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又骗了我

宫里，承乾殿。

林指挥使陈述太子殿下人没有，人在登天楼住了一夜。

“太子在登天楼？他干什么去了。”

“登天楼的掌柜是一位女子，太子和她关系很是亲密。”

“女掌柜么？”

“所有臣推断，这登天楼应该是太子殿下的产业。”

“那些流言蜚语，说登天楼勾结北齐，掌柜是派往我国的暗钉……就在昨晚一切都消失了，看来是各方势力停止了对登天楼的打压。”

“一切都是谣言，都在传登天楼是太子殿下的产业，陛下可以放心了。”

“那位女掌柜与太子殿下有多亲密？”

皇帝眯着眼，审视林指挥使。

林东并没有感觉陛下的神情有何异常，只觉得这是简简单单父亲关怀儿子的日常生活。

林东毫不掩饰，把他所知道、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皇帝勃然大怒，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在地上，洮砚不小心扔在了林冬的心口上。

林指挥使强忍心口上的疼痛，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恼怒？

太子是陛下最疼爱的、最珍视的孩子，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勃然大怒。难不成是这女子的问题。

“林东，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呀！仅仅凭借女子与太子关系非比寻常，就判断这是太子的产业？”

“你当时在想什么！你怕不是急着如何把消息卖出去？”

“臣不敢。”

林指挥使替自已捏了一把汗，当时还气愤有人抢先一步把消息卖出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我看你是在这个位置待久了，人飘了。”

皇帝在王府设了暗哨，王越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暗哨。

王越其实挺看不上林指挥使的，这人时而聪明，时而愚蠢，时而刚直，时而狡诈。

一个善变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出什么威胁自已的事来。

王越听到来的人是林指挥使，就猜测太子殿下昨晚估计是被人绊住脚了，于是就设计。

一是为太子拖延时间，避免被陛下发现太子与女子有染。

一旦发现太子有了第一次，陛下就会怀疑太子殿下的私生活糜乱，这可能不是第一次，也会有无数次。

二是借力打力。这华贵的衣服是御赐的布料做的，衣服之下故意放沉甸甸的银子两百两，借助府中的暗哨，传达给陛下。

“朕顾念你这几年为朕做事，得罪了不少人，朕也不想让你心寒，免了你的官职，你就回北境从小兵做起。”

“谢陛下，臣遵旨。”

林东走了几步，停下来，就听到皇帝说：“重活一次，好好想一想，你自已是谁？你究竟要什么？”

陛下嘟囔道。

“明明以前嫉恶如仇的，十分正直果敢，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短短两年之间居然就变得如此陌生。”

“王越这小子，心思深。”

暗卫这时候悄无声息进来。

“陛下，今日登天楼出了一幅画，是太子殿下的杰作。登天楼里的侍女说，昨晚太子殿下去了登天楼后院，午时才出来。”

“臣也仔细探查了房间。”

“有蜡烛里有少量的西域迷香，香炉里有催情香，床上有……血迹。”

“证据充分，太子与登天楼掌柜发生了关系。”

“最近确实有不少的官员使用这种香料，臣正在调查这批香料的来源。”

皇帝叹了一口气。

“你下去吧。”

大公公看见太子殿下来了，立刻小声提醒他。

“殿下，小心一点，陛下才对林指挥使发了脾气。”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萧晏清进入承乾殿，看见地上一片狼藉。

“你昨晚怎么没回宫？”

“父皇，因为有事耽搁了。”

“听说，你与那女掌柜关系十分亲密！”

“父皇，我想娶……那女掌柜……”

“女掌柜的身份调查清楚了没有？祖籍？年纪？喜好？太子呀！太子！！朕——对你太失望了！！！”

“三心二意！你知道朕对你抱有多大的期待吗？看来是朕对你太好了。”

又一个洮砚，皇帝准备砸向太子，不过他扔向了一个瓷器。

今年，太子亲手做的斗彩鸡缸杯被陛下砸了。

萧晏清听见瓷器碎掉的声音，震醒了。

原来老师在沧浪湖上说的是真的，当时只道是玩笑。

那时，自已八岁左右，明珠姐姐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明珠那段时间搜集了各种类型的话本子，她也觉得非常无聊，常常按照话本子里的故事角色，去捉弄萧晏清。大多数，都扮演孤魂野鬼来索命。

萧晏清当时害怕极了，睡不着觉，脑海中徘徊了一道声音：“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一幅幅画面闪过。

“萧晏清呀！你居然怀疑我怕鬼。”

“小夏子说，小孩子都怕鬼。他也怕，王越也怕，厉害的人小时候都怕。”

“也罢！大小姐我就不与你争执怕与不怕这个问题。”

明珠故弄玄虚做了一系列的动作，又跳又跑，神神叨叨的，最后亮出她身上的一道符。

“当当当当——”

“这可是我从灵隐寺里求出来的。”

萧晏清说：“母后说，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说有鬼的，不是他心里害怕，就是故弄玄虚。”

这时候，萧晏清突然觉得明珠姐姐就像太阳一样，能驱散所有邪恶。然后他就偷偷上了明珠的床，抱着明珠睡觉。

现在我也是有符的保佑了。

明珠发现的时候，也是非常开心，她其实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比符更有作用。

两年后，那丫鬟担心大小姐踢被子生病，打算去看一看，结果被丫鬟撞见了这件事。

你想在那个时候，十岁的太子和十四岁的姑娘抱在一起睡觉，谁不吃惊，这姑娘和太子的关系不清不楚的。

然后就告诉明太师讲，气得明太师半夜进宫给皇帝告状。

皇帝睡意朦胧，听说明太师有大事，明太师都说大事了，这事情肯定难以解决。

皇帝当时心里非常忐忑，非常不安，一旁的皇后当然也在安慰陛下。

结果听到明太师说：“陛下，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太子欺负他家闺女，太子抱着她家闺女睡觉。请求陛下做主。”

皇帝悬着的心下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太师着急的模样，当即就把太子叫了过来。

“老实说，你是不是抱着明珠睡觉。”

萧晏清一脸诚挚的回答：“对呀对呀，我和明珠姐姐关系可好了，我们要天天在一起。父皇我回宫里的时候，明珠姐姐也可以来陪我，可以吗？”

“你们这样多久了？”

皇帝黑着脸说。

“就是我明珠姐姐十二岁生日那一天。”

明太师咬紧牙齿，盯着萧晏清，要不是皇帝和皇后在这里，他真想好好教训太子一顿，就以太子懒惰不听话的名义。

“太子，你以后不必在太师府里过夜了。皇后你带太子下去吧。”

“陛下就这么算了？你让明珠以后如何嫁人？”

“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知道什么。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以明珠的条件，还会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太子娶了。”

所以这些年来，太师有意无意在给太子灌输一些思，向陛下与皇后看齐。

他以为是太师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