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诚实谦虚

刚刚那句“东哥”

着实让他感到局促不安。

毕竟刘光天那出了名的捣蛋鬼称号摆在那里，若跟他走得太近，难免会被殃及。

这样的结果绝非李卫东所愿。

因此，他决心彻底转变形象，重新建立全新的个人品牌。

“好了，赶紧回家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刘海中打断儿子未尽之言，随后转向李卫东，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

“我和你父亲做了多年的邻居，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没事也能来家里坐。”

尽管不希望二儿子跟李卫东混在一起，他还有个三儿子嘛。

这样双管齐下总没坏处。

“是的，二大爷。

听爸爸说过咱们院能如此和睦，多亏了您几位老人家。”

奉承的话语从李卫东口中流畅而出，正是为了构建那个诚实谦虚、通情达理且彬彬有礼的新形象。

他要在这个地方长久居住下去，没有必要去惹事生非、让人反感。

而通过三位老前辈的支持作为缓冲带也是个办法。

可是如何让他们甘甘情愿为自已借力呢？

听到这些话，刘海中笑得合不拢嘴，不禁得意地挺直腰板。

原来在李主任家眼里，他还是个人物啊！他的眼中越发觉得这李卫东招人喜爱，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儿崽简直比不了，就老大还算懂事一些。

“哪里哪里，还有很多欠缺之处需要学习。”

刘海中故作谦虚地说着，却难掩内心的自豪。

一旁的何雨柱忍不住接腔，“二大爷可真是的，人家就是客套两句，你也当真啦？”

一番调侃瞬间把刘海中拉回现实，后者顿时气得脸都变了颜色。

傻柱这嘴巴实在太损，早晚得把院子里的人都得罪完才甘心。

“哟，这不是何厨师长吗？在厂子后厨可是一言九鼎。”

李卫东友善地点点头对何雨柱说道。

虽傻柱急着否定自已并非什么主厨，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转而又面对易中海：“大爷，我听说你是轧钢厂的一块金字招牌，厂子因为你的存在才坚如磐石不会倾覆。”

闻言众人望向李卫东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这小伙子还真会说话啊！

易中海原打算带走傻柱以免场面太尴尬，不料被李卫东这么夸了一下。

他知道这话不是出自老领导李书群之口，却也令人舒心，特别是从李家少爷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诚恳自然。

本担心这年轻人可能是个问题户，如今看来完全是多虑。

“哼，真会拍马屁。”

不远处门口，秦淮茹低声嘀咕了一句。

### “你在说啥呢？”

旁边的贾张氏赶紧急忙扯住儿媳妇的衣角。

贾张氏再霸道任性也知道分寸。

半夜三更搬出逝者的灵位，或者在他人门口指骂，那是她清楚对方拿她没办法才敢放肆。

可真要是冲着李家人闹别扭？

她还没糊涂成那样吧。

人们总是关注那些大人物的起起落落，而常常忘记了平凡生活中默默努力的小角色。

但实际上，平凡之人也有自已独特的行为准则与狡黠的智慧。

贾张氏拉着儿媳妇回到屋里，等关上门后才诚恳地说：“别在外面乱讲话，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听到了又怎样？他刚才难道不是在阿谀奉承？”

秦淮茹嘲讽道。

这女人一旦认真起来，根本不讲理。

“人家怎么就算阿谀奉承了？那些几句客气话，却能哄得大伯、二伯和傻柱开心不已，心里肯定满意得很。

将来要是有事求他们办事，看他们多上心，尤其是傻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这么一对比，李家那个老大真是不中用，大人了还不专心工作，老是外面打架惹事。

你瞧吧，李家的老二才是最难对付的，跟老大不合，老大早晚要倒霉。”

贾张氏一副洞悉世事的样子，说得秦淮茹目瞪口呆。

“以后见到他客客气气点，只有你敬别人三分，别人才会回报你一丈。”

贾张氏继续叮咛。

“凭什么？”

秦淮茹平时可不是这般软弱的人。

她其实非常精明，在1950年代经由媒人介绍嫁入贾家，成为城里人。

虽说那时的城市户籍管理制度还不严苛，但城里人鲜少娶乡下姑娘。

她之所以能够改变命运，显然不只是因为容貌姣好，十里八村，她这个表妹最佩服的就是她的手段，一心想着也要成为城市人。

后来，她以学徒的身份接替贾东旭的工作名额并在厂里站稳了脚跟，显然也绝非靠运气。

这样一位厉害的角色，在面对李卫东时却感到力不从心，归根结底是因为对李卫东的印象特别深刻。

之前打破鸡蛋的事，如果换成傻柱或院子里其他男人，可能只需撒撒娇就能解决问题，甚至还能赚取两个鸡蛋。

可是李卫东竟然让她赔偿，还毫不留情地“敲”

她一笔。

如果李卫东对每个人都一样，也就罢了。

今天她却目睹对方对大伯、二伯以及不放在眼里的傻柱点头哈腰，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快。

贾张氏见状，便冷声道：“为什么不行？就因为人家有一个副科长的父亲。

家庭若没有个撑腰的男人，确实困难重重，咱家现在就指望着棒梗了。

为了棒梗，你也得学会看人的脸色啊。”

秦淮茹本想把鸡蛋的事告诉婆婆，最后还是忍住，只是说：“我知道了”

，就进屋换了衣服准备上班。

而贾张氏则小声嘀咕了几句，大概是对儿媳缺乏机灵不满的话语。

外面，因为被李卫东赞美了一番，不管是一大爷、二大爷还是傻柱，都显得很开心。

他们觉得李卫东这小伙子真不错，值得交朋友。

“小李，有机会来我那吃顿菜，哥俩一起好好喝一杯。”

如此这般，各自的心思都埋下了不同的种子。

傻柱显得十分高兴，主动开始邀请李卫东。

“那就麻烦柱子哥了，我带点好酒。”

李卫东毫不犹豫地回应。

在这个大院里，傻柱还挺有分量的，不论是搅和事情，还是处理矛盾，他都干得不错。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讲义气！

“那李科长的好酒我可得尝尝。”

傻柱两眼放光。

李书群那里有没有酒，李卫东并不清楚，但再给他几天时间，找酒的事也就不是问题了。

旁边刘海中也想加入，可看着傻柱的样子，明显不打算邀请他。

何况人家兄弟俩之间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

两人约好了后，人群渐渐散去。

在李卫东与傻柱经过中院的时候，只见打扮一番的秦淮茹缓步走了出来。

“哎呀，秦姐，今天打扮得真好看，是要去哪儿啊？”

傻柱立刻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秦淮茹轻轻瞥了一眼傻柱，没有回答，带着一股独特的香味匆匆走过。

她甚至没正眼看李卫东一眼。

“小李啊，那是贾家的秦淮茹，以后你跟着我叫她一声姐姐，显得亲近些。

她在轧钢厂工作，人漂亮，心地也好，你以后多接触就知道了。”

何雨柱不觉得尴尬，顺带还为李卫东介绍了一番。

李卫东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置可否：“叫姐姐？”

李卫东没吱声，因为大家之所以喊傻柱“哥哥”

是出于一种随意和亲昵。

要是他也跟着叫，别人怎么想他、怎么看他？

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又是漂亮寡妇，天天称呼姐姐，什么意思？

真这么做了，指不定有人会指着鼻子骂呢。

就在这时，傻柱转了话锋：“秦姐也不容易，她丈夫刚去世不久，小女儿还在 ** ，她就得工作养活一大家子。”

虽然这句话李卫东并没说出来，但他心里也在想着同样的意思：难道你就甘愿让这家人依赖着你吗？

尽管说自愿上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傻柱这样的情形，让李卫东感觉就像那些总被女人耍的现代“舔狗”

。

因此他忍不住问出声来：“柱子哥，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有的事，别胡说八道。”

傻柱慌了神，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这话不能乱说，我不怕丢脸，但秦姐要名声啊？我只是可怜她，同情她的处境罢了。”

“哦。”

李卫东微微点头，却一点也没信。

所有的男人面对像秦淮茹这样既有风采又有魅力的寡妇，哪个能不动心？

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已心里的一道线。

只是傻柱这个人，偏偏爱面子。

他听说城里的女孩看不起他，就想证明自已能找到城里媳妇，所以死守着这口气。

即使娶个农村姑娘过上幸福生活也未必差，可他就认定了非要娶城里人的念头。

不然为啥当初秦京茹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他还是碍于颜面而拒绝呢？

### 最终，这一切却让许大茂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捡了便宜。

说到傻柱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复杂多变，但其实他的心眼很简单直接。

分别之后，李卫东回到自家院子的前院。

“后院出什么事情了？”

杨芳芳好奇地问。

她本来也想去瞧个究竟，但她刚嫁进门不久，不太了解情况，婆婆也不太关心这些琐事。

“刚才刘光天在外面和人打架了，二大爷正拿着棍子教训他呢。”

李卫东解释道。

一听是打架的事情，杨芳芳顿时没了兴趣——丈夫比刘光天强不到哪里去，这种事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

旁边的老太太却自豪地说：“我乖孙最听话，从不会惹事打架。”

老太太似乎已经忘了初来那天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张秀珍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却没有出声。

现在，张秀珍对李卫东的看法确实不错。

即使没有老太太在旁护着，也不会找茬。

而杨芳芳此时虽然略显尴尬，心里却认同老太太的话，觉得李卫东的确老实本分，不会打架。