暖流涌进心里，全身都跟着激动起来……

霎那间天黑了，李立军看不清慧英的脸，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但感觉他们的手就像心跳一样，一起跳动，一起颤抖。李立军心里纳闷，以前拉手、背背、抱抱都挺轻松的，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大呢。

“哎”，看来我们真的是长大了。

立军心里默念：慧英，你能详细地告诉我，我们现在所处的状况究竟是怎样的吗？你内心深处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你是否曾经考虑过和我在一起，成为我的伴侣，共同度过余生？

立军用手扽了一下慧英说：“你有没有向你的爸爸提起过我们要处对象。

慧英的脸颊微微泛红，尽管李立军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结巴：“我……我，但是，但是，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不用急着，让我的家人一点一点的接受你，我们可以慢慢来。”她试图用一种平和的语气来安抚李立军。

“再说了，我二姐还没订婚呢，现在就挑明了，我爸和我哥能同意吗？万一我爸知道了，肯定得打我！”慧英继续说道，她似乎在担心家庭的反应。

李立军说：“你家里人也在盘算着给你找一个好人家，记得上次过年，我们约好去你家玩扑克，我早到了一会，走到外屋就听见你爸妈在屋里说话。意思是徐忠托付西头张铁嘴到你家，把他儿子徐文库介绍给你”。

“那时候，如果哪家姑娘嫁给了当兵的，那可是挺光荣的事儿”。 李立军补充道，试图让慧英明白，军人在他们那个年代是受到尊敬的。

慧英说：“我知道，我不同意，徐文库比我大六岁呢，我没答应，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我二姐还没订婚呢，我不急，到现在也没人再提这事儿了。”她似乎在强调自已对李立军的感情，并试图让家人接受。

李立军问：“一会儿到屯子里，我们是一起走还是分开走？”他似乎在考虑如何面对村里的人。

慧英说：“天都黑了，街上也没几个人了，你把我送到家门口再回去吧。”她似乎在寻求李立军的保护，同时也表明了她对他的信任。

立军一进屋。

爸爸就问：“天这么黑了你是自已回来的吗？”

李立军说：“我和王慧英一起回来的。”他坦然地回答，似乎在表明他们的关系。

爸爸说：“你还敢和前院的小王丫一起回来。”他似乎对李立军的行为有些不满，但又带着一点担心。

李立军说：“爸爸，我就是不服气，我非得和王慧英在一起。”他坚定地表达了自已的决心。

爸爸说：“你小子可以啊！那小丫头挺机灵的，就是有点厉害，你们俩一起工作，好好相处，争取把她娶回家。”他似乎对李立军的选择表示了赞同。

爸爸说着又叹了口气：“他王家的事儿，爸爸以后再跟你细说。”他似乎在暗示还有更多复杂的事情。

啥事儿呢？李立军心里又犯嘀咕了。他开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