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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死里逃生
没有任何人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能以如此方式阻碍背嵬军的进程。
但三千背嵬军又岂是一个烟水凝能拦得住的,这是足以毁灭一座小城的力量,十个烟水凝都不见得有一战之力。
所以,此刻的时间显得弥足珍贵。
眼见君翊带着君玉澜即将快马冲进一线天之时,花烛流连忙转过头,扯着嗓子大喊:“凝兮姐,撤!!”
或许是花烛流这一嗓子,唤醒了还沉寂在烟水凝威迫下的三千背嵬军。
只见,千百红旗招展,三千背嵬军化作滚滚洪流再次发起冲锋,马蹄声似是要将整座峡谷震碎。
“给我冲!必须留下他们!!”
“杀!”
……
背嵬军的怒吼回荡在整座山林峡谷之中,震得花烛流心惊不已。
烟水凝收起瑶琴,身形一动化成倒影,闪回枣骝马之上,再次奔向一线天,这一次再无人可阻拦背嵬军的进程。
几百米的距离对于背嵬军来说只不过一瞬的时间,即便烟水凝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但终究还是九牛一毛。
“嘶嘶~~~”
郭恒突然勒住手中缰绳,整个人随战马高高扬起,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他回首的目光穿透飞扬的尘土,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战马洪流,满目死寂。
与此同时,另外几十人猛然勒住座下战马,与其一同调转方向,直面三千背嵬军。
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与背嵬军的洪流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幅悲壮的画卷,定格在这片即将被背嵬军吞噬的峡谷之中。
花烛流满目萧然,坐下良驹在越过郭恒的一瞬,他听见一声轻言——
“我等你请我饮酒......”
咚!
花烛流的心脏猛地一颤,再回首,郭恒已然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前方。
刀剑出鞘的铿鸣在花烛流的耳中已然掩盖背嵬军的怒吼,五十人的决绝萧然,成为第二条横在三千背嵬军和花烛流之间的横沟。
“兄弟们,回城请你们饮酒!!”
郭恒的声音宛若雷鸣。
五十铁骑同时而起,犹如一条利剑穿向前方的铁甲洪流......
花烛流轻轻闭上眼,在默数时间,直到第一声嘶吼穿入了他的耳膜之中,整个人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不绝于耳。
谁言三千军马可摧城,五十铁甲城犹颤。
江漓早已泣不成声,整个人伏在花烛流的怀里抽泣不停,两只小手死死抓着花烛流的衣衫蒙在自已的头上,她害怕这个声音。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花烛流惨淡一笑,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看着近在眼前的一线天,轻声道:“别怕,他们不会白死的。”
五十人死尽,被洪流碾入尘土,终成枯骨。
君翊紧咬牙关,满眼戾气,无尽的怒火涌在胸腔之中,在西域天枢马跨过最后一道光线进入一线天之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君浾明,我要你死!!!”
君玉澜呆滞的望着自已哥哥,她从未见过君翊如此愤怒过,就像一只被打压了十几年的狗,突然想起来自已是一只狮子。
他太善良了,善良到认为所有人都不会害他,善良到想平平安安度过自已作为储君的日子。
他本不应该这么善良,作为太子,他应该用尽自已内心的黑暗去维护他心中所谓的善良。
温酒、齐遥随后而入,两人同样一声怒吼,接着花烛流和烟水凝紧随其后,接连冲进一线天峡谷之中。
峡谷极长,一眼望不到头,极窄,两匹马并头而行都困难。
三千背嵬军被卡在一线天之外,乱成一团,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就在所有人以为脱险的时候,三千背嵬军汇成一条线,疯狂涌进一线天之中。
“杀!”
“冲啊!”
......
峡谷内,回声隆隆,每一声喊杀都震颤着岩壁,仿佛连天地都被这战意撼动。
江漓看到这一幕,惊吓的呼出声,疯狂摇晃着花烛流的臂膀,“他们还在追?!”
齐遥也是失声惊呼:“还有没有办法,我们跑不过的!”
一匹马乘着两个人,而且还都是跑了几天几夜几乎没有休整过的马,如何能跑过背嵬军的战马。
此地倒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但人总有力竭的时候,算上烟水凝也撑不过半日。
花烛流望着头上的绝壁岩石,拍了拍怀中的江漓,“把我腰间的包裹拿出来,要轻一些。”
江漓木讷的照做,随后倒出里面的东西,两个手掌之间足足有几十颗“雷火双星”。
“这是!”江漓一声惊呼。
当日在金风细雨楼,雷渊的雷火双星,她也是见过的。
花烛流将江漓手中所有的雷火双星“照单全收”,接着冲着所有人喊到:“捂住耳朵!!”
下一刻,花烛流双手如飞,雷火双星在他指尖跳跃,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被逐一嵌入头顶绝壁那细小的缝隙中。江漓瞪大了双眼,紧张地看着这一切,耳边是自已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随着最后一颗雷火双星稳稳嵌入,花烛流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喊一声:“泞兮姐!”
“轰隆、轰隆~~~”
话音未落,数十道轰鸣几乎同时响起,雷火双星如同被点燃的星辰,在狭窄的峡谷内掀起了一场绚烂而毁灭的风暴。巨石在爆炸中四分五裂,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烟尘如同浓厚的乌云,瞬间遮蔽了天空,连一线天的光线都被吞噬殆尽。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火药味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一切生灵吞噬于无尽的火海之中。
“啊啊啊~~~”
这一次换成了背嵬军的哀嚎嘶鸣,火光映照下,人脸扭曲,惊恐与绝望交织,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烟水凝再次腾空而起,无尽寒流汇聚,宛如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骤然间凝聚成一道道冰蓝色的匹练,向着下方被雷火双星肆虐后的峡谷倾泻而去。肆虐的火光与烟尘,在触碰到这些冰蓝色匹练的瞬间被冻结,滋滋作响,冒起丝丝白气。峡谷之内,冰火交织,寒气与热浪相互碰撞,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将周围的空间都撕扯得扭曲起来。
花烛流将江漓牢牢地围在怀里,纷落碎石如雨般砸落,但好在烟水凝的寒气去掉了灼热,让他免受灼伤。
峡谷被炸的七零八落,散落的巨石终于挡住了背嵬军的脚步,一连数日的奔逃,此刻终究是见到了一点希望,但希望很快就被打破......
一线天很长,长到他们在峡谷之中连走了五日,五天五夜的生死考验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们。阳光几乎无法穿透那密不透风的峭壁,只有正上方那条狭长的天空,通过它的明暗变换,才能大概知道时间的交替。
峡谷中的这几日,花烛流彻底与影子失去了联系,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差点成了他们的埋骨之地。
第一日,他们便已经消耗掉了几乎所有的吃食。
第二日,仅剩的几块干饼留给了受着重伤的君玉澜和君翊二人,但好在所有人都撑了过去。
第三日,食物和水都已消耗,温酒和齐遥不得不攀越峡谷峭壁之上,收集杂草之上的露水续命。
从第四日开始,两匹枣骝马最终还是没撑过消耗相继而死,但对于花烛流他们来说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起码现在他们能够填饱肚子,只是君玉澜遭受不住这样的消耗又一次昏迷,没办法,花烛流和君翊交替背着她连走两日。
没有人能想到会活着离开峡谷之中,若非烟水凝听到了峡谷外的乾凌江潺潺流水声,所有人都快要丧失了希望。
当他们从一线天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已是强弩已末,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强撑着......
汝州与霖州交界,乾凌江中游附近,一个叫做——榛子村的地方。
这里人迹稀少,一个村落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好在村里民风淳朴愿意收留他们这一行人,即便知道花烛流他们并非寻常人士。
花烛流花了百两银包下了一户农夫的别院,连带着马匹、马车和吃食和药品,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停留,即便君玉澜此刻昏迷未醒,但过了今夜他们还是要尽快离开。
自从和影子失去联系之后,花烛流对霖州境内的一切都存在着怀疑,他不知道君浾明的势力渗透到了何处,或许下一刻取他们性命之人就会出现在这座小院之中。
别院一间偏房内,江漓很懂事的提前在桶中填满了热水,桌上也摆放了虽不丰盛,但也算可口的小菜,可惜没有酒,此刻的花烛流实在是想大醉一场。
铜镜里的他比在竹阳县时更显消瘦,除了胸前那道可怖的伤痕之外,又添了几处新伤,现在的他全身上下似乎都没了什么好地方。
花烛流将全身都淹没在水里,他需要这样让自已神经稍许的放松一下,一连十数日的奔波和操劳,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叩门的声响起,江漓糯糯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可以进吗?”
花烛流从水中露出头来,拉上屏风,轻声道:“进来吧。”
接着,就看着江漓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手上捧着托盘,里面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知道花烛流在沐浴,江漓也不好意思望过去,只得背过身说道:“我从村民手里取了一些草药,我想你应该能用上。”
“哗啦~”
花烛流从水中站起身,裸着上身走了出来,而后坐在桌前,轻声道:“帮我上药。”
江漓放下托盘,一点点将草药碾碎,轻轻涂抹在花烛流背上的伤口上,一处接着一处,她默默的数着,有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有的还在殷着血色,花烛流的背在她的眼里就像是一张被涂上了许多色块的白纸,有大有小,有深有浅。
背后的伤口涂完,江漓来到了花烛流的面前,再一次被他胸口上狰狞的刀疤吓了一跳。
花烛流感到有些好笑,“这里就不用涂了,寻常草药不管事的。”
听了花烛流的话,江漓温顺的点了点头,原本和花烛流一直拌嘴的她,此刻倒是显得极为温柔,“很痛吗?”
花烛流穿好衣服,挡住胸前的伤口,回问道:“你是说现在,还是之前?”
“有什么区别吗?”
“之前的痛如刀斧凿身,现在的痛更像是......蚀骨毒药。”
江漓点了点头,而后默不作声的一直坐着,似是有心事。
花烛流盯着她,笑着打趣道:“我就说今天怎么良心发现,突然过来给我上药,感情有事要说。”
“狗咬吕洞宾。”江漓翻了个白眼,而后突然换了一副与她年纪不符的严肃表情,说道:“你还记得千里江山图有三份残图?”
花烛流理所应当的点头,“第一幅在你弟弟江阳的身上,第三幅不是在你的身上吗?”
“是的,第三幅是在我的身上......“江漓的小脸微微羞红了起来,迟疑了片刻后,说道:“而且我之前看过这幅图。”
嗯?这倒是让花烛流没有想到,“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第三幅图中的钥匙藏在了何处?”
江漓没有否认,“当时父亲将这幅图印在我和小阳身上之时,我便见过了这幅图,虽然我并不清楚乾国的地理,但我确确实实看见了一座狭长的峡谷,连贯起了两座州城,这几日,我越发觉得我身上所画的这条峡谷,就是我们通过的这条一线天。”
“那岂不是?”花烛流欲言又止,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想要江漓亲自肯定的说出来。
“是的,第三幅图中的钥匙,应该就在霖州。”
“当年父亲年岁尚小的时候,曾在大乾做过十多年的质子,我想应是那个时候,父亲找到机会将第三把钥匙留在了霖州境内。”
花烛流笑出了声,他属实没有想到过,漓阳的天子竟然会把梵龙秘宝的两把钥匙都遗留在大乾的境内,若非此刻江漓和盘托出,天下之间任谁都不可能想得到。
“你的涤尘指能打开自已身上的图文吗?”花烛流稍显急迫。
江漓又一次点了头。
得到肯定之后,花烛流连忙带着江漓来到了烟水凝的房间,起初烟水凝还很疑惑,但听完花烛流说的话之后,一把扯过江漓的身子,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花烛流静静的等在院落之中,一直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等到烟水凝带着江漓从房间走出。
看着花烛流焦急的神色,烟水凝极为严肃的点了点头,可见第三把钥匙确实藏在霖州的境内。
“查到具体的位置了吗?”
这一次,烟水凝并没有痛快的回复,而是停顿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在海里!”
花烛流愣了半天,他一时没想明白,什么叫做在海里。
直到烟水凝又吐出了两个字:“墨家。”
千机百炼墨家城,又名——水下机关城。
花烛流恍然大悟,如此一来便说的通了。
“呵.....你父亲还真是找了一个好地方......”
花烛流仰头苦笑着,天下传闻的水下机关城竟能成为他藏宝之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墨家的水下机关城,千百年来除了墨家子弟何人能进?没有墨家人的允许和指引,想要进到此城之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不过现在这个梦做也做不成了,十年前魔教灵洲第一次杀入中原,致使天下大乱,大乾江湖中所有门派世家难逃幸免,江湖势力一度分崩离析,墨家同样如此。
据闻三分之一的墨家子弟被灵洲挟持,企图打开水下机关城,想要获取那把在神兵榜排在第三位的“沉水龙雀”,但幸好墨家携手铸剑冢在未央水岸城的观凤台,也就是今年铸剑大会举办的地方,拒守灵洲十七日,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
墨家家主身死,千百年家业顷刻间付诸流水,自那一年起墨家便算是彻底隐没在江湖之中,十年也没有东山再起。
水下机关城从上任墨家家主身死之后,便再没有打开过。
如今听到梵龙秘宝的第三把钥匙就藏在水下机关城中,花烛流又如何能找到在江湖中消失了近十多的墨家人。墨家机关术的复杂、隐蔽、危险,又岂是一般人能去试探,没有墨家弟子带路,水下机关城就是一个埋骨存尸之地。
花烛流摇着头,无奈道:“又是走一步看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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