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往外面瞧

“还是吃姨做的手擀面吧，特别好吃。”

“行，你先休息一下，做好了叫你。”

张秀珍说完便和杨芳芳把东西拿到里屋藏好。

李卫东回到屋里，发现李卫斌正伸着脖子往外面瞧。

“二哥，买到鸡蛋了吗？”

“买到了，不仅有鸡蛋，还有肉，晚上包猪油渣馅饺子。”

李卫东不想过于奢华，直接让张秀珍包纯肉馅饺子太奢侈，如今节约用肥肉榨油炒菜比定量供应的菜籽油味道好得多。

就是这点油渣也让李卫斌忍不住馋虫上脑，立刻抓起棉袄穿上了身，从床上蹦下来。

“你要干嘛去？”

李卫东感到困惑。

“看肉。”

李卫斌着急地回答，迅速跑出门。

李卫东只得摇摇头。

童年何尝不是这样？

想必每个孩子的童年都不尽相同。

不过，对李卫斌和李雪茹而言已经算不错了。

至少他们不曾真正受苦。

更何况现在有了他这个二哥照顾，更不会受苦了。

“二哥。”

就在这时，李雪茹怯生生地来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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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李卫东凝视着小妹，眼神并没有被她的样子所干扰。

“二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李雪茹抬起小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欲滴。

“怎么会不喜欢呢？”

李卫东赶紧安慰道。

“以前三哥就说过，你要请他吃猪肉馅的包子，还要买鸡蛋。”

李雪茹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这下显然是嫉妒心在作祟。

“那你愿意吃吗？”

李卫东问她。

“当然愿意。”

李雪茹迫不及待地点头，眼神充满了期待。

“那不就好了，不管是猪肉馅包子还是鸡蛋，只要有他的，肯定也有你的份。”

“可是我更爱吃糖。”

李雪茹转动着眼珠说。

“行，过几天二哥给你做麦芽糖。”

李卫东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本来有些凌乱的头发变得更乱了，就像一个鸡窝。

“谢谢二哥，我就知道你最好，来了以后三哥还说我坏话呢。”

李雪茹得到保证后立即揭露李卫斌的秘密。

这是要叛逆自已的亲哥哥？

“啊，李雪茹，我跟你没完！”

这时，李卫斌恰好进门，听到李雪茹的话，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爸，三哥要打我。”

李雪茹灵活躲过，喊了起来。

李卫斌本能地停住了脚步，紧接着便传来李书群震耳欲聋的声音：“李卫斌，你敢碰小茹一下试试看！”

李卫东清晰地看到李雪茹眼睛里的狡猾和得意，还有李卫斌的哭丧脸。

对此他只是无奈摇头。

家里有这么个小鬼精灵倒也热闹非凡。

而对李卫斌来说，也算是留下一段难忘的童年记忆吧。

送走两个小捣蛋鬼后，李卫东回到房间上床休息，然后进入了游戏农场的世界。

目前仓库只剩下两个大南瓜、一根钢管，还有一袋小麦种子。

意识化的他在田里撒下了这些小麦种。

经过仔细研究后发现的一种新能力让他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否则真像在乡下那样用农具一颗颗种植，会累死自已。

十斤小麦种大概占地三分之一亩左右，之前种的一片南瓜苗被空了出来，另外还有24颗未长成的南瓜幼苗留在地里。

此时，李卫东并不急需南瓜，并且土地充足，所以他没有急于催熟它们，先让其自然生长一段时间。

不过剩余的土地也该安排利用起来。

毕竟荒着也是浪费。

如果种来藏在家里自给自足，任何反季作物水果都可以栽种出来；若是拿出去卖或给别人看见，则得选择符合这个季节特点的植物以免引人怀疑。

若突然拎出一篮子黄瓜，捧着俩大西瓜或者一些桃樱桃之类的，一定会惹人发问。

播种完小麦后，李卫东退出了游戏农场。

早饭时间仍然没有见到李卫民。

可能因为他明白自已不受待见而避不见面。

也许是做了亏心事而羞于现身。

最近全家人吃的都是好东西，唯独他天天啃冰冷粗糙的玉米窝窝头。

即便那些玉米窝窝，是大嫂杨芳芳暗地里给他的，但也显然避开着李卫东。

其实张秀珍肯定是知情者，只是她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已老公的亲儿子。

总不能彻底不管不顾吧。

只不过，面粉鸡蛋之类的待遇肯定是没有李卫民份的，杨芳芳也很明白二叔李卫东的底线，在这里并不会随意僭越。

当天，在李卫斌和李雪茹一人揣了个鸡蛋欢欢喜喜去上学的时候，李卫东一如既往地搬着板凳晒太阳。

之前的能量几乎全用在了南瓜的催熟上。

想要迅速让小麦成熟，还得靠多晒太阳。

起初躺平的那两天，他其实过得挺自在。

尤其看到别人都在辛勤劳作，而他只需晒晒太阳就好，心里颇为惬意。

不过日子久了，难免感到乏味。

他毕竟年轻，尽管灵魂已三十多岁，但还是坐不住。

就在他觉得无聊的时候，隐隐听到后院有动静，便起身去看个究竟。

只见此时后院一片混乱。

刘海中拎着一根棍子，正追着儿子刘光天打。

原来上次刘光天被打之后，脸部肿得像猪头，只好在外逗留很久才回家，并一直躲避父亲。

最近几天也是早出晚归，父子俩一直没有碰面。

弟弟和母亲虽然看见了他的惨状，但由于他的哀求并没有告诉刘海中。

如此这般，让他暂且避开了两天。

只是上次李卫东下手重，虽然时间过去了几天，但他脸上还明显的肿着，一看就有人动手了。

今天早上，刘光天因为睡过头被父亲堵住了。

刘海中见儿子又在外打架，还被弄成这个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关键是，家里人居然瞒着他，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权威遭到挑战！

当下他就拿起棍子开始追打刘光天。

棍棒底下出孝子，在这个年代还是很通行的说法，孩子们多淘气不严惩怎么行？

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没挨过打的孩子很少。

等到李卫东到来时，现场已经有很多人在拉架。

“你这个不孝子，有种就永远不要回来。”

刘海中虽被拉着，但仍指着刘光天大骂。

“这是我的家，我凭什么不能回？”

刘光天也毫不示弱地顶嘴。

既已被发现还挨了打，干嘛还要躲着？

何况东哥给的两毛钱已经花完，难道要流落街头吗？

“二大爷，消消气吧，打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魁梧的男子在旁边劝道。

李卫东轻易认出了这个男人：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的傻柱。

李卫东看过这部剧后，对傻柱的形象总有些疑惑。

你如果说他傻吧，他几次与许大茂交手都没吃过亏，连于莉夫妇也没在他那占到便宜。

相反，还巴结上了大领导，聋老太太待他也如同亲孙子。

甚至娄晓娥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要说不傻吧，面对秦淮茹一伙人，他总是憋屈、气闷。

也许最好的形容就是这样一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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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打架事件中，作为当事人的李卫东并未直接出面调解，而是站在外围观望。

可惜的是，现场没有瓜子嗑。

尽管众人试图劝阻，刘海中的怒火仍然难以平息。

他在家中向来占据主导地位，大小事务都由他决定。

现在全家竟能瞒着他，这以后该怎么办？

是不是想翻天了？

这正是他愤怒的原因所在。

至于儿子在外被欺负，那是他自已活该，缺乏能耐。

“光天，赶紧过来跟你爸道个歉吧。

你爸都气成这样了。”

傻柱对着躲得远远的刘光天喊道。

后者扭过头，假装没听见。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说实在话，他也确实有些看不起傻柱——毕竟一个人被叫久了“傻子”

，就算再正常也难免产生轻视。

“行了，大清早的别在这里吵了，让不让人看了笑话？”

易中海大爷在一旁说道。

在这个大院里，除了聋老太太，他的资历最老，况且他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

这身份足以让他在工人阶级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对，大家都散了吧，老爷们该上班的上班，老娘们该收拾屋子的收拾。”

傻柱摆手大声吆喝道。

刘海中心里虽不满，但看到连易大爷都发话了，便只好罢手，不再追究儿子。

毕竟在这种场合，要给大爷们留些面子。

见局势平息，刘光天正准备溜回家，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李卫东。

“东哥。”

他随口叫了一声。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卫东身上。

“我说你！”

李卫东一愣，觉得有些尴尬，心想这个刘光天不会真被打傻了吧？当众叫自已东哥是不是想让自已更出风头？

虽然一直以来，李卫东觉得自已行事低调，可事实上，在这座院子里，大家对他早已十分关注。

身为李书群的儿子，他本就无法低调。

别看李书群在报社只做个副科长，可在轧钢厂这类地方，这种级别的官员还真不算多见。

更重要的是，报社直接管辖，笔锋所到之处，消息能直达领导耳中。

所以不论是在街道办还是派出所，李书群都相当有威望，连工厂的副总都要登门请教以期为政绩加分。

这些事大家心照不宣，没人敢小觑他们家的人。

所以，李卫东自认的低调其实不过是他个人的想法。

此时刘海中皱着眉头打量起自已的儿子。

“儿子跟李家老大关系一直不错，那天早上他还特地来找我家小子玩。

而今怎么突然又对那弟弟恭敬起来了？”

他心里想着，暗叹世态炎凉的同时，打算回去再叮嘱叮嘱儿子莫要做骑墙派。

“你就是刘光天吧？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年龄谁更大都还不一定呢。”

李卫东开始故作不知情，好像这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