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狗血又残暴

为了避免太过尴尬，方诗牧开始观察所处的位置，光线很暗，隐约可以看出这里大约是个七八十平米左右的圆形石室。石室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低矮的石桌，两张不知道什么编织而成的蒲团。除此之外没其他什么家具之类。

宫装背后的墙上刻了几幅图，好像是什么人在做着什么动作。

石桌上放着一面铜镜、一幅卷轴、一个葫芦、一把无鞘的黑色长刀——这把刀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算了，你以后会明白的。”宫装看了袁诗影他们一眼，“那个丫头在为你流泪？”

“可能，大概，也许……”

“扭扭捏捏！”宫装在方诗牧和袁诗影之间来回看了几次，突然笑道：“你们两个小人儿，是不是出生的时候互换了性别？！”

“……”

“我一直在观察你们，那个小丫头倒是很像当年的我。”宫装似乎在回忆着往事，怔怔地盯着袁诗影，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也罢，看在这丫头和那个人的面子上，我帮你一把。”

“感谢前辈！只是无功不受……”

“除非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面！”

方诗牧乖乖闭上了嘴巴，他的脑子开始慢慢恢复了。

“先说下你练的什么功法。”

“《静心凝神经》。”

“没听说过！说下内容。”

方诗牧干脆背了一遍，反正总共不到一千字。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也配称作经？！这玩意儿以后别练了！”

“……”

“是不是你还学过其他的？”

师门被侮辱的方诗牧，干脆把被曲仲凉称为“镇宗秘籍”的300多字也背了一遍。

看着宫装若有所思的样子，方诗牧还是很得意——让你嘲笑我的宗门秘籍，这个我不懂、师父也不懂的“镇宗秘籍”，终于也把你镇住了吧！

方诗牧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很快凝固住了，宫装思索了一会，盯着方诗牧说了一句：

“你刚刚背的这个，不是我写的吗？！”

……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

方诗牧不可思议地盯着宫装，“前——前辈，您确定我刚刚背的是你写的？！”

“虽然个别词句有所改动，不过你刚刚背那个，确实是我写的。”宫装也不可思议地盯着方诗牧，“你知道这个功法叫什么吗？”

“不知道，卷轴上没有名字。”

“《玉女心经》。”

“……”方诗牧张了张嘴巴，半天没发出声音，也不敢发出声音，心里却说道，《玉女心经》？不是小龙女练的那个吗？！而且，好像香港有部很香艳的片子也叫这个。

“终于知道你一个汉子，为什么会扭扭捏捏、婆婆妈妈了，两个功法都是女人练的，不变成这样才怪了。记住！以后这些都别练了！”

“……”

“那个人的功法就在这里，还是练你本该练的吧，趁着我在这，也好指点你一二。”宫装说着指了指石桌上那幅卷轴。

很古朴的一副卷轴，枫木制作的轴杆已经有了包浆，显得晶莹剔透，轴面不是常见的丝绸、宣纸之类，而是什么兽皮。整个卷轴没有其他装饰，里面只有洋洋洒洒写就的数百字，也没有其他图画之类。

方诗牧很认真的盯着那些字看，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宫装实在忍不住了，看着眉头紧锁的方诗牧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心得吗？”

“这个、那个……咳咳，我好像一个字都不认识！”

“……”

“……”

“你不认识字？！不认识字还在那装什么逼！”

“不是不认识字！是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时代？”

“西元2022年！”

“……”

方诗牧只有挨个朝代往前推，同时每个时代说几个比较有名的人，看宫装的装束——应该至少是贵族阶层。这对历史专业毕业的他倒没什么难度，周商夏说完了，禹舜尧也说完了。

一直说到三皇五帝的时候，方诗牧心里有点没底了，再说下去差不多就只剩女娲和盘古了。

好在，这时宫装终于开口了：“你刚刚说的几个人，好像我认识。”

“……”方诗牧半天没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在这里待了多久？”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傻了，先不说这石室里没有漏刻之类的计时工具，这里和外面的时间流速根本不一样啊。

“很久很久，我已经忘了时间是什么了。反正时间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待在这里永远不会变老。”宫装神情有些黯然，说着抚摸了下石桌上的葫芦，那个葫芦很小，也就和方诗牧手掌差不多大，整个葫芦有一层厚厚的包浆，整体呈金黄色，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宫装突然微笑着说道：“你不好奇我是谁吗？也不好奇我为什么待在这里？”

“好……不！”

“言不由衷！”宫装斜了方诗牧一眼，“看来你练的功法害人不浅啊！”

方诗牧竖起八卦的耳朵，他知道宫装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外面都过了几千年了，这石室里岂不是几万年！一个人待了这么久，总是会想着找个人倾诉下，人之常情嘛。所以，他刚才不是言不由衷，而是欲擒故纵！

果然，宫装边抚摸着那个金黄的葫芦，边开口说道：

“关于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姓姜就行了，其他的，如果有缘，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至于我为什么待在这……”宫装深情地盯着那个葫芦，眼中竟然泛起了晶莹的泪花，“我曾经那么爱他，他却喜欢另外一个女人。”

呃，好狗血！方诗牧心里想着，但依旧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后来，那个女人死了。我以为他会喜欢我了，可是——他依然忘不了那个贱女人！”宫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闪着泪花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所以，我帮助他的对头，杀了他！”

卧草！方诗牧心里咯噔一下，这何止是狗血，简直是太狗血了！不止是狗血，是太残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